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淩振若有所思,林衝也沒打擾他,就這麼靜靜的等著。
淩振沉思良久,臉上越發的糾結。
半晌後,他看向林衝,遺憾的說道:
“寨主,卑職想了半天,也覺得難以實現您的構想,還請寨主處罰!
聽到這話,圍觀的眾人都是一陣失望。
哪知,林衝卻來了興趣,拍著他的肩膀問道:
“有什麼難處說說,也許我可以給你些啟發。”
淩振將信將疑的看著林衝,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寨主,現在能用的火炮,名叫霹靂炮,霹靂炮由生鐵鑄就,內藏火藥,將其至於炮架之上進行拋射,落地之後爆炸,可傷人毀物。
為了能拋射霹靂炮,搭建的炮架頗為巨大,用於攻城的霹靂炮,炮架足有五丈高低,十丈長短,占地三丈有餘。
即便是您說的萬料大船恐怕也放不下這等炮架!
“嗯?”
淩振的一番說辭把林衝說迷糊了,
“炮架?不應該是炮筒嗎?
拋射?怎麼聽著像投石機?”
想到這,他突然心中一動,突然明白了過來,心中暗道:
“哎呀,誤會了!”
說起火炮,在他固有的認知裏,理所當然的認為是大炮本身,而剛剛淩振所說的火炮,以及霹靂炮,指的則是“炮彈”!
炮彈有了,但把炮彈發射出去的裝置,用的還是投石器,還不是炮筒。
為了將霹靂炮發射的足夠遠,作為炮架的投石器就越來越高,越來越長。
想通了這點,林衝反倒高興起來,他從地上撿了塊小石子,一邊在地上畫著,一邊對淩振說道:
“我給你個提示啊,你想,如果造一個鐵製的圓筒,在裏邊撞上火藥,火藥被引爆後,會怎麼樣?”
淩振按照林衝的描述想象著,沉吟片刻,不確定的說道:
“應該會有劇烈的風火從圓筒的開口端噴出!
“對!”
林衝興奮的一拍大腿,接著說道:
“如果在圓筒的裏邊再放上這霹靂炮呢?”
聽到這,淩振又若有所思起來,不太確定的說道:
“那霹靂炮就會隨著被剛剛爆炸產生的劇烈風火飛出?”
說到這,他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隨後,他滿臉的亢奮,高興的一邊跳,一邊大吼,
“我明白了,原來還可以這樣,哈哈!”
眾人都被淩振的表現弄的一陣懵,但林衝心中卻無比的高興,看著高興的仿佛孩童的淩振,他心中感慨,
“這淩振對火炮當真是頗有研究,一點就通!”
正這時,就見那淩振突然跑到了林衝跟前,對著他就拜倒下去,
“寨主,沒想到您對火炮還有如此高深的研究,我真是服了您了,您的指點之恩,淩振永不敢忘!”
說著,他就給林衝磕起頭來。
他這麼一說,周圍圍觀的人雖然不明白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最後的結果他們都看明白了,
“寨主還懂火炮?
居然還能指點大宋有名的火炮專家?”
一時間,眾人看向林衝的眼神中,更多了些莫名的敬畏。
聽著淩振的話,看著眾人的目光,林衝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剛剛說的,就是他能懂的極限了,再說就露餡了啊!
不過,對於能工巧匠,你隻要給他明確的方向,或者說隻是一點點的提示,這就足夠了。
結束了碼頭的巡視,林衝等人打馬返迴了二龍山。
迴到二龍山,林衝忙完了手頭的事,終於有機會忙些私事。
他將公孫勝請到書房,從櫃子中拿出一個長條包裹放在他的麵前。
看到那包裹,感受到其中傳來的隱隱法力,公孫勝滿臉震驚,
“這是。。。?”
林衝也不說話,從包裹中拿出三樣東西,分別是鄭彪的金磚,包道乙的飛劍,以及玉盒中的三張符籙。
看到這三樣東西,公孫勝唿吸都急促起來,他抓著林衝的手,激動的喊著:
“這等法器,你是從哪得到的?”
說著,他拿起那個玉盒,看到其中的符籙,更是癲狂,
“居然有五雷符,離火符,還有一張金光符,我說,你難道是那張天師的私生子?”
