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背著鐵箱子,感受到箱子裏陳星牧輕微的震動。
她的目光掃過逐漸逼近的自食者,眉頭緊鎖,低聲問道:“陳星牧,現(xiàn)在怎麼辦?”
鐵箱子裏傳來陳星牧壓抑的聲音:“拖時間……我需要一點時間。”
蘇白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目光冷冷地看向自食者壹號。
她的聲音清冷而鎮(zhèn)定,帶著一絲譏諷:“你們就這麼急著送死?”
自食者壹號咧開嘴,褶皺下的眼睛閃爍著貪婪的光芒:“送死?不,我們是來迎接新同伴。隻要你交出三屍蟲,我們甚至可以讓你成為我們的首領(lǐng)。”
蘇白冷笑一聲,語氣中帶著不屑:“首領(lǐng)?就憑你們這群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
自食者壹號並不惱怒,反而笑得更加癲狂:“你以為你還能逃得掉嗎?在我們蟲母體內(nèi),你插翅難飛!”
蘇白握緊手中的匕首,目光如刀:“那就試試看。”
自食者壹號揮了揮手,其他自食者立刻圍了上來。
他們的動作雖然僵硬,但速度卻出奇地快,轉(zhuǎn)眼間就將蘇白團團圍住。
蘇白背靠鐵箱子,冷冷掃視著這群自食者,語氣中帶著一絲挑釁:“怎麼?你們就這麼點膽子,連個女人都怕?”
自食者壹號咧開嘴,聲音沙啞而扭曲:“激將法對我們沒用。不過,既然你這麼想玩,我們就陪你玩玩。”
他說著,抬手一揮,幾名自食者立刻撲了上來。
蘇白身形一閃,匕首在空中劃出一道寒光,瞬間割開了一名自食者的喉嚨。
然而,那名自食者卻仿佛毫無知覺,依舊瘋狂地撲向她。
“他們的弱點不在喉嚨!”蘇白心中一驚,迅速後退,同時低聲對鐵箱子裏的陳星牧說道,“你還要多久?”
陳星牧的聲音從箱子裏傳來,帶著一絲壓抑的痛苦:“再撐一會兒……馬上就好!”
蘇白咬了咬牙,目光掃過周圍的自食者。
“你們不是想要三屍蟲嗎?”蘇白突然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誘惑,“我可以給你們,但你們得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
自食者壹號聞言,褶皺下的眼睛閃過一絲貪婪:“什麼條件?”
蘇白冷笑一聲,目光如刀:“放我們離開,我就把三屍蟲交給你們。”
自食者壹號咧開嘴,聲音中帶著幾分譏諷:“你以為我們會相信你?”
蘇白聳了聳肩,語氣輕鬆:“信不信由你。不過,你們要是再逼我,我就毀了它。到時候,你們什麼都得不到。”
自食者壹號沉默了片刻,褶皺下的眼睛閃爍著猶豫。
三屍蟲是母蟲分化出的三屍,隻有斬滅它,母蟲才能蛻變?yōu)槲咫A妖獸。
然而,斬三屍並非易事——必須在斬滅三屍後立即融合其殘魂,否則依舊無法晉級。
這意味著,三屍隻能由母蟲親自斬滅,外人無法代勞。
每一次晉級,都必須斬三屍。
這也是每一代自食者都必須完成的目標(biāo)。
鐵箱內(nèi),陳星牧額頭滿是冷汗,後背緊貼著冰冷的鐵皮,感受著體內(nèi)逐漸平靜下來的三屍蟲,終於鬆了一口氣。他低頭看向丹田,那條青灰色的蟲體蜷縮成一團,似乎暫時陷入了沉睡。
識海中,煉魂鼎緩緩旋轉(zhuǎn),鼎身上的符文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他掃了一眼鼎身上的數(shù)據(jù):
【當(dāng)前神通】
玄門正法訣(嫻熟)
轉(zhuǎn)氣訣(大成)
【當(dāng)前自身壽元:一年】
【妖魔壽元:二年】
【妖魔壽元可以用於灌輸神通,不可代替自身壽元】
妖魔壽元隻剩下兩年,而三屍蟲隻是暫時被壓製住,隨時可能再次蘇醒。等到下次蘇醒,剩下的壽元絕對不夠鎮(zhèn)壓它。
“不能再拖了……”陳星牧低聲喃喃,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鐵皮箱內(nèi)壁。
箱外傳來蘇白與自食者對峙的聲音,她的唿吸略顯急促,顯然已經(jīng)撐到了極限。
陳星牧深吸一口氣,抬手推開鐵皮箱的蓋子。
冷風(fēng)夾雜著腥臭撲麵而來,他瞇起眼睛,適應(yīng)著外界昏暗的光線。
蘇白隻覺得後背一輕,鐵箱的重量驟然消失。
她側(cè)頭瞥了一眼,看到陳星牧從箱中走出,眼中閃過一絲光亮。
“你終於舍得出來了?”她低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如釋重負。
陳星牧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再不出來,都要被悶死了。”
蘇白冷哼一聲,目光依舊警惕地盯著前方的自食者:“少廢話,接下來怎麼辦?”
