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王海倒吸一口冷氣，說：“這規模至少修建了十年以上。”


    “不對。”李安娜突然蹲下身，指尖劃過地麵紋路，“這些納米級切割痕跡，是巨子科技第三代工程機械的特征，建成不超過五年。”她抬頭看向金字塔，眼鏡閃過數據流，“而且還在持續擴張。”


    張陽的目光被中央一座金字塔狀建築吸引。


    它通體漆黑，表麵有血色紋路，像是在流動。“那裏是核心區。”他指著金字塔說，“所有能量線都匯聚到那裏。”


    莫莉突然用力抓住張陽的手臂：“我認識這個地方，在夢裏見過……”


    她的雙瞳全變成紅色，唿出的氣都結了霜，“他們在那裏製造怪物。”


    李安娜快速敲擊腕表，調出全息地圖：“根據熱源分布，東側通道守衛最少。但……”她突然皺眉，“檢測到高頻生物電波，可能是——”


    白曦月檢查隨身儀器：“輻射讀數爆表了，我們最多隻能待兩小時，不然會有生命危險。”


    “夠了。”張陽帶頭向前走，“隱蔽點，先去偵查情況。”


    李安娜拽住他袖子：“等等！”她從戰術包裏掏出幾個金屬片，“仿生信號幹擾器，能騙過生化守衛的嗅覺。”


    眾人借著建築陰影前進，很快發現這裏不是沒人。


    穿黑衣的守衛在各個路口巡邏，可他們動作僵硬，眼神空洞，更像傀儡，不像活人。


    “血晶奴仆。”白曦月厭惡地皺眉，“被血晶控製的活死人，沒有自主意識。”


    李安娜的眼睛突然報警：“小心！十點鍾方向有——”話音未落，地麵突然刺出骨刺！她一個側翻躲開，原先站立處已被腐蝕出焦黑孔洞。“是改良型！帶有酸液分泌功能！”


    繞過幾個哨卡，他們靠近了金字塔基座。湊近看，那些“流動的紋路”原來是無數細小管道，裏麵流著暗紅色液體。


    張陽一下反應過來，那是濃縮的血晶溶液。


    李安娜取試管采集樣本時，液體突然暴起！一根血絲猛地刺向她咽喉，被張陽的金針斬斷。“會自主攻擊的活性樣本……”她臉色發白，“這已經超出已知的血晶特性了。”


    金字塔入口沒人看守，這情況太反常，張陽心裏警惕起來。


    可莫莉像被什麼召喚，不由自主地往前走。


    “莫莉！”張陽低聲喊她，李安娜卻突然攔住眾人：“她體內血晶正在共振，別打斷，這可能是我父親留下的安全協議！”


    入口裏麵是條向上傾斜的走廊，牆壁上掛滿透明容器。


    張陽看了一眼，胃裏一陣痙攣——每個容器裏都泡著人體器官，有些還在微微跳動。


    “融合實驗。”白曦月聲音發緊，“他們在測試不同器官和血晶的相容性。”


    李安娜突然撲到一個容器前：“這是……海拉細胞？”她顫抖著指向標簽，“他們用永生細胞做載體，難怪血晶活性提升了 300%！”


    走廊盡頭是扇生物識別門，要掌紋和虹膜驗證。


    張陽正想著怎麼打開，莫莉已經把手按了上去。門上掃描光束掃過她眼睛，係統確認：“權限驗證通過，歡迎迴來，7號實驗體。”


    李安娜突然冷笑：“果然，我父親六年前突然轉向生物科技，是因為偷到了這個。”她指著門側小字：【巨子科技-閻羅殿聯合項目 07】


    門無聲滑開，張陽和白曦月震驚地對視一眼。莫莉是這裏的實驗體？那她怎麼成了莫老的孫女？


    沒時間多想，眾人跟著莫莉走進內室。


    眼前的景象，讓見多識廣的張陽也瞬間血液凝固——這是個圓形實驗室，中央立著十幾個培養艙，每個艙裏都飄著一個“人”。他們身上連著幾十根管線，皮膚上布滿和白熙辰相似的黑色紋路。


    “青龍衛……”白曦月踉蹌著走向一個培養艙，裏麵是個銀發女子，和之前遇到的向導長得一樣，“這些都是失蹤的青龍衛精銳……”


    李安娜突然衝向控製臺：“不對！這些是克隆體！”她調出數據，“你看生命體征曲線，全部是三個月前同步培育的！”


    張陽注意到，所有培養艙都標著編號，從 1到 15，唯獨沒有 7號。他的目光不自覺看向莫莉，莫莉正站在控製臺前，熟練地操作著全息界麵。


    “莫莉？”張陽試探著叫她。


    莫莉轉過頭，眼神陌生：“我不是莫莉。”她指著培養艙，“那些才是失敗的實驗體。我是唯一成功的 7號——完美融合體。”


    “不可能完美。”李安娜突然插話，她舉起掃描儀，“你的海馬體有植入痕跡，是有人故意讓你‘認為’自己是莫莉！”


    白曦月臉色煞白：“什麼意思？”


    “意思是，你們被騙了。”一個陰冷聲音從背後傳來。


    張陽猛地轉身，金針已經出手。


    針尖在離來人咽喉一寸的地方，被兩根手指夾住。


    那是個身材修長的男子，穿著白衣，和這血色環境很不搭。


    他的麵容和白熙辰有七分相似，眼神卻更銳利，左眼正常黑色，右眼像血晶一樣暗紅。


    “白熙光……”白曦月聲音顫抖，“哥哥？”


    男子微微一笑：“好久不見，妹妹。”他輕鬆把金針捏碎，“多謝你帶路，我才能找到這兒。”


    李安娜突然倒吸冷氣：“等等……你的生物電波……”她猛地扯開白熙光衣領，露出鎖骨處的機械接口，“你是仿生人？”


    張陽把白曦月護在身後：“你就是新任白家家主？”


    “聰明。”白熙光打個響指，實驗室燈光全亮，露出更多東西——牆上掛著巨子科技標誌，桌上散落著閻羅殿密文文件，還有一臺標著“莫莉計劃”的主機。


    “你肯定有很多疑問，張陽。”白熙光走向控製臺，“比如為什麼莫老會收留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孩？為什麼她會有雙重人格？為什麼她能輕易破解血煞門的機關？”


    莫莉——或者說 7號實驗體——突然痛苦尖叫，跪倒在地。


    她身上血管發光，皮膚下像有東西在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