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建軍,先前跟你說什麼來著,管好你這兩條狼!今天那混蛋要是跑了,我非得……”
楊所長一邊埋怨沈建軍,一邊帶著幹事往那石頭後麵衝去。
還沒等楊所長把話說完,石頭後麵的這一幕卻讓他徹底愣住了。
讓人意想不到的是,本應該著急忙慌逃跑的嫌犯,此刻左右兩隻胳膊分別被兩條狼崽子狠狠地撕咬著,血肉模糊,顯然胳膊已經斷了。
原本兇神惡煞、敢跟派出所叫囂的殺人犯,此刻褲襠裏已經滲出了一股黃尿,臭氣熏天。
“殺人了,你們放狗咬人!”殺人犯哭喊著。
這兩條狼崽子的戰鬥力也太驚人了吧。
沈建軍愣了一下,趕忙將安安和康康的繩子牽了過來。
想想也是,原先一個月大小時,它們就敢在山上和那些獼猴對峙。
現在已經有了半大成年狗的體型,嘴裏也長出了尖牙,更是兇猛異常。
若是放歸山林,必定是狼群中的首領級存在。
殺人犯已經被嚇得渾身發抖,剛才他在石頭後麵,兩條狼突然朝他竄了過來。
他本來還以為是兩條畜生,也沒想著用槍,就拿槍托砸了一下,想順勢把這兩條狼驅趕走。
沒想到這兩條畜生卻突然發狂,兩隻胳膊被齊刷刷咬住,直接被咬斷了,連槍都沒來得及開。
“我跟你們迴去,該咋罰咋罰,該判刑判刑,該槍斃槍斃!可千萬不能再放這兩條狼出來了。”
殺人犯算是被徹底咬怕了。
一旁的幹事用隨身攜帶的包紮用品為殺人犯包紮傷口。
楊所長一腳踹在了對方的胸脯上,一個勁兒地罵道:
“慫包,我還以為你多有種呢,可把老子給嚇了一跳!”
流血事件沒有發生,這是讓人值得慶幸的好事。
迴去的路上,楊所長不去看管犯人,反倒試著跟安安和康康套近乎。
將原本兜裏揣著的一點幹糧拿了出來,試著逗它們。
可安安和康康卻仿佛看傻子一般盯著楊所長,讓楊所長隻得悻悻作罷。
“這次上山抓捕犯人,你和你的這兩條狼是頭功,我會記著的。上麵應該有犯人的懸賞,你先跟我到派出所裏坐一坐,等審完犯人,我就向上級匯報!”
楊所長跟沈建軍說道。
很快幾人押著殺人犯返迴了派出所。
殺人犯現在一個勁兒地隻想趕快被送到醫院,沒費什麼口舌,就把事情經過交代了。
原來這小子是狩獵隊的一員,名叫張威。
上次狩獵隊打獵打到了一頭棕熊,分贓不均,最值錢的熊掌被狩獵隊的副隊長拿走了。
這小子便起了歹心,趁著天黑,摸到狩獵隊副隊長的家,將狩獵隊副隊長一家老小總共四口人,殺了個幹幹淨淨,把那熊掌偷了出來,一共賣了100多塊錢,揮霍一空。
沈建軍在派出所外麵都能聽到楊所長那暴怒的喊聲:
“100多塊錢,你就害了四條人命?”
一頓訓斥後,張威戴著手銬走了出來,看到了坐在長椅上的沈建軍,雙眼之中冒出兇光,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小子,那兩條狼就是你的吧?爺爺今天落得這個下場都是拜你所賜,我估摸著是出不來了,但是你也別想好過,會有人去找你算賬的!”
張威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沈建軍。
旁邊的楊所長不滿地一腳踹在了張威的肚子上,罵罵咧咧地喊道:
“媽的,死到臨頭了,還在這兒威脅別人,迴頭判定下來,老子親自押送你吃槍子兒。”
派出所的其他幹事將張威押送到了拘留室。
楊所長走了過來,遞給沈建軍一根煙,咳嗽了聲道:“剛才我在裏麵已經跟上級通過電話了,張威的懸賞是500塊!我已經向上級申請了,最終這筆錢會落到你手裏!”
500塊,竟然有這麼多?
沈建軍愣了一下,開口道:“其實我也沒出啥力……”
楊所長擺了擺手道:“要不是你那兩條狼崽子,出乎意料地打了張威一個措手不及,恐怕咱們幾人之中得有一個人挨槍子兒!”
“這500塊你拿得理所應當,迴去多給你那兩條狼買點好的,吃點肉骨頭!”
楊所長態度堅決,沈建軍也隻好接受。
“那我現在能從派出所領走嗎?”
“現在?你開啥玩笑?”楊所長詫異的看了一眼沈建軍,啼笑皆非地說道:“上麵也得經過各種核實,要走流程的,實際到款估計得半年以後吧。”
一時間,沈建軍皺起了眉頭。
這500塊現在給自己還有點用處,等到半年後,自己不知道已經打了多少獵物,500塊已經是可有可無了。
沈建軍還想再跟楊所長商量一下,楊所長卻突然接了個電話,咒罵起了對麵:
“一個黑煤窯子,你跟他講什麼情麵,三令五申了,要正規手續,讓他立刻停業!把那些磚全部拉迴來充公!”
黑煤窯子?
沈建軍頓時心中一動。
很快楊所長掛斷了電話,沈建軍開口詢問對方:
“楊所長,剛才聽電話裏這意思,你們沒收了一批黑磚?”
楊所長點了點頭,輕輕吸了口煙道:“村裏的黑煤窯,是個老混混開的,都三令五申讓對方補辦手續,並且給村裏的其他村民分紅!可對方就是不聽,沒辦法,隻能把這個煤窯暫時封了!”
沈建軍咳嗽了聲道:“我聽剛才電話裏那意思,那批黑磚是要拉到派出所嗎?”
楊所長點了點頭道:“充公!看看鎮上哪個單位接收。”
“那要不我跟您商量商量,那500塊錢的懸賞金我不要了,您把這批黑磚給我!”
“你要這批黑磚幹啥?”楊所長愣了一下,本來他收黑磚是無心之舉,可沒想到沈建軍竟然想要。
“想給家裏裝修一下房子,正好缺磚這種東西。您勻給我,那500塊錢您就可以自行處置,是用作補償黑磚窯那裏的村民,還是派出所自用,都隨您便。”
楊所長聽了十分心動,但動作卻有些猶豫,踱步思考了片刻,抬頭對沈建軍道:“我得跟馬鎮長請示一下。”
很快,楊所長拿起電話,給馬鎮長打了過去。
很快他掛斷了電話。
“行,馬鎮長同意了,這批黑磚歸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