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瀾燭滿臉驚愕,他本來都做好自己的邀請會遭遇拒絕了,沒想到,驚喜來的這麼突然。
對方竟然很爽快地答應了!
於是,他就有些按捺不住好奇心,追問起來。
“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終焉嘴角微揚,輕描淡寫地解釋著。
“緣因無他,隻是我一個人時間久了,還是有些孤單的。況且,在我知道的那些組織當中,也就你們黑曜石最為可靠了。”
阮瀾燭心中的詫異更甚一分。現在的孩子行事作風都這麼草率隨性了?!
他不禁微皺起眉頭,凝視著眼前的終焉,語重心長地說道,
“你要不要再仔細想想?”
然而,終焉卻毫不猶豫地迴答。
“不想了,就是這樣決定了。要是沒有其他事情,那我先走了。”
話畢,終焉轉身離去,步伐堅定而決絕。
望著終焉漸行漸遠的背影,阮瀾燭先是愣怔片刻,隨後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略帶驚訝的笑容。
“這小屁孩兒……真難搞。”
————
一陣急促的“叩叩叩”聲驟然響起。
在房間內如坐針氈、焦躁不安的王小優聞聲而動,急匆匆地跑到門前打開房門。
當看到站在門口的來人正是終焉時,她瞬間鬆了一口氣,但緊接著又警覺地向門外張望了一番,確認周圍並無異常後,才迅速將終焉拉入房,並順手關上了房門。
終焉進入房間後,目光快速掃視四周,發現這個房間似乎顯得有些空蕩蕩的。尤其是那兩張床,上麵不僅沒有被子,就連枕頭也不翼而飛。
估計,那些新人都擠在黎東源的房間裏了吧。
還沒等終焉開口說些什麼呢,心急如焚的王小優已經迫不及待地朝終焉伸出手來,急切地問著。
“鑰匙呢?”
此時的她瞪大了眼睛,滿臉焦急地朝著終焉伸出手去,口中急切地索要著一把假的鑰匙。
“快把它給我!”
然而,終焉卻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一臉平靜地迴答。
“鑰匙不在我身上。”
聽到這句話,王小優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起來。她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再次追問。
“那到底在哪裏?!”
此刻的她,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能聽到自己心髒砰砰跳動的聲音。因為她非常擔心,接下來從終焉口中說出的那個答案,將會是她最不願意聽到的。
隻見終焉微微一笑,安撫般地開口。
“放心啦~ 畢竟你可是帶我進門的人呢,我怎麼可能這麼不知好歹。”
說完,還朝王小優點了點頭。
可現在王小優哪裏肯相信她的話,立刻一個箭步衝到終焉麵前,將頭湊近她,同時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地質問。
“你是不是已經告訴他們了?!”
說話間,她的眼神透露出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狠厲之色。
麵對王小優如此激動的反應,終焉卻是依舊麵不改色,甚至連眼皮都不曾抬一下,就好像完全看不到眼前這個人正處於極度憤怒和恐懼之中一樣。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開口吐出兩個字。
“沒有。”
這簡簡單單的兩個字一出口,王小優原本緊繃的神經終於稍稍放鬆下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整個人也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一下子癱軟在地。
終焉居高臨下地俯瞰著癱軟在地、狼狽不堪的王小優,鼻腔裏發出一聲輕蔑至極的冷哼,她那雙眼眸之中,毫不掩飾地流露出滿滿的鄙夷與不屑之色。
“如果你還想,要迴那把鑰匙,那麼就必須得用你自身所擁有的價值,來作為交換籌碼!”
終焉冷冰冰地拋下這麼一句話後,便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等待著王小優的反應。
此話一出,原本還算安穩下來的王小優隻覺得自己那顆心髒,瞬間又被提到了嗓子眼兒。她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這個冷酷無情的小姑娘,聲音顫抖地質問。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麵對王小優的質問,終焉隻是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嘲諷的弧度,然後漫不經心地迴應。
“嗬嗬......字麵意思。”
王小優緊咬下唇,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繼續追問。
“那你想要從我的身上得到些什麼?”