林衝被公孫勝這張破嘴弄的無奈了,趕緊給他說了下與鄭彪以及包道乙的戰鬥過程。
聽完之後,公孫勝不可思議的打量著林衝,對著他就是一陣數落:
“你可真是膽大包天!
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鬼門關逛了一圈,全憑僥幸你才能全身而退!”
聽公孫勝這麼一說,迴想著當時的兇險,林衝確實有些心有餘悸,摸了摸鼻子,無奈的說道:
“趕上了,我有什麼辦法?”
說著,他擺弄著桌上的金磚和飛劍,對公孫聲說道:
“我想用這金磚和飛劍重新打製一桿蛇矛,但我找了七八個鐵匠,他們都看不出這是什麼材質,也無法鍛打。
無奈,隻能找你了!”
“什麼?”
聽了林衝的話,公孫勝氣的差點背過氣去,他不停的點指林衝,罵道:
“敗家子啊敗家子!
這是法器,法器啊,懂不懂?
你怎麼舍得用他們來打造兵器呢?”
公孫勝的心在滴血!
“要不我也用不了,留著有什麼用?”
林衝說罷,他拿起一旁的玉盒,指著其中的三張符籙說道:
“你幫我用金磚和飛劍把蛇矛打造好,這三張符籙就歸你了。”
聽到這話,公孫勝的雙眼之中頓時露出精光,看著林衝,滿臉的激動,
“你說的當真?”
“廢話,我好歹也是一寨之主,還能騙你?”
“大氣!土豪啊你!”
公孫勝一邊說著,一邊把手在身上擦了擦,隨後才顫抖的接過那玉盒。
看了半晌,他對林衝鄭重的說道:
“你放心,看著這三張符籙的麵子上,你的蛇矛我包了,準保不讓你失望!”
說完,他也不客氣,把玉盒揣進了懷裏,隨後把金磚和飛劍也收了起來。
正這時,就聽外麵有嘍囉報道:
“林寨主,有人找!”
“嗯,誰啊?帶進來!”
片刻後,就見那嘍囉帶著四個人走了進來。
見到那四人,公孫勝一拍腦門,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哎呀,我光想著救晁天王,把你們都忘了!”
說罷,他指著四人對林衝說道:
“這是劉唐,以及阮氏三兄弟。他們都是跟晁天王結識多年的兄弟,晁天王兵敗後,他們也沒迴梁山,尾隨我來到了二龍山!
看著眼前的四人,尤其是阮氏三兄弟,林衝心中高興不已,
“我正缺水軍的頭領,這阮氏三雄就送上門了,這“運勢之氣”這麼逆天嗎?”
他正想著,就聽阮小七問道:
“林寨主,我家大哥現在怎麼樣了?”
“哦,他在後山休養,不知道現在醒沒醒,我們一起去看看!”
說罷,他帶著五人向著晁蓋修養的小院兒走去。
到了院中,就見一名大夫剛剛從房中出來,林衝趕緊攔住他問道:
“大夫,晁天王他怎麼樣了?”
“命雖保住了,但老夫觀他已無求生之意,如此下去,遲早心亡身死!
“啊?怎麼會這樣?”
“大哥!”
劉唐與阮氏三兄弟向著房中跑去。
公孫勝看了一眼林衝,忍不住感慨道:
“唉,經受了這麼大的挫折,換成我,我也定是活不下去的!”
說完,公孫勝一邊搖頭,一邊向房中走去。
看著他的背影,林衝先是一愣,隨後就是一撇嘴,
“我呸!我咋就那麼不信呢!”
進了屋中,一股濃重的中藥味傳來,就見晁蓋光著膀子,肋下纏著紗布,雙眼緊閉,兩腮深陷,眉頭緊皺,一副了無生趣的模樣。
“哥哥,勝敗乃兵家常事,你可不能有事啊!”
“是啊,哥哥,你一定要挺住。
聽到劉唐四人的勸說,晁蓋也不睜眼,而是對他們四人揮了揮手,毫無生氣的說道:
“你們不用勸我,我實在是沒臉活了,讓我死了算了!”
聽到這,劉唐四人急的火急火燎,勸也不知道怎麼勸。
正這時,就見林衝走上前一步,對著晁蓋抱拳道:
“晁天王,我可以給你一個東山再起的機會,不知道你可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