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瀾燭輕輕地閉上了雙眼,仿佛想要將外界的喧囂與紛擾隔絕開來。
片刻之後,隻聽得他口中輕聲喊道,
“一、二、三,收!”
隨著這聲號令響起,程千裏趕忙緊緊地抿住雙唇,強行遏製住了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以及哽咽之聲。然而,盡管如此,他那微微顫抖的肩膀還是暴露了內心的委屈。
“這麼大了,不丟人啊?”
“我還隻是個孩子啊!”
“那下次你遇到那個東西的時候,看她會不會你是個孩子的份兒上,讓你死得痛快點?”
阮瀾燭沒好氣地數落道。
聽此,程千裏眼神可憐巴巴的,一副受了天大委屈卻不敢發泄的模樣。
——
與此同時,淩久時轉頭看向正坐在老婆婆對麵的終焉,心中不禁升起一絲疑惑。隻見終焉靜靜地坐在那裏,宛如一尊雕塑般一動不動。
“她一直都是這樣坐在那兒嗎?”
淩久時終於還是按捺不住內心的疑惑,開口向身旁的阮瀾燭詢問道。
他的目光緊緊地鎖定著不遠處那個安靜坐著的身影,仿佛想要透過那看似平靜的外表洞察到一些隱藏的秘密。
阮瀾燭微微頷首,以一種十分篤定的語氣表示肯定。
“沒錯,從你們上去後,她就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沒動過。”
稍稍停頓片刻之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一般,阮瀾燭接著補充道,
“哦,對了!小屁孩跟我說,那人皮鼓是用徐瑾的皮製成的。”
淩久時聽聞此言,臉上瞬間流露出一絲驚訝之色。他難以置信地追問。
“她怎麼知道的?”
阮瀾燭聳了聳肩,解釋。
“據她說,是去問了那位婆婆。”
得到這樣的答案,淩久時越發的感到驚詫不已。他瞬間提高了音量。
“什麼?npc會這麼輕易的說出這種線索嗎?”
麵對淩久時的質疑,阮瀾燭倒是顯得頗為淡定,隻是輕輕地笑了笑迴應。
“也許吧。”
“那她現在還坐在那裏到底是要幹什麼啊?總不可能一直在發呆吧?”
淩久時一邊說著,一邊將視線重新投向那個依舊紋絲不動的身影。阮瀾燭抿嘴一笑,簡潔明了地給出了兩個字。
“發呆。”
“……”
淩久時顯然對這個答案不太滿意,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隨後,他想起終焉在前兩扇門裏,也經常會發呆。小孩兒似乎是在用這種方式思考……
緊接著,他迴憶起了之前老婆婆對他們所講的那些話語,嘴角忽然不由自主地揚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然而,很快他便搖了搖頭自我否定道,
“難不成,她是在思考那個問題?應該不能吧,她應該會猜到的……”
淩久時自言自語地嘀咕著。
聽到他的喃喃自語,阮瀾燭和程千裏紛紛投來了好奇而又困惑的目光。
見此情形,淩久時隻好清了清嗓子,詳細地給他們倆解釋起自己和終焉所遇到的那個測試題。末了,他總結性地說了一句“姐姐和妹妹關係不好。”
“什麼意思?”
阮瀾燭皺起眉頭追問道。
“這是個謎題,答案很簡單。”
淩久時麵帶微笑地說著,同時目光掃過身旁的兩人。當他注意到他們臉上露出的那種茫然和不知所措的神情時,心中不禁湧起一絲小小的訝異。
“你們不會不知道吧?”
淩久時的語氣裏夾雜著些許難以置信。
就在這時,阮瀾燭猛地抬起頭來,眼神堅定得仿佛已經洞悉了一切。他毫不猶豫地大聲說道,
“我當然知道了。我就是問出來,考驗考驗你們。”
說完之後,他迅速將視線轉向了程千裏,擺出一副嚴肅而認真的姿態,宛如一位正在課堂上嚴厲拷問學生的老師。
“牧嶼,說下謎底。”
阮瀾燭的聲音清脆而響亮。
然而,程千裏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要求弄得有些發懵,他張大嘴巴發出一聲驚愕。
“啊?”
整個人都顯得呆若木雞,似乎完全沒有預料到會輪到自己來迴答這個問題。
趁著程千裏還處於疑惑狀態、尚未迴過神來的時候,阮瀾燭立刻換上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得意洋洋地搖著頭說道,
“牧嶼,說下謎底。”
“你看!不知道吧!不知道就問你淩淩哥。”
麵對此情此景,程千裏隻能無奈地翻了個白眼,表示自己對這種狀況深感無語。
而一旁的淩久時則選擇視而不見,全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繼續保持著他那溫和淡定的笑容。
“這個呢,其實是幾年前流行的一個心理測試。據說是美國聯邦調查局出的題,目的就是為了測試,人們心理會不會變態。答案,是妹妹殺了姐姐,目的就是為了能在姐姐的葬禮上,見一迴男青年。”
程千裏聽到這兒,不由得撇了撇嘴,滿臉感慨地嘟囔著。
“果然是心理變態!不過我倒是覺得,咱們家小冉,也肯定能輕輕鬆鬆就把這道題給答對!”
這時,阮瀾燭轉過頭來,瞅了瞅淩久時,然後一臉壞笑地開口問道,
“那你也迴答出來了。你不會也是變態吧?”
淩久時聽後,一臉不屑地輕笑一聲。
“我隻是知識儲備量多好不好?隻是沒想到,靈境這麼酷的遊戲,會用這麼老的梗。”
阮瀾燭聽完他這番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表示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接著緩緩說道,
“所以謎底是在告訴我們,傳說是美好的。但其實在這扇門裏,姐妹關係不和。甚至,妹妹殺了姐姐,而姐姐一直想要找到妹妹。”
說到這裏,淩久時揮揮手,隨口應道。
“差不多。走吧,叫上終冉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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