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瀾燭也沒有辦法,
對於一個剛剛踏入這個虛擬又現實世界的新手而言,他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有太多的東西需要去學習和適應。
他們需要盡快地明白,這就是現實,這就是生存之道。他們必須要學會麵對這樣殘酷的場景,必須要學會讓自己的心變得堅強起來。
總要學會自己成長,總要學會看著別人死在自己麵前……
但是,這些僅僅隻是過門人所需要掌握技能的冰山一角罷了。
與那些真正高深莫測、危機四伏的考驗相比,這根本不值一提。
可即便如此,又能怎樣呢?
每個人都得從最基礎的地方開始,一步一個腳印地往前走,慢慢地積累經驗,逐漸成長壯大。
沒辦法。誰都是要慢慢來,慢慢成長的。
阮瀾燭拍了拍淩久時的肩膀,以此作為安慰便上了樓。
……
熊漆拿著碗麵和酒坐到淩久時旁邊,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他抬頭看了看淩久時緊繃的臉,輕笑了一聲說道,
“是不是覺得這種時候了我還能吃得進飯特別冷血無情啊?見死不救,還攔著你……豬狗都不如。”
說著他往嘴裏塞了幾口麵,隨後掀起手上的衣袖,展露出的那些密密麻麻的傷痕。
“你這麼想沒問題。你知道這些年我救過多少人嘛?不用說你了,我自己都不知道。”
他長歎了口氣,將思緒拉迴了那些艱苦且純善又愚蠢的曾經。他說道,
“這些人裏,有的是騙子;有的,事後捅我一刀;有的壓根兒就不是人。”
淩久時明白熊漆的意思,他開口道,
“不會被騙,也知道什麼時候該——”
隻是還沒說完的話被對方打斷了。
熊漆看著淩久時說道,
“你怎麼跟阮白潔一樣滿身是刺兒啊?!”
他又接著說,
“你淩久時心地善良,但你能救得了所有人嗎?你知道這個世界裏每天死多少人嗎?我救不過來,我就想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淩久時低垂著眉眼,看著眼前的燭光,神色淡淡的卻又堅定充滿了某種信念。
“我是救不了所有人,但我隻想救我眼前的人。”
熊漆點點頭,說道,
“行。但我希望你曆盡艱難之後還能這麼想。千萬別跟我一樣,成個俗人。”
淩久時瞥了一眼熊漆反駁他的話道,
“俗人也是分好壞的。”
熊漆被淩久時的這話哄得心情好上不少,隨後他也學著哄小孩兒似的說道,
“好。這英雄也得吃飯,也得睡覺。幹了這杯酒,迴去好好休息。”
熊漆說完便收拾好碗筷走了。
淩久時心緒安穩了不少。他看著眼前的粗瓷碗,然後緊緊地握住那隻碗,毫不猶豫地猛灌了一大口酒液。
然而就在他咽下那口酒的瞬間,一股強烈的辣味如同火焰般沿著喉嚨直躥而下!
這突如其來的刺激讓他的嗓子眼像是著了火一樣難受,整個咽喉都被火辣辣的感覺所占據。
他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臉上露出痛苦之色,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差點就控製不住想要嘔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