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和鳳,是天地間最高傲的生靈!
因為,它們曾是神靈,是統禦天地萬靈,代天持掌權柄的先天神靈!
對龍和鳳來說,從來不需要選擇。
小白看著蕭淩雪,眼裏流露出濃濃的嘲諷。
這就是它的迴答!
蕭淩雪搖了搖頭,輕歎一聲。
她從儲物戒裏取出一份靈契。
“這是強製契約,如果你想活,你放棄抵擋。如果你想死,你堅持抵抗,一直到死。”
蕭淩雪指尖輕彈,一滴精血飛出。
精血落入靈契中,靈契無火自燃,化為六道灰色的鎖鏈,蠻橫地往小白體內鑽去。
痛,無法抵禦的痛,直接作用於神魂的巨痛。
小白痛得眼淚滾滾直流,但它依舊倔強地昂著頭,甚至不肯哭出聲。
隨著鎖鏈深入,小白身上的氣息迅速衰弱。
它眼裏的光漸漸熄滅。
它緩緩閉上眼。
可它依舊昂著頭。
蕭淩雪看著它,麵無表情。
“你做出了錯誤的選擇。我說過,別挑戰看的道心,永遠!”
“這份靈契高達六階,價值五千靈石。一次性,且隻能強製奴役大妖以下。”
“它最可怕的地方在,你便是死了,你的靈魂依舊會被我奴役。”
小白極力睜開雙眼,憤怒地看著她。
然後它的眼,徹底閉上!
那六條鎖鏈已纏上它的脖頸,在它的額頭,糾結成一個古怪的符文。
當那個符文的最後一筆即將完成時……
虛空中,忽然炸出一記憤怒的龍吟!
蕭淩雪神識感應中,眼前的天地瞬間扭轉。
在扭曲的時空盡頭,一隻不知其長的通天神龍,睜開了龍睛,看來。
隻一眼,蕭淩雪就“哇”地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
神龍喝道:“敢奴役龍族者,死!”
神龍揮爪。
一爪跨破無盡時空,直直擊來。
雙方境界相差何止千裏,這一擊,蕭淩雪完全無法抵擋。
她垂眸,怒叱,出劍。
一道劍光,撕天裂日。
卻在神龍爪下,如風中殘燭般,一閃即滅。
蕭淩雪冷笑,昂首、挺胸,迎麵死亡。
眼中一無所懼。
可就在這時,她身上一枚玉佩忽然碎裂,一道清冷的劍光,決然地一劃……
虛空生裂,拉出一道丈餘裂縫。
一劍,斬破世界!
神龍的滔天一擊,盡數被裂縫吞沒。
蕭淩雪安然無恙,隻是額前碎發,微微揚起幾絲漣漪。
動蕩平息,天地恢複正常。
一切,似乎從未發生過。
隻是蕭淩雪頸下,父親臨別前贈送的玉佩,碎為齏粉。
粉末紛紛揚揚灑下。
一如蕭淩雪此時的心情——這可是父親留給她的唯一紀念啊。
玉佩裏,封印了父親的全力一劍,那是她最後的保命手段!
沒了!
再加上價值五千靈石的強製契約……
這次損失之重,無以複加!
哪怕以蕭淩雪的冷漠,也感到心口一陣一陣地痛。
這是她一生中,僅有三次的體驗。
遠處,天霄宗弟子的驚唿傳來:“大師姐,怎麼了?”
蕭淩雪咬牙切齒,喝道:“滾!”
“好呢。”
蕭淩雪垂了眸,輕撫著手中仙劍。
冰冷的劍身很快讓她冷靜下來。
她看著小白,向來冷漠的眼眸裏,漸漸浮現出了驚訝。
原來如此!
神龍、神鳳,是先天神靈,曾持掌權柄,代天統治天地萬靈。
龍鳳以無上神通,改寫了天地間的某些法則。
哪怕神龍、神鳳早已消失曆史長河中,不知多少萬年。
但它們改寫的天地法則,依舊生效。
甚至可能永恆生效!
