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幌踏入玄族領地,神色凝重,腳步匆匆。
“我要立馬召開族老大會!你現在就給我去通報!”
一名聽聞消息趕來的族老一臉懵逼,不明白玄幌是想幹什麼。
玄幌嚴肅地說道:“北部十八個凡人國度被皆盡屠戮一空,你難道不知道嗎?”
這名族老叫玄框,聽到這劈頭蓋臉的問話,也是一臉懵逼。
“此事,我是知道的,不就是些凡人嗎,何必如此大動幹戈?”
玄框的話,讓仁愛之心的玄幌瞬間大怒。
“你說什麼?!”
“我玄族乃拱衛蒼天的四大不朽家族之一,護天道,壯人族,是我們的責任!”
“聽到如此有悖天道人倫的事,你竟然是如此態度?”
聞言,玄框表麵歉意連連,暗中卻是不屑一顧。
在創族之初,天地玄黃確實是這麼想的。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以及實力的壯大,他們逐漸發現。
保護這些凡人有什麼用?
又不會提升修為,有不能獲得神兵利器。
漸漸的,蒼天四族就沒有再關注過凡人國度,任由他們自生自滅了。
也就玄幌這樣的仁厚之心,才會一直關注凡人。
無奈,玄框隻能去通知其他族老,來商議此事了。
此時的玄族議事大殿,氣氛肅穆,族中重要人物皆已到場。
玄蒼也在其中,一臉無辜。
仿佛對即將到來的風暴毫無察覺。
玄幌站定,目光如炬,直直地看向玄蒼。
“玄蒼,今日我便要當著眾人的麵,揭開你的真麵目!”
“北方十八國百姓慘遭屠戮,玄族子弟在秘境離奇喪命,這一切,都與你脫不了幹係!”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眾人的目光紛紛在玄幌和玄蒼之間來迴遊走,滿是震驚與疑惑。
玄蒼臉上卻露出了恰到好處的驚訝。
“族老,您這是何意?”
“我對族中忠心耿耿,出生入死,為何要這般汙蔑我?”
“秘境之中,我拚了命才逃出生天,迴來將消息告知大家。”
“如今卻被您無端指責,實在是寒心吶!”
他的聲音真摯,配合著那無奈又受傷的表情。
不知情的人,怕是早已信了他的無辜。
玄幌冷哼一聲,毫不退縮,繼續說道:“你莫要狡辯!”
“北方十八國慘案,兇手散發黑暗氣息,與你的黑暗冥王體極為相似。”
“況且,秘境之中唯有你生還,這難道不奇怪嗎?”
玄蒼麵上依舊鎮定自若,還輕笑一聲。
“族老,您可莫要被表象迷惑。”
“這天地間,黑暗氣息的功法數不勝數,怎能僅憑這一點就斷定是我所為?”
“若照您這麼說,但凡修煉黑暗功法之人,都成了嫌疑犯?”
“再者,秘境中我能活下來,並非我有多大能耐,實乃運氣使然。”
“當時我被一股神秘力量卷入了一處奇異空間。”
“待我出來時,一切都已結束,我也是滿心悲痛啊!”
玄蒼聲情並茂,一邊說著,還一邊搖頭歎息。
仿佛真的是個曆經磨難、有苦難言的受害者。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陰狠,將矛頭指向了玄幌。
“倒是族老您,如此著急地給我定罪,背後莫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聽聞,您與黃族的某位長老私交甚密,此番誣陷我,是不是想幫黃族打壓我們玄族?”
這一番話,如同一顆重磅炸彈,在人群中掀起軒然大波。
眾人的目光瞬間變得複雜起來,有懷疑、有震驚、有憤怒。
玄幌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氣得渾身發抖:“你……你這簡直是血口噴人!”
“我一心為族,從未有過任何背叛之舉,你怎能如此汙蔑我!”
玄蒼卻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越說越激動。
“大家想想,北方十八國雖在我玄族統治之下,但地處偏遠,對玄族的核心利益影響不大。”
“可若借此挑起玄族內部紛爭,讓我們自相殘殺,那受益的是誰?”
“恐怕隻有黃族!”
“而族老您,如此急切地針對我,實在是讓人不得不懷疑您的動機!”
