棍棒挾著風(fēng)聲,從四麵八方襲來。
張陽眼中寒光一閃,不退反進(jìn),身形如獵豹般迅猛,瞬間衝入人群。
砰!
沉悶的撞擊聲響起,最前方一人甚至沒看清張陽如何動作,腹部就遭受重?fù)簦麄人弓成了蝦米,慘叫著倒飛出去。
張陽腳步不停,手肘橫掃,又是一人被擊中麵門,鼻梁塌陷,鮮血飛濺。
他出拳如電,腿法如鞭,每一次出手,都精準(zhǔn)而狠辣,不帶絲毫花哨,卻蘊(yùn)含著驚人的力量。
慘叫聲,悶哼聲,骨骼斷裂聲,在狹窄的洞口處交織成一片,混亂不堪。
白曉輝帶來的那些手下,平日裏欺軟怕硬還行,真遇到狠茬子,瞬間就成了紙老虎,不堪一擊。
他們揮舞的棍棒,落在張陽身上,卻莫名被化解了力氣,看起來軟綿綿的,毫無作用。
而張陽的每一次反擊,都如同重錘,讓他們非死即傷,頃刻間便潰不成軍。
陸子琪躲在後麵,臉色雖然依舊蒼白,但望著前方如同虎入羊群般的身影,眼中卻逐漸浮現(xiàn)出震驚和一絲難以言喻的光芒。
趙虎和陸家的人原本還想上前幫忙,此刻卻完全愣住,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幕,仿佛在看一場單方麵的屠殺。
戰(zhàn)鬥,不對稱到了極點(diǎn)。
這根本不是戰(zhàn)鬥,而是一麵倒的碾壓。
僅僅是幾個唿吸的時間,地上便橫七豎八地躺滿了哀嚎的手下,還能站著的,隻剩下寥寥幾人,也早已被嚇破了膽,腿腳發(fā)軟,哪裏還敢上前。
白曉輝從地上爬起來,鼻青臉腫,一隻手無力地垂著,看著如同魔神般的張陽,眼中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囂張和狂妄,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懼。
“你……你是什麼鬼東西……”他聲音顫抖,再也說不出狠話。
張陽緩緩走到白曉輝麵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神情冷漠,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道歉。”
他再次開口,語氣冰冷,帶著一種令人膽寒的壓迫感。
道歉?
白曉輝愣住了,仿佛沒聽清一般。
開玩笑,他怎麼可能給一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野小子道歉?
“你……你做夢!”白曉輝怒吼,唾沫夾雜血絲,“我告訴你,我是白家的人!你得罪我就是得罪了白家,白家不會放過你的!”
漠北白家?
張陽眉頭微挑,眼中閃過一絲玩味。
白家又如何?
他張陽,還從未怕過誰。
“白家很了不起嗎?”張陽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種無與倫比的自信和狂傲,“在我眼裏,白家,也不過如此。”
狂妄!
簡直狂妄至極!
白曉輝被張陽這句話徹底激怒了,恐懼瞬間被憤怒所取代,他麵目猙獰地嘶吼道:“你……你敢侮辱白家!我要你死!我要你全家都不得好死!”
“聒噪。”
張陽厭惡地皺了皺眉,抬腳踩在白曉輝的胸口。
哢嚓!
骨骼斷裂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是肋骨。
白曉輝發(fā)出一聲更加淒厲的慘叫,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口中噴出一口鮮血,夾雜著內(nèi)髒碎片。
他痛苦地抽搐著,身體蜷縮成一團(tuán),如同瀕死的蝦米,再也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張陽緩緩收迴腳,眼神依舊平靜,不起波瀾。
“我再說一遍,道歉。”
他垂眸淡漠地看著白曉輝,仿佛腳下踩著的不過是隻螻蟻。
白曉輝躺在地上,痛苦地喘息著,眼神渙散,意識已經(jīng)開始模糊。
他終於意識到,眼前這個人,是真的敢殺了他!
死亡的恐懼,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徹底擊潰了他最後的心理防線。
“對……對不起……”他用盡最後的力氣,艱難地吐出幾個字,聲音嘶啞,如同蚊吶。
陸子琪愣住了,她沒想到,白曉輝竟然真的道歉了。
更沒想到,張陽竟然如此強(qiáng)勢,如此霸道,僅僅憑借一人之力,就震懾住了所有人。
望著張陽挺拔的背影,她心中忽然湧起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張陽仿佛沒有聽到白曉輝的道歉一般,轉(zhuǎn)過身,走到陸子琪麵前。
“沒事吧?”他輕聲問道,語氣溫和,與之前的冷酷判若兩人。
陸子琪搖了搖頭,眼神複雜地看著張陽,欲言又止。
“走吧,這裏不宜久留。”張陽沒有給她說話的機(jī)會,淡淡地說了一句,便率先朝著礦洞深處走去。
陸子琪默默地跟在他身後,王海和趙虎等人也連忙跟上。
一行人再次踏上幽深的礦洞通道,氣氛卻與之前截然不同。
之前的壓抑和不安,似乎隨著白曉輝等人的出現(xiàn)和落敗,消散了不少。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輕鬆和……敬畏。
尤其是陸家的人,看向張陽的眼神,充滿了欽佩。
*
青城北部,小診所。
診所深處,一間更加昏暗的房間內(nèi),供奉著一尊古舊的佛像。
佛像前,香火嫋嫋,青煙繚繞。
一個身穿素青色衣袍,須發(fā)皆白,麵容清臒的老人,正佝僂著身軀,緩緩地將三炷香插入香爐之中。
老人動作緩慢而虔誠,仿佛在進(jìn)行某種莊嚴(yán)的儀式。
在他身後,一個身穿剪裁得體的高級定製西裝,氣度不凡的中年男人,正恭敬地跪在蒲團(tuán)之上。
男人麵容沉穩(wěn),眉宇間帶著一絲久居人上的威嚴(yán),正是白熙辰。
白熙辰已經(jīng)跪在這裏許久,脊背挺得筆直,一動不動,仿佛一尊雕塑。
直到老人插完香,緩緩起身,他才微微動了動身體。
“莫老。”白熙辰低沉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焦躁,“我已經(jīng)找遍了整個雲(yún)城,依舊找不到那個少殿主。”
“還請莫老明示,告知我少殿主在哪。”
被稱為莫老的老人,轉(zhuǎn)過身,渾濁的目光落在白熙辰身上,露出一個慈祥而又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的人,今天不是已經(jīng)找到他了嗎?”莫老慢悠悠地走到一旁的木椅上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語氣平靜。
白熙辰聞言,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和震驚。“莫老,您說什麼?”
莫老笑嗬嗬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渾濁的目光中,蘊(yùn)藏著幾絲不易察覺的晦澀。
“你手底下那個叫白曉輝的年輕人,今個兒帶著十幾個人,氣勢洶洶地找上門去,動靜鬧得不小啊。”
莫老說得平淡,但白熙辰聽在耳中,卻如同驚雷炸響,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白曉輝!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