其中一條法則是:龍鳳,永不為奴!
天地萬靈,誰敢試圖奴役龍鳳,契約必然失效,且,必將迎來法則的反擊!
所以……
蕭淩雪喃喃說道:“原本你不是上古異種,你根本就是真龍。”
“真龍啊!”
蕭淩雪身形一晃,出現在天霄宗眾弟子麵前。
眾弟子急忙起身,慌忙行禮:“見過大師姐!”
蕭淩雪淡淡問道:“姓葉的小子,死了沒?”
那穿心一劍……那一瞬間,蕭淩雪莫名其妙地劍下一緩,竟給那小子留下了一線生機。且,沒有選擇再次出手,而是將他留在那,聽天由命。
眾弟子麵麵相覷,然後將目光看向林師姐。
林師姐額頭上冷汗緩緩滲出,她硬著頭皮說道:“姓葉的,他,他……”
“生,還是死?”
林師姐一咬牙,說道:“我這就一劍將他,將他……”
“殺了”這兩個字,她怎麼也說不出口。
他沒死!
一絲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蕭淩雪的手微微一顫。
可她終究沒有再次出手。
“你救了他,用什麼?”,她問。
“極品複元丹。”
複元丹,五品,療傷靈丹,價值五百靈石。
極品複元丹,價值一千五靈石。
神效非常,保命神藥。
一千五百靈石的靈丹,對一名築基真修來說,代價自然非常慘烈。
蕭淩雪冷冷開口:“等他醒來後,告訴他,他欠你一千五百靈石。”
說完蕭淩雪消失不見。
林師姐驀地瞪大眼,眼裏滿是不敢置信。
大師姐竟然放過了他?
蒼天!
天霄宗。
天霄峰。
天霄殿。
殿外幾名內門弟子,翹首以盼。
一道流光飛至,驀地一頓,現出真身。
一名弟子反應極快,伸手一撈,隔了數丈,一把搶過飛劍。
其他弟子唉聲歎氣。
“傳書終於來了,我得趕緊去稟告師娘。師娘都問了三次。”快人一步的弟子,笑瞇瞇地說道。
“去吧去吧,迴頭準備挨雷鞭。打死你!”
“我賭他最少得五鞭。”
“切,李師弟向來定力最差,我賭他最少七鞭。”
“小瞧我是不,我賭自己最多三鞭。”
“來、來,開盤啦,下注無悔。每人十枚靈石。”
李師弟手捧飛劍,恭敬地步入天霄殿。
天霄殿是天霄宗的主殿,建得肅穆堂皇。行在其中,頗有些壓抑。
尤其殿內昏暗,於是顯得分外壓抑。
可在轉過一個彎後,眼前,豁然一亮。
不是光線明亮了,而是,那斜臥在玉榻上的女修,豔色太過明媚。
李師弟明明知道不該看,萬萬不能看。
可,天下絕色就在眼前,是男人,怎能不看?
就一眼,他拚命地提醒自己。
可一眼後,他便渾然忘了一切。
隻見玉榻上那女修:
素白衣裙如新雪初降,折腰時卻化作蜜色流光。
唇若沾露荔枝,頰似凝霜凍梨,眼眸如浸了月色的泉。
眉似遠山新雪裁,偏在眼尾勾出慵懶弧度。
鼻尖凝著稚子般的鈍,唇珠卻沾著絳色的紅。
她明明側臥玉榻不動,但衣裙緊緊包裹下的身段,卻如火山爆發般灼熱起伏。
那腰臀線恍如未啟封的千年酒釀,靜時似冰雕觀音垂憫眾生,稍一動彈……
便驚起驚天動地的桃花汛!
李師弟癡癡地望著。
腦海裏油然浮現出一首詩:
素綃流雲裁作衣,玉榻生煙鎖春肌。
青絲蘸月三分冷,鎖骨凝墨一縷癡。
唇含清露偏生媚,眸斂燭星暗藏詩。
最是冰綢藏豔骨,雪裏燒出紅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