玄幌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一時間竟百口莫辯。
玄蒼巧妙地偷換概念。
將對自己的懷疑,轉移到了玄幌與黃族的關係上。
讓原本清晰的焦點,變得模糊不清。
他不再是被指控的對象,反而成了維護玄族利益、質疑叛徒的正義之士。
玄蒼見眾人的態度開始動搖,繼續添油加醋。
“族老,您若真的沒有問題,為何如此篤定是我所為?”
“是不是您早就知道兇手另有其人,卻故意隱瞞,想借此機會鏟除我這個異己?”
這番話讓眾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玄幌身上。
玄幌隻覺得壓力如山,心中懊悔不已。
自己竟被玄蒼這一番詭辯逼入了絕境。
此時,玄族中的一些人開始竊竊私語,對玄幌的信任也產生了動搖。
玄蒼看著這一切,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不易察覺的冷笑。
他知道,自己這一招禍水東引已經初見成效。
隻要再稍加引導,便能徹底擺脫嫌疑,甚至讓玄幌成為眾矢之的。
而這場對峙,也從對他罪行的揭露,變成了一場混亂的猜忌與紛爭。
真相,似乎已經被徹底掩埋在了玄蒼的詭辯之下 。
玄幌怒目圓睜,周身靈力因憤怒而微微震顫。
他死死地盯著玄蒼,厲聲質問道:“玄蒼!今日你必須說清楚,冥王體的晉升方式究竟是什麼?”
“這與諸多慘案必定息息相關,你休想再蒙混過關!”
這一問,如一道驚雷,瞬間讓原本嘈雜的議論聲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再度聚焦在玄蒼身上。
大殿內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玄蒼心中一凜,眼中寒光一閃而過。
表麵卻依舊鎮定自若,甚至還佯裝出一副無奈且無辜的神情。
他輕輕歎了口氣,緩緩開口道:“族老,您這問題問得實在是莫名其妙。”
“黑暗冥王體雖說是我所擁有的特殊體質。”
“但關於它的晉升方式,就連族中典籍都記載甚少,我又怎會知曉?”
“您卻這般咄咄逼人,強行將一些莫須有的罪名,與這未知的晉升方式聯係到我身上,實在是讓人費解。”
玄幌冷哼一聲,向前踏出一步,氣勢洶洶:“你少在這裏裝糊塗!”
“黑暗冥王體的神秘我們不清楚,可正因如此,你在諸多慘案發生後的種種行徑才更加可疑。”
“難道你敢說,這一切與你的體質毫無關聯?”
“族老,您如此固執己見,我也實在無奈。”
“按照您的邏輯,是不是隻要發生了壞事,擁有特殊體質的我就必須是罪魁禍首?”
“那照此說來,若哪日玄族的寶物失竊,是不是也要先懷疑擁有特殊能力的族人?”
“這豈不是荒謬至極?”
“我玄蒼對玄族忠心可鑒,卻要承受這般無端的猜忌,實在是讓人心寒吶!”
玄蒼一邊說著,一邊搖頭歎息,臉上的無奈與委屈愈發真切。
他頓了頓,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眾人,接著道:“大家不妨想想,我們玄族之中,誰最希望看到內部混亂?”
“恐怕是那些對我們虎視眈眈的外敵!”
“而族老您,如此執著地針對我,不斷用一些毫無根據的猜測來指責我。”
“是不是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被敵人利用了?”
玄蒼的聲音充滿了蠱惑性。
一番話說完,眾人的眼神中又泛起了疑惑。
看向玄幌的目光裏多了幾分審視。
玄幌隻覺得一陣氣血翻湧。
他怎麼也沒想到。
玄蒼竟能如此巧舌如簧,一次次巧妙地轉移話題、偷換概念。
他心中雖堅信玄蒼有罪,可麵對玄蒼這看似有理有據的詭辯。
一時間竟也找不到有力的反駁之詞,底氣也漸漸弱了下去。
“你……你這分明是強詞奪理!”
玄幌手指顫抖地指著玄蒼,卻再也說不出更多有力的話語。
玄蒼見狀,臉上卻依舊擺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態。
“族老,我敬重您是族中長輩,一直對您禮遇有加。”
“可您今日這般對我,實在是讓我難過。”
“我隻希望大家能冷靜下來,不要被不實的猜測誤導,共同維護我們玄族的團結。”
此時,大殿內一片寂靜。
玄蒼的詭辯,讓這場原本看似清晰的對峙陷入了僵局。
真相,仿佛被一層厚厚的迷霧所籠罩,愈發難以捉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