陳星牧站直身子,目光掃過那群虎視眈眈的自食者,語氣低沉:“既然躲不過,那就隻能硬拚了。”
他說著,伸手探入衣兜,掏出一節(jié)血淋淋的脊椎。
那脊椎上布滿了細密的劍紋,隱隱散發(fā)著淩厲的劍氣。
陳星牧低頭凝視著手中的劍種,眼中閃過一絲惋惜。
“可惜,要變成一次性的了。”他低聲喃喃,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
劍種自身蘊含本源靈力,即便是普通人也能借助它凝聚劍氣,發(fā)揮出驚人的威力。
然而,一旦使用,劍種便會徹底報廢,化為凡脊。
蘇白側(cè)頭瞥了一眼他手中的劍種,眉頭微皺:“你確定?”
“嗯?那你自己撐住,我去搬救兵?”陳星牧挑了挑眉,語氣中帶著一絲調(diào)侃。
“你走個試試,老娘先砍了你。”蘇白冷冷迴應(yīng),手中的匕首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寒光。
就在兩人對峙的瞬間,幾道細微的“嘰咕嘰咕”聲傳來,像是腳踩在腐肉上的聲音,由遠及近。
“看,來了。”陳星牧指了指聲音傳來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不枉我那幾斤灰肉,那爺孫倒是會辦事。”
隻見不遠處,不少人影晃蕩著衝了過來。他們的動作雖然僵硬,但速度卻不慢,顯然是衝著自食者來的。
千皮樹下,自食者壹號褶皺下的眼睛閃過一絲陰冷。他抬起幹枯的手,指向那群衝來的人影,聲音沙啞而扭曲:“殺了他們!”
其餘自食者發(fā)出一聲嘶吼,紛紛轉(zhuǎn)身,朝著那群人影撲了過去。
他們的動作雖然僵硬,但速度卻出奇地快,轉(zhuǎn)眼間便與那群人撞在了一起。
蘇白看著眼前的混亂,眉頭微皺:“你什麼時候安排的?”
陳星牧聳了聳肩,語氣輕鬆:“就在迴去撿鐵皮做鐵箱的時候,
那爺孫倆腦子還算靈光,我讓他們用灰肉引了些‘幫手’過來。”
蘇白冷哼一聲,目光中帶著一絲譏諷:“你倒是會算計。”
陳星牧笑了笑,沒有接話。
他的目光掃過戰(zhàn)場,語氣中帶著一絲凝重:“趁現(xiàn)在,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裏。等他們打完了,下一個目標(biāo)就是我們。”
“啊?為什麼?他們不是我們的幫手嗎?”蘇白疑惑地看向陳星牧,眉頭微皺。
陳星牧露出一聲意味深長的笑,沒有直接迴答。
逐漸地,蘇白明白了過來。
因為她聽到那些人喊的並不是什麼激昂的戰(zhàn)鬥口號,而是充滿憤怒的咒罵:
“該死的家夥!你加入血飼派,還給我們下蠱毒!”
“老子要將你碎屍萬段!”
“陳星牧,你不得好死!”
蘇白嘴角抽搐,轉(zhuǎn)頭看向陳星牧,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你……”
陳星牧聳了聳肩,語氣輕鬆:“沒辦法,幾斤灰肉就想打動那麼多人顯然不現(xiàn)實,隻能下點蠱毒嘍。”
蘇白冷哼一聲,目光中帶著幾分嫌棄:“你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陳星牧笑了笑,目光掃過那群憤怒的身影,語氣中帶著一絲狡黠:“效果不是挺好的嗎?你看,他們現(xiàn)在可是拚了命地幫我們拖住自食者。”
蘇白無奈地搖了搖頭,但嘴角卻微微上揚:“走吧,趁他們還沒反應(yīng)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