然而,終焉卻並沒有直接迴答她的問題,而是似笑非笑地反問。
“這可就要取決於你能夠拿出什麼樣的東西來了。”
聽到這樣模棱兩可的答案,王小優心中愈發焦急起來,她幾乎是不假思索地直接爬到了終焉腳邊,懇求的話脫口而出。
“妹妹!我真的不要什麼尾款了,就連之前收下的定金,我現在也全部都歸還給你。求求你看在我們都是過門人的份兒上,高抬貴手——”
誰知,話還沒說完,終焉竟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一般,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當我是什麼人啊?我最不缺錢!我也不喜歡錢!錢對我沒用。”
終焉再度擺上那先前冷漠高傲的模樣,再次將目光投向王小優,一字一句地緩緩說道,
“所以說,你還是趕緊好好想想,除了錢之外,你還有什麼可以拿來跟我做交易的寶貝呢?”
王小優此刻心中充滿了無奈與無助。麵對強大且神秘莫測的終焉,她實在沒有勇氣與之正麵交鋒、硬碰硬。
首先就是她偷鑰匙的行徑已經被終焉給識破了。如果這件事情一旦公之於眾,那麼毫無疑問,會激起群眾極大的不滿情緒,甚至會遭到一些人士的報複。
其次,出去的鑰匙還在在終焉手裏。這個人性格陰晴不定,讓人難以捉摸其心思和下一步舉動。誰也無法預料到她究竟會用這把鑰匙去做些什麼危險或者瘋狂的事情。
最後一個讓王小優望而卻步的因素就是自身勢單力薄。她孤零零地一個人在這扇門裏,根本沒有足夠的實力和底氣去肆意妄為。
反觀終焉那邊,似乎明顯與祝盟以及蒙鈺等人相識。這樣一來,如果真要起衝突,恐怕最終吃虧的隻會是孤立無援的自己,並且還可能會徹底失去出去的機會。
現在,她最後的希望,已經都壓在了終焉想從自己身上得到的東西上了……
“那你到底要什麼?”
“熊漆、小柯、田燕、黃哥還有你……是不是一個組織的?”
聽到終焉的這話,王小優的大腦仿佛突然短路,一片空白,身體僵硬得如同雕塑,好一會兒才迴過神來,聲音顫抖地開口。
“你……”
“我怎麼知道的?那是因為……你們都太像了。”
麵臨終焉的氣場打壓,王小優的表情瞬間凝固,如同被寒霜打過的花朵,失去往日的生機。瞳孔因震驚而放大,嘴唇微微顫抖,似乎要尖叫,卻又被驚愕堵住了喉嚨。
“雖說是每個過門組織都很渴望紙條和鑰匙,但他們沒有你們那麼懇切。說吧,你們組織是出於什麼目的而建立的?”
王小優定了定神,她緩緩站了起來坐到了終焉對麵的床上。她僵著身子,不安的揉搓著雙手,像是被人欺負了一般,唯唯諾諾。
“我們組織……就是為了過門——”
還沒說完的話,被終焉打斷在喉。盡管王小優努力裝出真誠的樣子,但從她閃爍的眼神和僵硬的表情中,終焉都能夠輕易地讀出隱藏的真相。
“王小優女士!還要繼續偽裝成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嗎?這招對我沒用。”
終焉就那麼平靜地坐在她對麵,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但那種沉冷的氣質卻讓人感受到一種無形的壓力,仿佛整個空間都被她的氣場所占據。
“謊言很難做到天衣無縫的,總會有一些細微的破綻,比如聲音的顫抖、眼神的閃爍等,這些都是說謊者無法完全控製的生理反應……”
王小優不敢抬眼看終焉,她覺得在那看似純真的麵容下似乎隱藏著超越年齡的智慧,每當她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時,她總會感到一種莫名的不安,好像自己的心思被她看穿。
過了一會兒……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