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焉聽了阮瀾燭的話,說道,
“那你們去吧。我在旅館等你們迴來。”
眾人也是沒什麼意見,畢竟一個小孩兒也幫不上什麼粗活兒的忙。
終焉就趁著這個時間去找了老板娘。
老板娘打開門時終焉立馬衝進了房間反鎖起來。老板娘警惕的看著終焉,
“你幹什麼?”
而終焉卻是很平淡的說了一句,
“你的女兒……叫什麼名字?”
老板娘臉色從警惕的神態變得放鬆了不少。她轉過身坐到了化妝桌前塗著手霜,問道,
“你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就問問。”
“我的女兒叫小九。”
老板娘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麵上有著淡淡的笑意,可那笑意卻不達眼底,反而透露出一絲淒涼。
終焉環顧了四周從桌上看到了他們一家三口的合照。照片中的小九笑容燦爛,宛如春日裏綻放的花朵,散發著幸福的芬芳。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滿足和安寧。
終焉似乎能透過這張照片感受得到他們一家的幸福快樂。
在這個還沒有麵臨狼災前的溫馨的家庭中,小九父母用無盡的愛嗬護著她,為她撐起一片溫暖的天空。
他們肯定一起度過了無數個歡樂的日子,一起創造了無數美好的迴憶吧。
終焉這樣想著。
“狼災……是不是很痛苦?”
終焉盯著那張照片不知不覺間問出了這句話。這句話無疑是一根刺,狠狠地紮在了老板娘的心口上。
老板娘的臉變得極為苦澀,她開口道,
“狼災……是我們所有人的噩夢。”
她長長地歎了口氣不再說話。終焉從鏡子裏觀察著她的表情,又問了一個令她很好奇的問題,
“那你還愛她嗎?”
還愛她嗎?是一個被人稱為女鬼的女兒。
還愛她嗎?是一個殺人無數的門神樣的女兒。
還愛她嗎?是一個違背人類道德的女兒。
老板娘沒有情緒暴躁,沒有像昨天那樣在欄桿前的痛哭。她隻是淡淡的、嘴角帶著幸福笑容的說了一個字。
“愛。”
她沒有過多的解釋,隻是把那個壓在心底許久的、沉重無比的、沒有謊話的那一個字說了出來。
終焉流淚了。
她擦了擦順著眼角落下的眼淚,輕輕地說了一句,
“你是個好媽媽。”
老板娘很驚訝的從鏡中看著終焉。
隻是她麵前的是個銅鏡,複古的黃調看不清楚終焉臉上的淚水。
在老板娘的鏡子裏終焉一直都是一個冷漠的臉。
老板娘扯出一個真誠的笑容,看著鏡子裏的終焉,說道
“謝謝你。”
……
終焉在大夥兒還沒來之前獨自一個人下了井。那裏有著無數個森森白骨和無數個想念。
小九好像很孤單,牆上畫著一家人的合照。
老板娘好像很為小九操心,給她送了件新的被子。
終焉看到那扇門了。
一個破舊的、生鏽的鐵門。
……
眾人拖著狼的屍體迴到了旅館門前就看終焉站在雪地裏等著他們迴來。
淩久時看著她凍紅了鼻子和眼睛,
“怎麼不在屋裏等?這裏多冷啊。”
終焉蔫蔫的搖了搖頭,
“沒事的。”
淩久時也管不著人家。他拉著阮瀾燭走到了一邊,
“跟你說點事。”
小柯見他們走遠了,問熊漆道,
“還不動手嗎?馬上就要出門了。你在猶豫什麼?等下開門再不動手線索就落到淩久時手裏了。迴去怎麼跟老大交代。”
“我就是覺得不應該跟淩久時搶。”
“有什麼應不應該的,完不成任務,迴去我們就活該了。”
“見機行事吧。”
而另一邊的阮瀾燭疑惑道,
“什麼事非得神神秘秘的?”
淩久時從衣領裏拿出那個項鏈對阮瀾燭說道,
“那個,我還是覺得這個太貴重了想還給你。”
阮瀾燭眼色深沉的看著淩久時手裏的項鏈說道,
“送給你的,就是你的。”
“還有事嗎?”
淩久時看了看阮瀾燭別扭的開口道,
“那個,阮白潔是你的化名嗎?”
阮瀾燭想也沒想說道,
“當然。”
隨後又想到什麼就問,
“你想問我的真名?怎麼?快出門了,舍不得我?”
淩久時被戳了心眼子,慌亂的否認著,
“不是,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還你的東西。”
阮瀾燭明白淩久時是什麼意思,也看得出來對方的小心翼翼和別扭的心情。
隻是,門裏是不能說真名的。容易暴露私人信息,被有心人盯上。因而對於過門人而言,說真名也成了一種禁忌。
這時井裏傳來陣陣嘶吼聲。阮瀾燭聽此就知道該喂怪物吃東西了。
“走吧。催咱們呢。”
眾人合力把狼屍體扔進了井裏。他們從井口看見狼屍體一點一點的被拖走了。
阮瀾燭打頭下了井,淩久時跟上。眾人就這樣下了井。
阮瀾燭帶頭找到了門。
淩久時拿出鑰匙看了看眾人說了一句,
“再見了朋友們。”
阮瀾燭輕笑了一聲說道,
“別煽情了。”
淩久時剛要把鑰匙插進去小柯連忙插手起來。
“我幫你”
說著便要從淩久時手裏搶過鑰匙來自己開門。
終焉一腳把人踢了出去,
“有你什麼事!”
小柯後背撞到了土牆,險些受傷,好在熊漆把人護住了。
很不巧的是爭搶之際鑰匙掉在了地上被門神搶走了。
眾人跟上去時已經看不見門神了。他們被引到了一個全新的空間。但對於終來說是一個熟悉的地方。
“都怪你,磨磨唧唧的。鑰匙就不應該該給你。現在我們怎麼辦?!”
小柯剛抱怨完就又挨了終焉一腳。
“再廢話,就別怪我撕爛你的嘴!”
“你……”
在小柯要反駁之際熊漆攔下了。
淩久時很自責得道歉,
“是。都怪我,都怪我。我來想辦法。”
熊漆在地上撿了個油燈。阮瀾燭拿出一個打火機點燃了燈。
淩久時見火光飄動便開口道,
“洞底有風……這個洞是弧形的,有風漩。隻要我們能排除幹擾就知道路在哪兒了。”
“哎?你怎麼有火機啊?”
阮瀾燭揚了揚嘴角說道,
“管的挺寬啊。”
阮瀾燭嘴上不饒人,調侃著人家,結果還是老老實實的迴答道,
“之前遊戲裏得的。”
說完又對淩久時說道,
“分析完沒有?往那兒走!”
淩久時滿眼疑惑帶著不可置信,
“你怎麼又知道?”
阮瀾燭往後指了指,
“有箭頭。”
“有箭頭你就跟著走啊?”
還沒等阮瀾燭發話呢,終焉就已經忍不住了。
“那你別走啊。就你疑心病重!搶鑰匙都搶不明白。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