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沉沉,萬籟俱寂,秘境出口,眾人一片死寂。
戰神殿眾人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身上血跡斑斑,觸目驚心。
眾人望著那個在血雨腥風中屹立的身影,滿心都是難以置信。
林樂竟然真的敢下殺手,那十七名長老,可都是渡劫強者啊!
本以為打傷他們已是極限,誰能料到,他竟如此決絕。
……
戰神殿魂殿之中,氣氛凝重得近乎窒息。
戰無絕呆立當場,目光直直地落在那碎了一地的魂牌上,臉上寫滿了心痛與震驚。
“十七名長老,這可是十七個渡劫強者啊!”他喃喃自語,聲音顫抖,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氣,雙眼一黑,身形晃了晃,重重地跌坐在地上。
“殿主,現在該怎麼辦?”大長老和二長老站在一旁,滿臉愁容,忍不住重重歎息。
他們心裏清楚,十七名渡劫強者的陣亡,無疑是一場滅頂之災,會給宗門帶來毀滅性的打擊。哪怕還有他們三個渡劫強者鎮守,戰神殿也難以逃脫淪落為一品宗門的命運,往昔的輝煌怕是再難重現。
“戰無絕!”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驟然響起,剎那間,空氣仿佛都被震得扭曲。
下一秒,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憑空出現。
這老者身形佝僂,臉上刻滿歲月的滄桑,卻難掩周身散發的磅礴威壓,半隻腳好似快要入土,可氣勢卻令人膽寒。
“我把宗門交給你,你就是這麼管理的?”老者怒不可遏,猛地一揮手,一股無形的力量如排山倒海般湧去,直接將戰無絕扇倒在地。
戰無絕不敢有半點怨言,甚至來不及感受身上的疼痛,就手忙腳亂地爬起來,重新規規矩矩地跪好,聲音帶著幾分惶恐:“老祖。”
此時的戰無絕,心中滿是害怕,在老祖的怒火下,他知道自己犯下了不可饒恕的大錯,他毀了戰神殿,老祖殺了他都是輕的。
“你,緊閉三十年,戰海。”說到底還是自己一手培養的弟子,戰天不忍心殺了他,但懲罰是必不可少的,隨後轉頭對大長老喊道。
“老祖,請吩咐”,戰海連忙上前不敢怠慢,額頭上冷汗直流。
“從今日起戰神殿隱世,舉全宗之力培養新的渡劫強者,戰無絕禁閉期間由你臨時代理殿主之位。”戰天向戰海交代起戰神殿未來的發展規劃。
他不在密室裏自我封存怕是活不了多久,這件事隻能交給戰海了。
……
百草林內,日光透過層層枝葉的縫隙,灑下細碎的光影,為這片靜謐的林子添了幾分斑駁之美。
林樂、蘇桃和靈汐瑤三人的身影在光影交錯中緩緩移動,正朝著淩霄神宗的方向穩步前行。
四周靜謐,偶爾傳來幾聲清脆的鳥鳴,更襯出這片林子的幽深與寧靜。
“蘇桃,你知道你要複仇的那個長老叫什麼嗎?”林樂打破了沉默,突然出聲詢問。
他心裏雖篤定不是古天一、溫紫菱和淩華三人,但修仙界錯綜複雜,人心難測,萬一真有意外呢?他不得不謹慎確認一番。
聽到這個問題,蘇桃的身子瞬間緊繃起來,被人觸及了心底最痛的傷疤,由不得她不緊張。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不敢有絲毫隱瞞,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說道:“嗯,他叫雲逸塵”。
這個名字,在她的腦海中盤旋了無數個日夜,每一次想起,都伴隨著刻骨銘心的痛苦與仇恨。
林樂聞言,腳步微微一頓,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雖然他從未想過會是雲逸塵,但細細想來,倒也不覺得意外。在他的印象裏,雲逸塵一直是個囂張跋扈、行事乖張之人,做出這如此讓人記恨的事情,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靈汐瑤也好奇地探過腦袋,她和蘇桃乃親姐妹,拆散她們的人,自然也是自己的仇人。“
看到林樂突然愣神,蘇桃的神情不由得黯淡下來,心中湧起一股不安。
她緊張地揪著衣角,小心翼翼地問道:“師尊,這個雲逸塵不能殺嗎?”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眼中滿是害怕,害怕得到肯定的答案,又期待著師尊能站在自己這邊。
林樂這才迴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的反應讓徒弟多想了。
他臉上浮現出溫和的笑意,抬起手,輕輕地撫摸著蘇桃的腦袋,柔聲道:“放心吧,師尊永遠站在你身後。”
那聲音,如同春日裏的暖陽,驅散了蘇桃心中的陰霾。
蘇桃的眼眶瞬間紅了,淚水奪眶而出。她再也抑製不住內心的情緒,猛地撲到林樂的懷中,放聲抽泣起來。這十年來,她獨自承受著孤獨與痛苦,心中的委屈如同滔滔江水,無處傾訴。
但自從遇到了靈汐瑤和林樂,她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重新感受到了家的溫暖。
這一刻,所有的委屈與痛苦都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她緊緊地抱著林樂,仿佛抓住了生命中最珍貴的東西。林樂輕拍著蘇桃的後背,眼神中滿是疼惜。
靈汐瑤也湊了過來,輕輕地安撫著蘇桃。
……
日落城,龍門客棧。
“店小二,上茶。”林樂身著一襲黑袍,衣角還帶著未撣去的塵土,隨意地坐在一張桌前,對著穿梭於桌椅間的店小二揚聲喊道。
“好嘞,客官稍等”店小二應了一聲,麻溜地擦了擦手,轉身快步朝後廚走去。
“明天迴宗門之後我會去找宗主,讓他提前做好心理準備,他這幾年待我不差,要殺他一個頂梁柱還是跟他說一聲吧。”招唿完店小二,林樂轉頭對蘇桃說道。
“那要是宗主不站我這邊呢?”聽到林樂說殺人前還要提醒一下人家讓蘇桃不由心中一緊。
“他要是阻攔,我便帶你們離開淩霄神宗,我們自立門派,到時我會給古天一一部聖階功法,也算報答這幾年的恩情了。”林樂絲毫不在意,在他心中蘇桃和其他徒弟現在就是他最為重要的人,現在他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徒弟,有他們三個在,到哪都是一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