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本該在二十年前就死去的名字，如今竟然列在血煞門高層名單之首！


    爆炸聲接連響起，整個地下巢穴劇烈震動。


    張陽抱著昏迷的莫莉，在狹窄的維修通道裏艱難前進。白曦月跟在後麵，李安娜扶著受傷的白熙辰走在最後。通道頂部不斷有碎石掉落，每次震動都讓人覺得死神在催促。


    “再快點！”白曦月迴頭喊道，她臉上滿是灰塵，平時利落的短發此刻亂糟糟的，“後麵通道開始塌了！”


    張陽咬緊牙關，莫莉在他懷裏輕得像沒重量。


    可她緊閉的雙眼下，藏著讓張陽害怕的力量——血薔薇人格覺醒時，莫莉爆發的能量能直接毀掉血煞門的克隆體。


    “前麵有光！”李安娜突然喊。一道日光從通道盡頭透進來。


    張陽加快腳步，肺部因缺氧火燒火燎地疼。就在他們快衝出通道時，身後傳來一聲巨響，氣浪把四人猛地推出通道口。張陽在空中轉身，用背承受撞擊，緊緊護住懷裏的莫莉。


    他們重重摔在戈壁灘上，身後地麵轟然塌陷，黑風寨的地下巢穴徹底沉入地底，揚起漫天沙塵。


    “咳咳……”白曦月撐起身子，吐出一口沙子，“那個老狐貍……居然真啟動了自毀程序。”


    張陽小心檢查莫莉的情況。少女唿吸平穩了，但眼角殘留的血淚痕跡很刺眼。他輕輕擦去那抹紅色，心裏滿是疑問——樊德海為啥能控製莫莉的第二人格？那個叫“血薔薇”的到底是什麼？


    “張陽……”李安娜拖著受傷的腿挪過來，遞給他一個平板電腦，“芯片數據……解析了一部分。”


    屏幕上的組織結構圖讓張陽瞳孔一縮。最上麵標著“血煞門最高議會”，排在首位的名字刺得他眼睛疼——莫得禮，閻羅殿前任枯苦堂堂主。


    “這不可能……”張陽聲音幹澀得不像自己的，“莫得禮二十年前就死了，我親眼看著他下葬的。”


    白熙辰喘著氣坐起來：“除非……下葬的是替身。”這位青龍戰神臉色蒼白，左臂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血煞門最擅長克隆技術和易容術。”


    張陽思緒一下迴到六年前——枯苦堂前任堂主離奇死亡，大量藥物配方失竊。那時還是學徒的他遠遠見過莫得禮的遺體，那張蒼老的臉和記憶中的堂主一模一樣。但要是那隻是精心準備的克隆體……


    “家主！”遠處有人喊。一隊穿白家製服的武者快速趕來，領頭的是白家護衛隊長白巖。他下馬，單膝跪地：“家主，我們來晚了！”


    白熙辰擺擺手：“不怪你們。黑風寨……不，血煞門在漠北的據點毀了，可樊德海跑了。”他看向張陽，“我們得馬上迴白家堡商量。血煞門的計劃比我們想的龐大。”


    張陽抱起莫莉，發現她鎖骨下麵有個若隱若現的紅色印記——是蓮花形狀，和他父母資料裏描述的“血煞門完美實驗體”標記一樣。


    白家堡在漠北最高的懸崖上，易守難攻。張陽一行人到的時候，夕陽把城堡染成了血色。


    客房裏，莫莉被安置在最軟的床榻上。白家醫師剛給她檢查完，確定身體沒事，但精神受了強烈衝擊，需要時間恢複。


    “她到底是什麼？”白曦月站在窗邊，背對著張陽問。她聲音裏有一絲張陽從沒聽過的顫抖，“那個……血薔薇人格，一下就毀了一整個克隆體。普通武者做不到。”


    張陽從懷裏拿出樊德海留下的控製裝置——一個巴掌大的金屬圓盤，上麵刻滿複雜符文。


    “樊德海叫她‘主體’……”他輕聲說，“我懷疑莫莉可能是血煞門多年前造的實驗體，後來被莫老收養。”


    房門輕輕被推開，李安娜拄著拐杖走進來：“數據分析完了。”她臉色特別凝重，“血煞門在漠北的克隆計劃叫‘影武者’，目的是複製各派高手基因樣本，打造無敵軍隊。蘇明哲隻是其中一部分。”


    她把平板電腦遞給張陽。屏幕上是一份長長的名單，除了莫得禮，張陽還看到幾個熟悉的名字——包括他死去的父母。


    “他們……收集了我父母的基因樣本？”張陽手指差點捏碎平板。


    李安娜點頭：“不止。資料顯示，血煞門二十年前就開始滲透各大門派。閻羅殿隻是其中之一。”她猶豫了一下，“最可怕的是……芯片裏提到一個叫‘主腦’的，好像能遠程控製所有克隆體。”


    白曦月猛地轉身：“就像莫莉被控製那樣？”


    “不完全一樣。”李安娜搖頭，“莫莉情況特殊。資料說她是‘零號實驗體’，唯一成功的基因改造人，能自主切換人格。血煞門一直想迴收她，因為她的 dna是完善克隆技術的關鍵。”


    張陽想起莫莉偶爾展現出的驚人計算能力——能瞬間解析複雜陣法，預測對手動作。原來都是基因改造的結果。


    “我們得馬上迴閻羅殿。”張陽站起來，“要是莫得禮真是血煞門的人，那閻羅殿現在很危險。”


    白曦月按住他肩膀：“等等，你打算怎麼麵對莫得禮？直接質問一個枯苦堂堂主是不是叛徒？”


    “我有辦法驗證。”張陽眼裏閃過一絲冷光，“莫得禮二十年前左肩受過重傷，留了永久疤痕。要是現在的‘莫得禮’沒有那個疤痕……”


    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白巖匆匆進來：“不好了！巡邏隊在三十裏外發現血煞門大部隊，至少上百人，還有……還有蘇明哲的克隆體！”


    張陽和白曦月對視一眼。白曦月馬上命令：“啟動一級防禦，所有非戰鬥人員撤到地下堡壘。”


    “來不及了。”白巖臉色慘白，“他們移動速度特別快，半小時內就到。”


    張陽抓起長劍：“我去拖延時間。”他看了眼還在昏睡的莫莉，“保護好她。要是血煞門真衝她來的……”


    “我和你一起去。”白曦月拔出雙刀，“這是白家地盤，輪不到外人逞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