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陳星牧那一劍的餘波橫掃戰(zhàn)場,雲(yún)層被劈開一道橫貫百裏的裂痕,陽光如天瀑般傾瀉而下,照亮了滿地妖魔屍骸,也照亮了——
七大宗門弟子集體石化的臉!
玄天宗的劍修們本命飛劍“咣當(dāng)”掉了一地。
“那、那是......”為首的青袍劍修嘴唇哆嗦,“《天斬劍訣》第九重?!可那不是失傳了八百年嗎?!”
旁邊師弟“啪地給了自己一耳光:“師兄我是不是入魔了?我剛剛好像看見有人用劍氣劈開了天道法則......”
紫陽門的體修們肌肉都在抽搐。
“老子修煉《金剛不壞體》六十年......”光頭大漢看著自己崩裂的虎口,又看看遠(yuǎn)處纖塵不染的白衣身影,“結(jié)果人家用肉身硬接血魔觸手連發(fā)型都沒亂?”
百毒教的妖女們更誇張。
“姐姐快掐我!”綠衣少女拽著師姐衣袖,“那個(gè)前輩剛才斬魔的姿勢......啊啊啊他看過來了!”三個(gè)妖女突然集體臉紅冒煙,頭頂噗噗噴出毒霧。
最慘的是金霞宗修士。
他們本來在結(jié)陣,此刻陣法符文全被劍氣餘波震碎。為首長老胡須炸成蒲公英:“宗、宗主說的渡劫期大能......就是他?!”突然想起自己昨天還嘲笑人家是小白臉,頓時(shí)褲襠一熱。
“哢嚓!”
玉虛門大師兄捏碎了手中羅盤。
他死死盯著那道白衣身影,突然想起祖師祠堂裏那幅畫像——畫中人一劍開天的姿態(tài),與眼前身影完美重合。
“五百年了......”他膝蓋一軟跪倒在地,“劍祖......顯聖了啊......”
輪迴獸小智蹲在巖石上,七彩尾巴得意地晃啊晃:“現(xiàn)在知道我家主人有多帥了吧?”
當(dāng)最後一絲魔氣被陽光驅(qū)散時(shí),整座城池突然陷入詭異的寂靜。
緊接著——
“嘩!!”
山唿海嘯般的歡唿從城牆炸開,瞬間席卷每一條街巷!
“仙人!是仙人救了我們啊!”
滿身血汙的老鐵匠“撲通”跪地,將鐵錘重重砸進(jìn)地麵當(dāng)作香爐,抓起三根燒紅的鐵釘就當(dāng)香燭插上,燙得手掌\"滋滋\"冒煙也渾然不覺。
醉仙樓窗口,紅姑把算盤珠子扯得劈啪亂響,對著一幫嚇傻的姑娘們尖叫:“都愣著幹嘛?給老娘把最貴的綢緞扯出來——”她一腳踹開庫房,“掛滿全城!”
私塾廢墟裏,孩子們從孔子像後鑽出來。周夫子僅剩的半截身子還堵在陣法缺口處,小徒弟卻突然指著天空大喊:“先生快看!是那個(gè)打雷的漂亮哥哥!”
長街上更是一片瘋狂。
賣糖人的孫婆子哆嗦著把珍藏三十年的老紅糖全倒進(jìn)鍋裏,熬出一根三丈高的巨型糖畫——赫然是陳星牧禦劍的英姿;藥鋪老板娘把庫存的百年人參當(dāng)蘿卜切了,熬成湯水免費(fèi)分發(fā);連勾欄的歌姬們都衝上街頭,把琵琶弦彈斷了好幾根。
最震撼的是城門處——
幸存的護(hù)城衛(wèi)和百姓自發(fā)組成人牆,把想溜走的幾個(gè)魔修殘黨堵在牆角。
獨(dú)臂鐵匠掄著燒紅的鐵鏈抽過去:“跑你娘!剛才不是要吃人心嗎?”眾人一擁而上,硬生生用鋤頭菜刀把魔修剁成了餃子餡。
“仙人恩德——”
不知誰起了個(gè)頭,滿城百姓突然齊刷刷跪倒。額頭磕在染血的青石板上“咚咚”作響,有人哭著喊\"保佑我兒投胎好人家”,有人高唿“給您立長生牌位”,更有甚者當(dāng)場要給陳星牧修生祠。
“唰——!”
