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
陸磊啃完了20塊鐵錠，一共吐了五次。
喉嚨腫得像塞了烙鐵，連喝水都疼得齜牙咧嘴。
係統提示他運轉功法，金屬碎屑在經脈中橫衝直撞，疼得他滿地打滾，皮膚下隱約泛起蛛網般的灰紋，轉瞬即逝。
第三天。
鐵錠堆矮了小半，陸磊的牙縫裏嵌滿鐵渣，一張嘴活像生鏽的鋸子。
他癱在牆角，渾身汗如雨下，皮膚下的灰紋已能維持半炷香。
隻是每次煉化時，胃裏仍翻騰不休，吐出的黑水中甚至摻了血絲。
“係統，我要是死了……記得給我燒點《體修防坑指南》……”
陸磊氣若遊絲地說道。
【檢測到宿主胃黏膜損傷率為30%，建議減少單次攝入量。】
“現在裝什麼貼心啊，渾蛋！”
第五天。
“哢嚓！”
陸磊麵無表情地咬碎最後一塊鐵錠，喉結滾動，“咕咚”咽下。
此刻的他仿佛成了人形碎鐵機，鐵鏽味早已麻木，甚至能麵不改色地評價：“這批鐵錠純度不行，下次得讓那個柳媚兒少算點靈石。”
陸磊脫去外衣，運轉功法，青灰色紋路如藤蔓般爬滿全身，皮膚泛起金屬冷光。
他屈指一彈手臂，“鐺”的一聲金鐵交鳴，竟震得洞頂簌簌落灰。
“成了！”
陸磊一躍而起，灰紋在皮下流轉如活物。
他一拳轟向洞壁，山石崩裂中，拳頭毫發無傷。
【凡鐵之紋初成，宿主可進階啃食精鐵淬體。】
“先等等……”
陸磊突然捂住肚子，臉色發綠，“金屬吃多了……是不是會便秘？”
“體修還怕便秘？我這兒有焰犀糞提煉的通腸丹，打八折賣你？”
洞外傳來了白靈的嗤笑聲。
“師叔祖？你怎麼來了？“
陸磊慌忙扯過外衫遮住赤裸的上身。
“來看看你有沒有被噎死。”
白靈挑了挑眉，嘴角帶著一絲戲謔的笑意。
“五天啃完200多塊凡鐵，你的牙口倒是比腦子好使。”
白靈雖然嘴上不饒人，但心裏卻是震驚不已。
她上下打量著陸磊，發現他皮膚上竟隱隱泛著青灰色的金屬紋路，顯然是《太古食鐵獸煉體術》的凡鐵之紋已經初成。
這才五天啊！
即便是真正的食鐵獸，修煉出凡鐵之紋也需要至少十天的時間。
陸磊的速度，簡直快得離譜。
“這小子，還真是個怪胎。”
白靈心中暗想，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但很快又被她掩飾了過去。
陸磊剛要迴嘴，鼻尖突然聳動：“什麼這麼香？”
陸磊順著香味看向了白靈。
隻見白靈腰間掛著個朱紅葫蘆，琥珀色的酒液在玉瓶中晃蕩，勾得他喉結滾動。
“這個啊，這是伶猴酒。”
白靈故意晃了晃葫蘆，百年陳釀的醇香混著靈果清甜瞬間溢滿洞窟。
“從幻夢峰長老那搶……確切地說是他哭著獻上來的。”
說著，她打開了葫蘆的蓋子，頓時一股濃鬱的酒香撲鼻而來。
那酒香中帶著一絲清甜，仿佛能勾人心魄，讓人忍不住想要嚐上一口。
陸磊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五天啊！
這五天他是怎麼過來的？
天天啃鐵，嘴巴裏除了鐵鏽味什麼都沒有，簡直淡出個鳥來了。
現在聞到這酒香，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飄起來了。
“師叔祖，我可以嚐嚐嗎？一口也行啊！”
陸磊舔了舔嘴唇，眼巴巴地看著白靈手中的葫蘆。
說來也怪，白靈雖然是靈核境，而且在合歡宗地位極高，但陸磊對她卻沒有那種敬畏，反而很隨性，或許是因為對方獸耳娘的模樣吧。
而白靈似乎也不覺得陸磊這樣是對她的冒犯。相比於那些對她唯唯諾諾，屁都不敢放一個的合歡宗弟子來說，陸磊這樣的，她反而更喜歡。
“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不就是一壺酒嗎？”
白靈看著陸磊，忽然覺得他頭頂翹起呆毛的樣子像極了幼年時養的那隻總偷靈果的雷紋豹。
等反應過來時，葫蘆已經拋了出去。
“要死！”
眼見陸磊抱起葫蘆就要對嘴灌，白靈足尖輕點，繡鞋裹著靈力直踹他麵門：“這是本宮喝過的！”
隻見一隻白嫩的腳丫子在陸磊的眼中不斷放大，然後狠狠地印在了他的臉上，隱約還可以看見一抹白色的絕對領域。
陸磊隻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瞬間飛了出去，在空中翻轉了720度，最後四腳朝天摔在了地上。
“咕咚——”
然而，即便是這樣，陸磊還是死死地咬住了葫蘆，沒讓它灑出一滴酒，一大口就灌了下去。
“爽！”
那酒液入口甘甜，但隨即一股熾熱的靈力在體內炸開，陸磊的臉瞬間漲得通紅，整個人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還沒走兩步，就“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渾蛋！你給我等著！”
白靈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陸磊。
她看著自己的酒葫蘆，心裏一陣嫌棄，但最後還是忍住了，瞪了陸磊幾眼，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