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出馬小辮的具體地址後,沈建軍給那把溫特斯特m70上好子彈,往外走去。
“你真要去?”宋輕雪慌了神,她怕真鬧出人命。
馬小辮子在鎮(zhèn)上名聲不好,家裏還有背景,宋輕雪擔(dān)心沈建軍去了吃虧。
“都欺負到家裏來了,我再忍,他下一步說不定就對你和閨女動手!”
沈建軍這迴是真的怒了。
這馬小辮子,估計就是想嚇唬自己,卻不知道已經(jīng)觸碰到自己的底線。
明麵上怎麼較量都行,但背地裏玩陰的,給人潑髒水,甚至想讓自己和妻子反目,這筆賬沈建軍忍不了。
鄰裏街坊也開始勸沈建軍。
“小沈,那馬小辮子不是一般人,咱就是普通老百姓,可鬥不過他!”
“知道你打獵有本事,但凡事得分輕重,能忍就忍一忍!”
沈建軍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深吸一口氣。
“各位放心,我沈建軍也不是沒腦子的人,我敢去找馬小辮子,多少有點底氣。”沈建軍扭頭看看宋輕雪,咧嘴笑道,“別擔(dān)心,你一會兒幫我搬救兵,行不?”
“找誰?我現(xiàn)在就去。”宋輕雪連忙問。
沈建軍貼著宋輕雪耳朵,把要找的人說了出來。宋輕雪恍然大悟道:“我咋把他給忘了,有他在,肯定能解決這事!”說著就火急火燎地出了家門。
沈建軍背著大獵槍,也朝門外走去。馬小辮子住在鎮(zhèn)子中心,有個很大的院子,裏麵是個果園,種著各種水果。
前些年搞鬥爭的時候,馬小辮子他爸主動把宅子交出去,才沒被批鬥。
這些年又折騰了些錢,把房子贖了迴來。
馬小辮子把這宅子當成自己的聯(lián)絡(luò)點,算是他創(chuàng)立的辮子幫的總基地。
此刻,馬小辮子正躺在太師椅上,瞇著眼,桌上擺著一盤水果,聽著辮子幫的人匯報黑市上的事兒。
“咣當”一聲,大門被狠狠踹開。馬小辮子頓時不高興了,他以為是辮子幫的人。
“出來進去能不能穩(wěn)重點,這門可是梨花木的,踹壞了,你們賠得起嗎?”馬小辮子罵完,等著對方賠禮道歉。可半天沒動靜。
旁邊匯報工作的人,聲音顫抖地對馬小辮子說:“爺,槍……”
馬小辮子這才睜開眼,隻見一支獵槍頂在自己腦袋前。
“別動,再動老子要了你的狗命。”沈建軍冷冷地說。
“閣下是混哪條道上的,是不是我手下弟兄衝撞了你的生意?”馬小辮子不愧是混社會的,眼神隻慌亂了一下,就開始想辦法摸清沈建軍的來路。
“老子跟你沒生意往來,今天來是想問你,為啥要栽贓陷害我?”
栽贓陷害?
馬小辮子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神色緩和了不少。
“你就是那個獵戶?看來王梅那女人沒辦成事。”馬小辮子輕笑一聲,一點不慌,還從桌上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我還以為你是哪條道上的呢,一個打獵的也敢拿槍指著我?”
“就是栽贓陷害你又怎樣?老子都說了,那鹿茸我看上了,你偏要賣給李大強,這不是存心跟我過不去嗎?”
沈建軍說:“價高者得,李大強買我那塊極品鹿茸花了2500塊。而你卻想白拿,你覺得我會做這買賣嗎?”
“年輕人,你怕是不知道在我這兒拜個山頭有多難。2500塊算什麼,跟著我的人,哪個不是富得流油?用南方改革開放的話怎麼說來著……個個都是萬元戶!”
“你別給我畫大餅,老子就是個賣鹿茸的,不想跟你扯這些沒用的!生意做不成,你就找人陷害我?”沈建軍冷冷地問。
馬小辮子說:“給你使個絆子罷了,你這不也好好的嗎?別在這兒礙眼,滾一邊去!”聽到沈建軍不是道上的人,隻是個普通獵戶,馬小辮子壓根沒把他放在眼裏。
見沈建軍還是一臉憤怒,馬小辮子輕笑一聲:“別拿槍嚇唬人,搞得好像誰沒有似的?一個臭打獵的,你敢在我家裏開槍?”
馬小辮子說完,把一顆葡萄放進嘴裏,還沒嚼呢,一聲巨響在耳邊炸開。裝水果的盤子被炸得粉碎,馬小辮子渾身一顫,太師椅差點往後翻過去。
“你tmd敢開槍?”
馬小辮子驚愕地盯著沈建軍,他萬萬沒想到一個臭獵戶,竟然還真的不給自己麵子。
“老子看你是活膩了!”說著馬小辮子便從腰間掏出了自己的快慢機,身邊的那群小弟也掏出了槍。
馬小辮子怒罵道。
“本來老子就想給你個教訓(xùn)的,那鹿茸也不是非要不可,是你小子今天在我這兒犯渾的!那就別怪我了,今天必須得卸你一條腿!”
“老二,把他槍給我下了,再找棍子把他腿打斷!”
馬小辮子話音剛落,在他身旁的那名小弟便要上去,也朝沈建軍動手。
千鈞一發(fā)之際,大門口忽然傳來了一聲怒吼。
“我看你們今天誰敢動沈建軍?”
大門口,一個穿著中山裝的中年怒氣衝衝的走了進來,正是鎮(zhèn)子上的鎮(zhèn)長——馬安山。
鎮(zhèn)長果然來救自己了!
宋輕雪的動作還是挺快的。
先前沈建軍就已經(jīng)讓宋輕雪去找了鎮(zhèn)長。
在這陣子上敢說不怕馬小辮子的人,也隻有公職內(nèi)的了!
鎮(zhèn)長絕對是其中一位。
“沈建軍,你放心,今天有我在,他不敢動你一根手指頭!”
說著馬安山扭頭便是一腳狠狠的揣在了馬小辮子的腹部,一腳便將其踹倒在地。
馬小辮子卻一點動作都不敢做,望著麵前的馬安山吞咽了一口口水。
“三叔,你今天咋來我這兒了?”
三叔?
沈建軍愕然一愣,這才發(fā)現(xiàn)馬安山竟然合著麻小辮子有幾分神似。
感情兩家是本家?
沈建軍感到震驚的時候,不由得也有一絲慶幸。
馬鎮(zhèn)長是個清官,為人辦事。要是他跟著侄子蛇鼠一窩,那今天自己算是徹底廢了。
沈建軍猜的沒錯。
馬安山卻對自己這個侄子喜歡不起來,對於每天混社會的行為很是不齒。
咬牙切齒的從地上撿起了一根棍子。
“你猜老子今天為什麼來了?明天我要是不聽你爸教訓(xùn)教訓(xùn)你,我就不姓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