七道流光幾乎同時(shí)落在陳星牧麵前,各宗代表齊刷刷行大禮,動作太急差點(diǎn)撞成一團(tuán)。
玄天宗長老直接五體投地:“前輩方才那一劍,可是《天斬劍訣》第九重‘?dāng)噍嗈挕客磔厖⑽虬倌瓴坏闷浞?..”
“放屁!”紫陽門體修一把擠開他,肌肉虯結(jié)的胳膊舉著本破舊劍譜,“前輩您看!這是我家祖師爺偷...啊不,借鑒的您當(dāng)年劍招草圖!”泛黃的紙頁上畫著歪歪扭扭的小人揮劍,旁邊批注:疑似砍柴式。
百毒教三位妖女更絕。
“前輩~”紅衣女修捧出個(gè)琉璃瓶,裏麵泡著條扭動的七彩蜈蚣,“這是用妾身心頭血養(yǎng)的本命蠱,您收下當(dāng)劍穗可好?”說著就要去摸陳星牧的劍柄。
“鐺!”
輪迴獸一尾巴抽飛琉璃瓶:“主人劍下亡魂夠多了,不差你這隻蟲子!”
金霞宗眾人突然集體脫衣服。
“我宗秘傳《金霞寶體》需赤身修煉!”長老邊解腰帶邊喊,“求前輩指點(diǎn)...哎喲!”被陳星牧一道劍氣釘住了褲腰帶。
最離譜的是玉虛門大師兄。
他哐當(dāng)卸下背後祖師畫像,抖著嗓子問:“前輩...這畫中人...”
畫軸展開,赫然是五百年前陳星牧一劍開天的英姿,連袖口補(bǔ)丁都一模一樣。
全場死寂。
陳星牧嘴角微抽:“這畫...”
“噗通!”玉虛門全體跪了:“拜見祖師爺——”
“等等!”玄天宗長老突然掏出塊留影石,“我宗藏經(jīng)閣有前輩當(dāng)年渡劫影像!您看這招燕子抄水...”
畫麵裏年輕版的陳星牧正在...被天雷追得抱頭鼠竄。
輪迴獸:“噗。”
陳星牧麵無表情捏碎留影石:“今日之事...”
“我們懂!”七宗代表瞬間掏出天道誓言卷軸,“絕不外傳!”
陳星牧看著眼前這群七嘴八舌的宗門修士,眼角微微抽動。
他抬手一揮——
“嗡!”
一道無形劍氣橫掃而出,將眾人逼退三步。
“今日之事,到此為止。”
聲音不大,卻如寒霜覆地,瞬間讓沸騰的場麵安靜下來。
玄天宗長老還想開口,卻被輪迴獸小智一個(gè)瞪眼嚇得把話咽了迴去。
陳星牧不再多言,轉(zhuǎn)身走向昏迷的蘇白,單手將她抱起。輪迴獸立刻躍上他的肩頭,七彩尾巴一甩,得意地衝眾人做了個(gè)鬼臉。
“走。”
他一步踏出,腳下劍氣凝聚,如登天梯般淩空而起。
“前輩!請留步——”
玉虛門大師兄急得往前衝了兩步,卻見陳星牧頭也不迴,隻是隨手向後一揮。
“轟!”
一道劍氣屏障憑空浮現(xiàn),將所有人隔絕在外。
“這......”
眾修士麵麵相覷,卻無人敢再上前。
陳星牧的身影漸行漸遠(yuǎn),最終化作天邊一道流光,消失於雲(yún)海之間。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