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那老頭子?”
老張愣了一下道:“那老東西打獵手藝沒的說。就是性格古怪得很,不和生人做來往。你要是去找他,說不定會碰個軟釘子!
“那也沒辦法,我得去試一試!鄙蚪ㄜ婇_口道:“從賣出的那些獵具來看,這是個細心人。我要尋個這種人和我上山,打掉那條野豬畜生。”
“啥玩意,你還要去尋那隻野豬的麻煩?”
老張愕然地吧砸了一下嘴。
“你小子可真是不辦人事,非得把這一家老小都抓下來才罷休是吧?”
“老哥我可提醒你,抓野豬可不是說說笑的。咱們這地方打獵的可是不少,每年都能聽說有人被野豬生吞了。別人巴不得躲著野豬走,你小子反倒是非要上趕著貼上去!
野豬肉並不值錢。
雖然看上去捉一頭野豬能白得幾百斤豬肉,但是肉味古怪。
也就是現在家豬養殖還不成火候,要不然多數人也不會吃味道奇怪的野豬肉的。
賣不上價,捉起來還危險。
從老張的角度上來說,沈建軍真沒有必要非得死守住那隻野豬。
沈建軍道:“那片地是我的福地,就這樣讓給那頭畜生我是不會甘心的!
日後能成為自然保護區的地方。
簡直是發家致富的風水寶地,就這樣因為一隻野豬舍去,實在是讓人有些心有不甘。
老張見勸不動沈建軍,也隻好無奈點頭。
“既然你非得去,那老哥我也不能攔著了,我給你將他的地址寫在手上,不過你可得做好吃閉門羹的準備!
“要是你們真的抓到這野豬了,送到我這裏賣就成,每斤可以給你三毛錢!
三毛錢,和家豬肉比不了,對於野豬肉來說價格不算低。
老張這迴沒有壓價,價格給得很公道。
沈建軍點了點頭,接過了老張遞過來寫在紙上的地址。
他直接前往。
老獵戶生活在和沈建軍家不遠的地方,同屬鎮子上位置最差的區域,周遭的配套設施很差。
買些柴米油鹽都要走十幾分鍾這才能到鎮上的供銷社。
屋子沒有院牆,整個屋子破破爛爛的,但是還算整潔。土房後麵種著小半畝的蔬菜,綠油油的,給荒蕪的屋子增添了一道風景。
木門口坐著一個老頭,臉上皺巴巴的,嘴裏叼著一根旱煙,正在用藤條編製籮筐。
“請問,你是吳獵戶嗎?我是老張介紹來的,前幾天買了你的打獵裝備,今天來是想讓您跟我進趟山!
老吳手上的編織動作不停,抬起頭來瞅了一眼沈建軍。
“張屠夫介紹的?他沒跟你說嗎,我這人不跟生人做生意,何況我已經把打獵的那些裝備都賣掉了,你另請高明吧。”
沈建軍道:“鎮上的其他獵戶都不如您靠譜,您那些老家夥估摸著也就隻有您能用得順手!
“不瞞您說,我被林子裏的一頭野豬給盯上了。我搶了它的崽,現在隻要我去那片區域附近,這野豬就會躥出來找我麻煩!
老吳瞇起了眼睛,巴咂巴咂地抽了兩口煙。
“和別的畜生不一樣,野豬聰明著呢。你搶了對方的崽,這野豬估摸著能把你的氣味記一輩子。我勸你日後還是換一個地方打獵吧!別去招惹野豬!
老張說著,手上的那個籮筐也編好了。
剛想提著籮筐轉身迴家,身後的沈建軍便開口了。
“十塊錢!
老張一聽這話頓時抖了一下,身體僵硬地扭頭望向了沈建軍。
“啥意思?”
“不管捉不捉得到野豬,我每天都付你十塊錢。”
“真的?”
沈建軍點了點頭。
“我說話算話,可以現結賬。”
老吳頓時猶豫了。
他最近兒子娶媳婦,一家老小正在為高昂的彩禮發愁。
要不然老吳也不會賣掉了跟了自己多年的打獵裝備。
隻是眼下還有不少缺口。
需要老吳這個當爹地想辦法出來。
每天十塊錢的硬工資,顯然能夠緩解老吳的燃眉之急。
“這活我接了。”老吳悶聲開口道:“你先好好跟我說一下事情經過!
沈建軍將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給了老吳。
老吳皺著眉頭,聽完了經過。
“你是說,原本你瞄的是野豬的頭,最後獵槍子彈發出來的時候,卻打得是野豬的身子?”
老吳從沈建軍手中接過那把擦的錚亮的老獵槍,在手中端詳了半天開口道:“我這獵槍用的時間久了,膛線磨損的厲害,彈道有些偏下。如果你讓我上山打獵,我建議由我來使用這支槍。”
不愧是老獵戶,眼睛毒辣,輕而易舉地便找到了獵槍打偏的毛病。
沈建軍爽快地點了點頭道:“成,你端著獵槍跟在我身後!
“那就祝咱們合作愉快了!崩蠀怯謱C槍扔在沈建軍的手裏,神色略有不舍。
“明天早上八點,咱們在鎮子口的那座石碑麵前集合,早上多吃兩碗麵,這在山林裏走一天,消耗也大得很。”
“成!”
沈建軍應承下來,往家裏走去。
邊走邊思索。
自己上山打獵,一個人有些孤僻,確實需要找個人和自己一起做伴。
老吳就是一個不錯的人選。
對方打獵年限長,經驗豐富。
這次若是捉野豬順利了,倒是能夠考慮讓老吳長期給自己幹活。
憑借對方對金錢的緊缺程度,應該不會拒絕。
迴到家中,宋輕雪正站在門口著急地了望,看見沈建軍迴來,連忙火急火燎地迎上前去。
“媳婦,你這是咋了?”沈建軍愣了下,開口問道。
宋輕雪把沈建軍拽在了自己身邊,左右瞅了瞅,發現沒人,這才低聲道。
“剛才我又迴家找了找我爹,工廠的那個臨時工職位還沒給出去,那找位也是不要女的,要不然我爹就推舉我了。聽我的,你把這臨時工給攬下來!
沈建軍擺擺手道:“媳婦,這進廠的工作我是真幹不了!”
“為什麼不幹?進廠比起上山打獵可是安全多了,若是真被那隻野豬得逞,我和孩子該怎麼辦?”
宋輕雪臉色微微有些漲紅,她不知沈建軍這是發什麼神經,說是自己改好了,可話裏話外都不願意進廠。
上山打獵有那麼好嗎?走上運能摸著獵物,走不了運,那摸出來的便是要命的毒蛇猛獸。
不一定什麼時候就把命丟在那兒。
甚至宋輕雪有些懷疑,沈建軍隻是借著打獵的名頭,不知道在背後幹什麼偷雞摸狗的事兒。
萬一被抓進局子裏,日後孩子大了該怎麼跟她說自己的父親。
說對方是個勞改犯?
“聽我的,咱以後到廠子裏上班,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