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些準備動作之後,隻見他雄赳赳、氣昂昂地邁開大步,宛如一隻鬥誌昂揚的湯姆貓般,以一種超級兇悍的姿態徑直朝著仍在喋喋不休、不斷抱怨的劉萍走去。
而此刻,站在一旁的淩久時和阮瀾燭則麵麵相覷,完全搞不清楚狀況,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程千裏,留下兩個滿腦子問號的人呆立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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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東源此刻滿心煩躁地思索著,到底要用什麼方法才能讓眼前這個潑婦閉上那張令人厭惡的嘴。
隻聽那女人扯著嗓子喊著。
“你!都是你!你是我花錢請來的!你死哪兒去了?你讓我在這裏擔驚受怕的!哦……還有,你剛剛還和他們混在一起啊?!你錢還想不想要了?”
麵對這女人連珠炮似的指責與謾罵,黎東源心中的怒火雖是愈發旺盛,但麵上卻是極為的平淡冷漠。
此時此刻,他甚至連一分一秒都不願再繼續理睬這個蠻不講理的女人,連所謂的報酬,都不想要了。
“你要是再敢——”
正當那女人要繼續破口大罵之時,隻見一直沉默不語、蓄力已久的程千裏突然如同一頭暴怒的雄獅般衝上前去,揮起拳頭狠狠地砸在了女人的臉上。
雖說程千裏不過是個剛剛成年的小男孩兒,但他那將近一米八的高大身材可不是吃素的。這一拳下去,力量之大超乎想象,直接將毫無防備的女人打得轟然倒地。
倒地後的劉萍雙手緊緊捂住嘴巴,發出一陣含糊不清的嗚咽聲。她那原本還算俏麗的臉龐此刻已經高高腫起,足足有半邊臉變得又紅又紫,嘴角更是流淌出一灘惡心的哈喇子。不僅如此,她嘴裏的牙齒也被打得鬆動了兩顆,其中一顆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會掉落下來。
一旁的阮瀾燭見狀,急忙伸手死死拉住自家孩子,滿臉怒容地質問。
“你這是在幹什麼呢?別人家的事情你插什麼手!?”
然而,程千裏卻一臉平靜地迴答。
“是小冉讓我這麼做的。”
聽到這話,在場所有人都不禁愣住了,一個個麵麵相覷,心中充滿了疑惑和震驚。
納尼?!
淩久時看看躺在懷裏暈倒了的小朋友,又看向程千裏那雙包含無辜的眼睛。
淩久時:。
阮瀾燭:……
程千裏:真的!真的是她!!!
終焉:略略略?????。
身為家長的兩人兩眼一黑又一黑。
罷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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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東源上前,一把將倒地不起、狼狽不堪的女人用力拉起。他微微皺眉,仔細查看起女人臉上的傷勢來。片刻之後,他稍稍鬆了口氣,輕聲安慰。
“別擔心,沒什麼大礙,隻是腫起來了而已。等會兒迴去,我給你拿點東西做個冷敷處理,很快就能消腫止痛了。”
一旁的劉萍看起來似乎心有不甘,想去摸臉的手觸碰到臉頰時疼痛無比,最終也隻能作罷。她咬著嘴唇,眼中燃燒著怒火,顯然還想去找程千裏理論一番。
然而,就在這時,她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站在不遠處的阮瀾燭和淩久時。隻見兩人正用充滿警惕與警告意味的眼神死死盯著她,仿佛隻要她稍有異動,便會立刻采取行動。
劉萍心中一凜,瞬間變得膽怯起來。她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放棄了與程千裏繼續糾纏的念頭。
不過,她的視線卻有意無意地朝著淩久時懷中的那個人飄去。當她看到那人的麵容時,不由得渾身一顫。隻見還在昏迷狀態的終焉, 此時,正半瞇著雙眼,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慘白的臉龐,配上詭異的笑容,顯得她似鬼似人,驚悚無比。
劉萍心裏頓時咯噔一聲,一股寒意從脊梁骨上升起。她敢斷定,這個終焉一定是在裝暈!而且,也一定是她暗中指使程千裏對自己下的毒手!
想到這裏,劉萍不禁感到一陣後怕,額頭上也開始冒出豆大的汗珠。可她也知道,如今麵對如此局麵,她除了自認倒黴之外,別無他法。
人隻有被毒打過後才會學乖。
但劉萍不是那種人,她是等到最後什麼都沒有了,才能知道害怕和學會乖巧。
一直以來,劉萍都是一個任性妄為、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她總以為憑借自己手中的財富,便能在任何場合橫行無忌。
甚至,迄今為止她都覺得,她那所謂的紙錢是自己的堅硬的靠山。
但在門內的世界裏,她所擁有的那些所謂的紙錢根本算不上什麼依靠。它們就如同用紙糊成的山峰,看似巍峨壯觀,實則脆弱無比。隻需一陣微風輕輕吹拂,便會轟然倒塌。
更何況,現在是在門裏。
在這裏,金錢遠遠比不上一張小小的紙條來得有用。因為那張紙條是直接關乎到生死存亡的。
——
黎東源那冷峻的麵龐毫無表情,但他的眼神卻猶如寒冰,帶著毫不掩飾的審視和嚴厲之意直直地射向劉萍。
“我說過,你要乖點!”
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仿佛能將周圍的空氣都凍結起來。
“你應該很清楚,一旦離開了我,你的結局隻會是死得更快!”
說完這句話後,他掃視了一圈在場的其他人,然後麵無表情地下達命令。
“大家沒事兒的話都散開吧。”
聽到這話,那幾個原本圍在這裏的人快速離去。程千裏則快步走上前,從淩久時懷裏接過終焉背在了身上,跟隨著一同離開。
然而就在黎東源轉身準備邁步離開之際,又迴過頭來,再次用充滿威脅意味的目光死死盯著劉萍,最後留下一句警告。
“別太張揚!”
劉萍緊緊咬著牙關,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她知道此刻與黎東源對抗絕對不是明智之舉。於是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也準備跟上大家一起離開。
可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一隻鮮血淋漓、散發著陣陣惡臭的手突然從旁邊伸出來,如同鐵鉗一般緊緊地擒住了劉萍的腳腕。
劉萍驚恐萬分,下意識地轉過頭去查看情況。然而,另一隻同樣沾滿鮮血的手迅速捂住了她的嘴巴,將劉萍的頭用力掰了迴去,手扣得很緊,讓她連唿救聲都發不出來。
緊接著,無數幹枯腐朽的樹枝像是有生命一般瘋狂生長,瞬間就將劉萍的身體緊緊纏繞住,使得她絲毫動彈不得。盡管劉萍拚盡全力掙紮反抗,但一切都是徒勞無功,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眾人漸行漸遠,消失在視線之中。
而她自己,則帶著滿心的恐懼和絕望,一點一點地被帶進那冰冷黑暗的牆壁之間。
一直跟在隊伍後麵的徐瑾總是頻頻迴頭望向黎東源的身後,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劉萍……她怎麼沒跟來?”
走在前方的程千裏聽到這話,腳步微微一頓,背著終焉的身子轉過來,一臉疑惑地迴應。
“她?下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