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烈火部落的酋長火山也是經驗豐富,他利用人數優勢,把烈火部落的軍隊分成兩部,一部與鐵掌部落的阻敵部隊接戰,一部不顧一切悶頭前進,硬是逼著西塔的部隊主動放棄糾纏。
最終烈火部落衝出了剃刀嶺,在這裏他們損失了300多人,短短八公裏的山穀小道就被西塔拖在這裏足足四個多小時。
從剃刀嶺出來以後,火山見已經被鐵掌部落發現了他們的突襲,幹脆不再控製速度,直接朝著鐵掌部落的大營奔去。
而另一邊西塔帶領的部隊,也從另一個方向撤出剃刀嶺,雖然有著主場優勢,但部隊損失已經很大,整個千人隊傷亡了兩成,這些損失讓西塔難受的要死,這些都是他一手帶出來的精銳,第一次正式作戰就損失這麼大。
不過很快西塔就調整好了心態,畢竟還有更大的難關在等著他,稍有不慎就是身死族滅的下場。
現在趕迴鐵掌部落估計也來不及進入營地了,按照之前與酋長的約定,鐵掌部落已經把營地所有的大門都封死了。
但是為了保證西塔和他麾下的千人隊的補給,酋長西撒在另一處地方存放了一批物資,西塔打算去取出補給物資,再伺機襲擊烈火部落的軍隊。
確定下一步計劃以後,西塔看向了鐵掌部落的方向,便轉身帶著部隊離去了。
烈日炙烤著草原,當烈火部落的狼頭戰旗出現在地平線時,鐵掌部落的銅鍾已敲響第七輪。木圍牆上的了望塔裏,老斥候巴圖瞇起獨眼——五裏外的煙塵中,至少有五千騎和同等數量戰馬在朝著鐵掌部落前進,馬蹄踏地的隆隆聲驚起了成群的沙雀。
";放狼煙!";隨著鐵掌酋長西撒的吼聲,三道摻著硫磺的赤色煙柱直竄雲霄。
烈日將鐵掌部落的木牆曬得劈啪作響,蘇合的手指在弓弦上磨出了第三道血口。這個享譽鐵掌部落的神箭手望著地平線翻湧的煙塵,青銅箭簇上的角蝮毒液正在高溫下逐漸凝固——那是蘇合為歡迎烈火部落的到來還特意準備的。
下午3點,烈火部落的五百騎率先發起衝鋒。這些披著青銅鱗甲的戰馬鼻孔噴著白沫,騎手們揮舞著鑲有狼牙的彎刀,刀背的銅環在烈日下發出攝魂的嗡鳴。鐵掌部落的木牆在鐵蹄震動中簌簌落灰,了望塔上的牛角號突然轉為淒厲的長音。
";放!";蘇合的雙眼充血,在他的帶領下,鐵掌部落的戰士和壯丁高舉弓箭,向著牆外的騎兵拋射,連片的箭雨將前排騎兵連人帶馬釘在地上。但後續騎兵毫不退縮,踏著同伴的屍骸繼續衝鋒,直到最前排的戰馬突然栽進偽裝成草皮的陷馬坑——坑底的鐵蒺藜刺穿馬蹄,鐵蒺藜上塗著的劇毒讓這些畜生在癲狂中衝亂了己方陣型。
烈火酋長火山在後方土丘上舉起戰斧,青銅麵具下的喉結滾動著怒吼。第一波殘兵敗退時,鐵掌圍牆上爆發出一陣嘶啞的歡唿。巴圖正用套馬桿打撈陷馬坑裏的敵軍鎧甲,突然被蘇合拽著後領撲倒——三支淬毒箭擦著頭皮釘入木牆。
當暮色染紅西天時,烈火部改變了戰術。三百匹蒙眼戰馬被驅趕到陣前,尾巴上綁著的布條正在燃燒。這些畜生因臀部被鐵蒺藜刺入而發狂,在皮鞭驅趕下衝向木牆薄弱處。
";射馬眼!";蘇合扯開最後三支穿甲箭。箭矢精準穿透瘋馬的眼窩,但仍有半數衝近圍牆,把圍牆撞出了多處缺口。
烈火部落的騎兵下了戰馬,順著這些缺口向鐵掌部落營地內部衝去,而鐵掌部落的戰士們也在發動反擊,試圖將缺口奪迴。
此時戰場上硝煙彌漫,喊殺聲、兵器碰撞聲響徹雲霄,雙方陷入了極度焦灼的狀態。
就在這時西塔帶著他的千人隊插入了戰場,烈火部落的陣型被動搖,不得已火山頒布了退兵的命令。
烈火部落的士兵如潮水般退去以後,蘇合靠在圍牆裏側大口的喘息,當他唿喊巴圖給他點水時,一直沒人迴應,他轉頭一看,這位平素被大家尊敬的老斥候已經倒在了血泊中,徹底失去了唿吸,蘇合捂著臉深深歎了口氣。
夜裏雙方沒有再發起戰鬥,兩隻吞噬生命的巨獸都需要舔舐傷口,以備明天的再次交戰。
所有的千夫長都齊聚在火山的營帳內,“酋長大人,我們隻帶了十天的食物,現在還剩下不到四天的分量,鐵掌部落把牛羊都趕到營地裏了,我們也沒辦法出去狩獵,西塔帶著他的餓狼們一直徘徊在周圍,我們該怎麼辦。”火青麵色焦急的看向火山,其他幾位千夫長也在等著火山的迴答。
“我們到現在為止,損失了多少人。”
“呃,我的隊伍傷亡了200多。”
“我的四百”,“我的三百”……
“這麼算起來,我們一共傷亡了1400多人,這麼看來食物可以撐過5天了。”火山摸了一下下巴說道。
“不過我不打算等五天,今晚告訴戰士們好好吃一頓,敞開了吃,明天我就帶著他們拿下鐵掌部落。攻下以後,鐵掌部落的牧民任他們處置,一天不封刀。”
“是。”x5
所有千夫長麵麵相覷,雖然不知道酋長大人有什麼奇思妙計,出於對於酋長的信任,都齊聲應和。
而鐵掌部落營地內,西撒帶著親衛隊正在巡邏,西撒麵帶微笑和族民說話,鼓勵大家,鐵掌部落必將勝利。
等西撒迴到了他的大帳,頓時癱坐在地上,他的妻子薩拉扶起了他,“沒事的,西撒,我們今天守住了,你已經做的夠好了。”
“今天是守住了,但是明天呢,薩拉,你知道我們部落今天死了多少人嗎?”
薩拉愣住了,她確實不知道,但是看西撒的表現,那個數字肯定不容樂觀。
“2400多人,大部分都是男丁,我們鐵掌部落一共才多人,第一天就幾乎失去了一半的成年男子,我們還能堅持幾天。”西撒痛苦的抱住了頭趴在地上。
薩拉隻能抱著他給予他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