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都是孩子,我家那臭小子連雅靜一個指頭都比不上,別說高考狀元了,連個正兒八經的大學都考不上。不過雅靜,你找報刊怎麼也不跟叔叔說一聲,叔叔正好就認識一家報社。”
男人自顧自說著,絲毫沒注意到父女倆的不對勁。
“王叔叔,我沒有找報刊,更不認識什麼華新日報。”鄭雅靜小聲道。
“不認識?不是,你沒找報刊,那作文是怎麼迴事?而且上麵的署名就是雅靜沒錯啊。”男人還以為是他們父女特意搞得這一出,但現在看來好像不是。
“爸,不是我。”鄭雅靜扯了扯鄭開旗的袖口,滿臉的擔憂。
“別怕,爸來處理。”鄭開旗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別太擔心。
結果兩人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雜亂的腳步。
“鄭老板,恭喜恭喜啊!”
“鄭老板藏得挺深啊,有這麼個聰慧閨女,高考作文的都上報紙了!”
“就是啊,鄭老板還是太謙虛了,我要是有這麼閨女,別說日報了,怎麼著也得花錢上電視露露臉!”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紛紛過來道喜,這麼一搞,鄭開旗也不好駁麵子,隻能笑著應下:“瞧你們說的,都是孩子爭氣,我也是沾了孩子的光。”
“不愧是鄭老板,就是謙虛。”
眼看人越來越多。
就在這時,有位自稱是記者,說是要采訪今年的省狀元鄭雅靜。
一聽省狀元鄭雅靜,眾人瞬間安靜,任誰也想不到鄭雅靜竟然就是省狀元。
“省狀元?是我聽錯了嗎,雅靜竟然是省狀元!”
“就是啊,鄭老板,你這嘴也太嚴了!省狀元!那可是省狀元啊!”
“鄭老板,這麼大的事兒,您可真藏得住,要是我家孩子,我恨不得去電視上廣播,昭告天下。”
“鄭老板還是太謙虛了!”
“是啊是啊!難怪作文能上日報,搞了半天是省狀元!”
他們說的越高興,鄭雅靜就越心虛,幹脆直接躲在父親身後。
鄭開旗雖然懷疑,但以往省狀元的作文被刊登報紙也大有人在,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有些心慌。
但也隻是片刻,就被眾人那一聲聲道喜衝在了腦後。
很快,記者就來了:“請問是鄭雅靜的家長嗎?”
“是是是,你是?”
女記者微微一笑:“鄭先生你好,我們是省電視臺的記者,我姓趙,我們這次來是想為趙雅靜同學做個采訪,作為西省的省狀元,我們也想了解一下趙雅靜同學的學習路程。”
“省電視臺的,鄭老板,好事啊!”
“就是啊。”
本來還在猶豫的鄭開旗,聽到是省電視臺的,當即答應下來:“當然沒問題。”
“多謝鄭先生,那……不知道現在方不方便?”女記者歡喜道。
“方便方便,那什麼我們就是來賀喜的,既然鄭老板有事兒,我們就先走了。”
“對對對,我們就不打擾鄭老板了。”
“行,改天我請各位喝酒!”鄭開旗也大方道。
“好!那我們就等著鄭老板的喜酒。”
說完眾人紛紛離開,原本熱鬧的屋子瞬間安靜下來。
女記者轉頭示意身後的攝影師,才轉頭道:“那我們現在開始?”
“可以!”
鄭開旗讓開位置,給了女兒一個肯定的眼神,鄭雅靜才放鬆下來。
“首先恭喜鄭同學成為西省省狀元!”
“謝謝。”鄭雅靜恬靜一笑,手指緊扣,看樣子很是緊張,眼神始終不敢看向鏡頭。
之後女記者又問了些關於她在學校的事兒,一開始還很緊張擔心,慢慢的鄭雅靜也放鬆下來。
“不愧是省狀元,不過好在付出了這麼多年終歸是有了迴報。”
“是的。”
“對了,不知道鄭同學有沒有看到,你的高考作文被登刊到了華新日報,不僅如此,甚至引起了各大行業專家的注意,聽說不少專家還因此大大出手。”
提到作文,鄭雅靜頓時開始慌了,一旁的鄭開旗也突然緊張。
“這、我、我不知道。”
剛才還侃侃而談的人,瞬間變得慌亂,不知所措,就連眼神都開始不自覺的躲閃。
“說來也巧,我的老師今早還跟我提起你的作文,我也有幸買了一份。不過我有點好奇,鄭同學是怎麼這麼確定未來十年二十年的發展?”
“我、我不知道,我就是隨便寫的。”鄭雅靜隻能胡亂迴答,生怕說錯一句。
隻是她越是這樣,女記者就越是好奇:“那你作文裏提到的工業大摸底也是隨便寫的?”
鄭雅靜點頭,隻是一味的低頭不語。
女記者見狀不免蹙眉:“你知不知道你隨便這麼一寫對我們目前的情況有多大影響?”
“我不是故意的,我、我……”
終於,鄭開旗忍不了了,直接叫停:“可以了!”
“鄭老板,采訪還沒結束。”女記者道。
“我說結束了就結束了,我女兒不舒服,今天就到這兒吧。”
說完就直接下了逐客令。
被轟出去的女記者臉色也變得難看。
“姐,怎麼辦?這點素材不夠啊。”
女記者蹙眉:“那也沒辦法了,實在不行就去他們學校再拍點了。”
結果兩人剛走到小區門口就遇到一位小姑娘蹲在那兒,曬得滿臉通紅,看著年紀不大,也就十六七歲。
“小妹妹,你在這兒做什麼?”
聽到有人喊她,林晚晚這才抬頭:“是你們叫我嗎?”
“小妹妹,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
林晚晚眨眼,一臉的人畜無害:“我等鄭雅靜。”
女記者一聽鄭雅靜瞬間亮了眸子:“你是鄭雅靜同學嗎?”
林晚晚搖頭:“不是。”
“那你……”
沒等女記者說完話,就見林晚晚已經哭成了淚人。
“小妹妹你別哭啊,怎麼迴事?”
可林晚晚隻是低頭抽噎,樣子極其委屈。
“小妹妹,你有什麼事兒可以跟姐姐說,姐姐是記者,你看這是我的工作證,這位是我的同事,你要是有什麼委屈或者難事可以跟我們說。”
終於,林晚晚抬起了眸子,盡管雙眸滿是淚水,卻還是緊緊盯著兩人胸前掛著的工作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