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陸磊決定親自去靈植園一趟,查清楚這些烈陽果的來曆。
靈植園距離靈獸園並不遠,陸磊一路小跑,很快就來到了靈植園的入口。
他剛想進去,卻被門口的守衛攔了下來。
“站住!靈植園重地,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守門的弟子冷冷地說道。
陸磊掏出自己的外門弟子令牌,解釋道:“我是外門的陸磊,有急事要找靈植園的李管事。”
守衛看了看他的令牌,依舊沒有放行的意思:“外門弟子沒有權限進入靈植園,有什麼事去找外門長老。”
陸磊氣得直咬牙,但又無可奈何。
正當陸磊一籌莫展的時候,他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身邊經過。
竟然是周沐雪!
她今天穿著一襲淡紫色的長裙,裙擺隨風輕揚,襯得她整個人如同仙子般出塵。
陸磊剛想出聲叫她,卻發現周沐雪眼中隻有手裏的書,完全沒有注意到前麵的一個大坑。
“周師姐,小心……”
話音未落,周沐雪已經連人帶書一起掉了進去。
幾息之後,一塵不染的周沐雪從坑裏飛了出來。
這時,她這才注意到陸磊的存在。
“陸師弟,你怎麼在這兒?”
陸磊古怪地看著周沐雪,靈泉境的修士還能直直地掉坑裏,這也是沒誰了。
不過她呆不呆的無所謂,有內門身份就行。
陸磊趕緊跑過去:“我有急事要找靈植園的負責人,但守衛不讓我進去。”
周沐雪挑了挑眉,有些好奇地問道:“什麼事這麼急?”
陸磊將烈陽果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周沐雪聽完,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如果真是烈陽果,那事情就嚴重了。靈獸長期服用烈陽果,不僅會走火入魔,還可能引發大規模的暴動。”
“不過,根據《靈植園管理條例》第三十二條,外門弟子確實無權進入。”
周沐雪聽完陸磊的敘述,從儲物袋中掏出一本巴掌厚的《合歡宗規章匯編》,指尖泛起靈光快速翻頁。
又是規定!
陸磊人都麻了。
還不待陸磊開口,周沐雪又說道:“但根據《特殊事件調查條例》第七條,若涉及危害宗門安全的情況,內門弟子有權臨時征調外門弟子協助調查。”
她合上書冊,一本正經地對陸磊道:“陸師弟,現在你就是本座的特聘調查員了。”
說著,周沐雪掏出一枚雲雨峰令牌。
守衛見狀連忙放行,陸磊跟在周沐雪身後,狐假虎威地進了靈植園。
陸磊不住嘀咕:“師姐,你為什麼總是隨身帶著書冊啊?”
“《大道要途》第六章明示,”周沐雪頭也不迴地翻書,“遇事不決查手冊,可保道心不亂。”
神踏馬遇事不決查手冊,這是哪門子的大道?
陸磊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
兩人找到負責靈果分配的李管事時,這個油膩的中年修士正癱在藤椅上嗑瓜子。
見周沐雪亮出內門令牌,他慌忙起身行禮,額角滲出細汗:“這位師姐大駕光臨,不知......”
陸磊很有狗腿風範地上前一步:“李管事,請你解釋一下為什麼給焰犀苑的赤炎果會變成烈陽果?”
陸磊從懷裏取出一枚烈陽果丟給李管事。
“烈陽果?”
李管事作為靈植園的管事,自然是知道這兩者中的差異以及會造成的後果,頓時雙腿一軟,哭喪著臉喊冤:“這真是赤炎果啊!您看這紋路,這色澤......”
“《靈植鑒別大全》第894頁記載,”周沐雪取出一本書冊,“烈陽果葉脈呈暗金網狀,赤炎果則是朱紅放射狀。”
她指尖凝出冰針劃開果皮,一縷狂暴火靈噴湧而出,裏麵的暗金網狀葉脈紋路一眼可見。
李管事撲通跪下:“冤枉啊!這批果子是王執事親自驗收的,我,我也不知道啊!”
“帶路,給我找王執事。”
周沐雪合上手冊,儲物袋中飛出一條繩索樣的法器,將李管事捆成了粽子。
“按《審訊流程》,需保留人證。”
李管事隻能在前麵帶路。
很快,三人來到靈植園深處,但就在這個時候,周沐雪突然駐足。
她翻開《陣法通識》,手指在空中輕輕劃動,仿佛在撥弄無形的琴弦:“此地靈力流向異常,坎位偏移三寸,離宮暗藏靈氣......”
說著,她突然抬腳跺地,不遠處的一塊青石板應聲碎裂,露出了隱藏的陣紋。
“這,這就找到了?就一腳?”
陸磊看得目瞪口呆,心中忍不住驚歎。
“可惡!被她裝到了!”
“我怎麼就成了一個粗鄙的體修?”
陸磊在心裏哀嚎:“我也想這麼帥啊!我也想用腦子解決問題,而不是隻會用拳頭砸!”
“《隱匿陣法破解指南》第三步,需以水靈浸潤陣眼。”
她掏出八枚玉符按八卦方位嵌入,然後轉頭對陸磊道:“勞煩師弟......”
“好嘞!”
陸磊秒會意,抄起旁邊澆花的水壺就是一泡童子尿,然後澆了上去。
“......其實用清泉咒即可。”
周沐雪捏著鼻子後退半步。
什麼清泉咒?
我一個粗鄙的體修不會這玩意兒。
不待周沐雪再說什麼,陣法已轟然開啟。
陣法被破開的瞬間,一片熾烈的紅色映入眼簾。
眼前的藥田中,數十棵烈陽果樹密密麻麻地排列著,散發出灼熱的氣息。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果香,卻帶著一股令人不安的燥熱。
“這……這是怎麼迴事?”
李管事瞪大了眼睛,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顯然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到了。
陸磊冷笑一聲,目光掃過李管事:“看來有人故意在靈植園裏種植烈陽果,然後將其和赤炎果對換,送往焰犀苑。這是想害死那群烈焰犀啊!”
李管事被他的目光逼得後退了一步,連忙擺手辯解:“不,不關我的事!我隻是一個負責配送靈果的小小管事,怎麼可能在靈植園裏布下陣法偷偷種植烈陽果?這……這隻有執事級別的人才能做到啊!”
他的聲音中帶著慌亂和委屈,顯然是被這突如其來的指控嚇到了。他一邊說著,一邊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眼神閃爍,似乎在努力迴憶著什麼。
突然,他的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對!肯定是王執事!赤炎果一直都是王執事分發驗收的,他完全有機會動手腳!”
“而且,他最近總是神神秘秘的,經常一個人待在靈植園裏,說是要檢查靈果的生長情況,現在看來,他根本就是在搞鬼!”
李管事越說越激動,仿佛找到了替罪羊,語氣中帶著一絲解脫:“我早就覺得他不對勁了,隻是不敢多問。現在想來,這一切肯定是他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