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雜著點點金光的三昧真火猛的朝地下攻去,一道淒厲的尖叫瞬間響徹整個漁村。
海坊主巨大的身體破土而出,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不等風天寧動,真子就激動的跑到海坊主旁邊。
再三確認它徹底死了之後,興奮的大喊起來:
“它死了,它死了!”
一時間,漁村裏原本緊閉著的房門全都打開,村民烏泱泱的將小西空和風天寧圍了起來。
真子猛的朝風天寧跪下,眼淚止不住的向外流:
“恩人,我真該死。”
“剛才還想把您獻祭給海坊主,好讓我兒子逃過一劫。”
說著,真子砰砰的朝風天寧磕頭:
“您救了我們村子,是我們的大恩人。”
小西空想到剛才他信了真子的話,一意孤行想出去討個公道,其實是上趕著當替死鬼,他的臉色就難看了幾分。
這下要讓這個華國人看不起了!
其實風天寧根本沒有在意過他,她現在隻是懷疑這裏的活人是怎麼生存下來的。
“現在是什麼年份?”風天寧忽然開口道。
“2066年。”
真子有些疑惑,但還是如實說出了年份。
“什麼!”
這下小西空也不淡定了,現在分明是2096年,怎麼他們說是2066?
風天寧將目光移向真子,見到她們的時候風天寧就發現她們的服飾和現代的不太相同。
她以為這是櫻花國的習俗,沒想到他們居然生活在三十年前。
這裏是海坊主的詭域。
櫻花國四麵臨海,海坊主是他們傳說中的“海上僧人”,會在漁民出海歸來時詢問漁民“今天你釣到了什麼?”
如果漁民如實迴答,並且將一半魚貨獻給海坊主,他就會庇護漁民,反之則會將他們整個村子吞吃入腹。
想來海坊主是將迴答錯的漁民拉入了這個詭域,然後一日日的向他們索取幼童,所以才會有獻祭之說。
這裏的漁民的確是活人,不過是三十年前被海坊主拉入詭域的活人。
如今海坊主死了,詭域馬上也會坍塌。
“走吧。”風天寧對小西空道。
“這裏馬上要消失了。”
小西空愣了一下,看向了圍著他們的漁民道:
“那這些人怎麼辦?”
他到這個漁村的時候就已經猜到這裏恐怕不是真實世界,也知道自己不可能留在這裏。
可這些漁民都是他櫻花國子民,他作為皇太子,怎麼能丟下他們不管?
風天寧朝他搖了搖頭道:
“這些漁民已經在這裏待了太久,怨氣入體,已經出不去了。”
“如果我們再不離開,就會和這一方詭域一同消失在世界上。”
小西空臉色白了幾分,看了一眼漁民,咬咬牙跟上了風天寧步伐。
他是皇太子,櫻花國的未來還在他手裏,他不能死在這裏。
“你……”
看著風天寧徑直走向海麵,小西空不由得出聲阻止。
她瘋了吧,那可是海,他們又沒有工具,怎麼可能走的出去?
下一刻,風天寧腳下的浪就變成了一道階梯,她迴頭看了小西空一眼道:
“跟上。”
小西空看到風天寧站在海浪上,宛若救世神女,想說的話卡在了喉嚨裏,隻好跟了上去。
階梯的盡頭是一個黑洞,踏出黑洞,他們就迴到了現實世界。
“這是哪?”小西空迷茫的看著周圍。
他們已經不在寺廟裏,反而到了一處密林中,四周高大的樹木將天空都遮蔽起來,一時間竟分不出白天黑夜。
風天寧搖搖頭,她一個華國人,怎麼可能知道這是哪?
這裏沒有怨氣,想來他們已經離開詭域。
小西空掏出手機,忽然發現這裏竟然有信號,便急忙給他的護衛隊打去了電話。
“這裏是櫻花國南部森林,離首都不遠,我的親衛很快就會來。”
風天寧點點頭,剛想說話就感覺十幾個人朝他們所在的位置迅速靠近。
不是惡靈,倒像是修士,而且這些修士的修為都不低。
“你的親衛都是修士?”風天寧有些疑惑的開口道。
“有很多修士在向我們靠近。”
小西空有些茫然,他的親衛是普通軍士,但他的父皇也在他身邊安排了不少修士,可這些修士不應該知道他的行蹤。
難道是修士協會的人想殺他奪權?
小西空很快否認了這個想法,他在這裏的消息隻有幾個親衛知道,不可能泄露出去。
“來了。”風天寧眼神一凜,拽住了小西空的衣領將他朝後拉了幾步。
下一刻,一道巨大的劍痕出現在小西空剛才站著的地方。
小西空的臉瞬間白了,一把拉住風天寧的衣袖道:
“有人想殺我,救救我。”
“隻要我活著迴去,你想要的任何東西我都能給你。”
風天寧看都沒看他一眼,雙手掐訣朝一棵樹後打去。
轟的一聲,七八米高的樹轟然倒塌,一個白衣修士也從樹後站了出來。
緊接著十幾個人從四麵八方衝出來將他們圍住。
“山口組長?”小西空不可置信的看著白衣修士。
那是櫻花國修士協會一小組組長,修為在元嬰期巔峰。
“我可是皇太子,你們修士協會要造反嗎!”
小西空死死的盯著山口組長,眼中滿是絕望。
且不說山口組長修為極高,和他來的這十幾個人也都是一小組的好手。
風天寧是華國修士,實力能強到哪裏?
怎麼可能把整個一小組覆滅?
“殿下,櫻花國的大權隻能在土居會長手裏。”
“今日隻要你一死,我們便可以將刺殺皇太子的罪名安在這個華國人身上。”
西口組長冷笑一聲,目光移向風天寧:
“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向華國發難,您也算為國捐軀了。”
小西空有些絕望,他的親衛裏出了叛徒,竟然將他的行蹤泄露給了修士協會。
看來今天就是他的死期。
他緩緩閉上了眼,可惜他還有鴻圖偉誌沒有實現。
小西空已經準備好死亡了,可等了好半天,四周都沒有一絲聲音。
難道他已經死了?
可怎麼一點痛苦都沒有?
小西空疑惑的睜開了眼,這才發現風天寧提著一把染了血的劍站在一邊。
而山口組長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看向她,眼中滿是不可置信,脖子上還有一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