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dāng)他看到三人麵無表情,眼神中滿是不屑,仿佛在看一個(gè)滑稽可笑的跳梁小醜時(shí),到了嘴邊的話又被硬生生咽了迴去。
“噗嗤”一聲,利刃入肉的悶響在寂靜的夜空中格外刺耳。
李昊驚恐地低下頭,看著那把寒光閃爍、直直插在自己胸口的匕首,溫?zé)岬孽r血順著刀刃緩緩流下,洇紅了他的衣衫。
他的嘴巴大張著,想要發(fā)出聲音,喉嚨裏卻隻能發(fā)出“咯咯”的聲響,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哈哈哈,大哥,虧我一直將你當(dāng)成勁敵。”黑袍男子手握匕首,臉上洋溢著張狂的笑,笑聲在夜空中肆意迴蕩,透著無盡的得意。
他緩緩伸出另一隻手,輕輕地將李昊的腦袋抬了起來,動(dòng)作輕柔卻又帶著幾分戲謔。
兩人雙眼對視,隻見李昊雙眼充斥著血絲,滿是不甘地死死盯著黑袍男子,那眼神中燃燒著的憤怒與怨恨,仿佛要將對方吞噬。
昏暗的樓閣上,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李莫臉上掛著一抹肆意又嘲諷的笑,那隻修長的手正一下一下,如同逗弄螻蟻般輕輕拍打著麵前已然沒了氣息的男子臉頰。
他的動(dòng)作輕柔,可那眼神中的冰冷與瘋狂卻讓人膽寒,自己的大哥竟就這般死在了自己手上,這種親手掌控生死的感覺,讓李莫胸腔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成就感。
那是一種站在世界之巔、主宰萬物的錯(cuò)覺。
“四弟,你還是如此兇殘啊,殺自己的大哥都不帶眨眼的。”一道略顯慵懶卻又帶著幾分調(diào)侃意味的聲音打破了這詭異的寂靜。
說話的是那名身著華麗金袍的男子,李樸。
他微微瞇著眼,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眼神裏卻透著審視與探究。
“哈哈哈,五弟,誰也別說誰,你我半斤八兩。”李莫突然仰頭大笑,那笑聲在半空中迴蕩,透著幾分張狂。
他大步走過來,伸出手,作勢要親昵地拍拍李樸的肩膀,仿佛剛剛發(fā)生的血腥之事不過是一場不值一提的玩笑。
“啪!”一聲脆響,李莫的手掌被李樸用力打開。
李樸往後退了一步,臉上滿是警惕與嫌惡,大聲說道:“不要碰我,我可不想像大哥那樣死得莫名其妙的。”
“砰!”就在這劍拔弩張之時(shí),一道黑影毫無征兆地憑空出現(xiàn)。
樓臺中的燭火被這突如其來的動(dòng)靜震得晃了幾晃。
來人身材高大魁梧,猶如一座小山般矗立在眾人麵前。
他的手中還死死抓著一位老者,那老者頭發(fā)淩亂,神色驚恐。
隻見他手臂一揚(yáng),將老者隨意地丟在地上,老者發(fā)出一聲悶哼。
他這才轉(zhuǎn)身,對著密室中的第三個(gè)人說道:“六皇子,這老頭怎麼處理?”
被稱作六皇子的李枯,一襲黑袍,麵容冷峻,周身散發(fā)著一股讓人不寒而栗的氣息。
他隨意地?fù)]了揮手,語氣冷淡得如同寒冬的冰霜:“殺了吧。”聲音不大,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不,你不能殺我!”聽到竟要把自己殺了,原本趴在地上裝死的姬昌再也裝不下去了。
他手腳並用地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臉上寫滿了驚恐與絕望。
“哦?”李枯微微挑眉,饒有興致地看著姬昌,眼中閃過一絲戲謔的光,“給我一個(gè)不殺你的理由。”他微微歪著頭,像是在欣賞一場有趣的表演。
“我乃無極魔宗內(nèi)門長老,你若殺了我,無極魔宗定然不會(huì)放過你,甚至牽連整個(gè)大乾皇朝。”
姬昌神色慌張地喊道,他的語速急促,生怕李枯下一秒就改變主意。
每一個(gè)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帶著無盡的恐懼與威脅。
“無極魔宗?”三人顯然都沒有想到這人竟是無極魔宗的人,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
他們相互對視一眼,神色凝重,眉頭緊緊地皺成了一個(gè)“川”字。無極魔宗,那可是大陸五大頂級勢力之一,聲名遠(yuǎn)揚(yáng),實(shí)力深不可測。
而他們所在的大乾皇朝,雖說在一方也算一流勢力,可與無極魔宗相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確實(shí)是他們招惹不起的存在。
“沒錯(cuò),我乃姬昌,姬姓便是宗主所賜。”見搬出無極魔宗後,三人開始猶豫不決,姬昌頓時(shí)覺得有了底氣。
他腰桿一挺,抬起胸膛,大聲喊道,眼神中甚至隱隱有了一絲得意,仿佛自己已然脫離了險(xiǎn)境。
“哦~”,李枯發(fā)出一聲意味深長的語調(diào),眼中閃過一抹旁人難以察覺的冷意,旋即,他若有若無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向姬昌示意其可以離開了。
“謝六皇子,謝六皇子,”姬昌見此,眼中先是閃過一絲不可置信,確認(rèn)李枯真的放自己離開後,臉上瞬間堆滿了感激,慌亂地連連道謝,那模樣好似生怕李枯下一秒就反悔。
緊接著,他轉(zhuǎn)身便要逃離這個(gè)讓他膽戰(zhàn)心驚的地方,腳步踉蹌,差點(diǎn)摔倒。
“呲喇,”就在他轉(zhuǎn)身的那一剎那,一道寒芒如閃電般劃過,一把鋒利的利刃裹脅著凜冽的殺意,瞬間貫穿了他的胸膛。
利刃入肉的聲音沉悶而又驚悚,在這寂靜的空間裏顯得格外刺耳。
“噗呲,”姬昌隻覺喉嚨一甜,一口鮮血不受控製地噴射而出。
他艱難地迴過頭,雙眼圓睜,眼中滿是驚恐與難以置信,死死地盯著李枯,似乎怎麼也想不明白,這不過區(qū)區(qū)一個(gè)一等皇朝的皇子竟敢真的殺了自己。
“你……”他嘴唇顫抖,想要說些什麼,可喉嚨裏像是被鮮血堵住,隻能發(fā)出微弱而又模糊的聲音。
“砰,”隨著意識逐漸模糊,姬昌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雙腿一軟,緩緩地倒了下去。
他的身軀砸在冰冷的地麵上,濺起些許塵土,仿佛一朵凋零的殘花,再無生機(jī)。
“六弟真是好手段,這是要置我大乾於死地嗎?”目睹這一幕的李樸滿臉震驚,他的雙眼瞪得滾圓,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這個(gè)平日裏不顯山不露水的弟弟,竟如此狠辣果決。
換做是他,即便與姬昌有仇,他自認(rèn)為也不敢在這種情況下真的痛下殺手,可李枯卻毫不猶豫。
“嗬嗬,五哥說笑了,”李枯輕笑一聲,笑聲中卻沒有絲毫溫度,“我們和姬昌的仇恨已經(jīng)結(jié)下了,你覺得放他離開,他就會(huì)真的當(dāng)做什麼都沒有發(fā)生嗎?”
李枯一邊說著,一邊向前走了兩步,目光從姬昌的屍體上掃過,最後落在李樸和李莫的臉上,反問道:“你們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