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姣姣不打算讓著裴傲鬆,既然他不願意承認知道這件事情的,那自己也不必佯裝了。她佯裝驚奇地瞪大了雙眼,“夫君,你怎麼能說不清楚呢,前幾日你不是去了陸將軍府上,叫我帶著鐵柱趕緊迴家,還說了以後要好好待我呢。”
她說著將裴鐵從乳母郭氏那裏接手抱了過來,“您還說了,以後鐵柱大了,還得日日陪他練武,可憐見的,現在你倒是都不承認了,不過也不賴你,誰讓你低人一頭呢。”
蘇晚秋聽到這話,不由得抬頭看著裴傲鬆:自己夫君竟然私自去了陸將軍府上叫她帶著孩子迴府?
甚至還承諾了要好好對林姣姣這個賤妾,往後天天陪那個小怪胎練武?
她的淚水盈滿了眼眶,順著臉頰流淌而下。
蘇宏圖一家的臉色更加難看了,裴傲鬆露出了痛苦麵具,一方麵心裏想不到林姣姣竟然當眾揭穿自己,讓自己難堪,另一方麵真是覺得以後真的要在蘇家抬不起頭了。
他隻能過去將去蘇晚秋從地上抱起,略帶歉意地說道,“晚秋,對不起……”
蘇晚秋卻伸出纖細的食指壓在裴傲鬆的唇上,搖頭說道,“傲鬆,你不必道歉,我心裏知道,你這樣做,一定是為了整個裴府,畢竟柱哥兒即便再……他也是你的孩子,自家的孩子怎麼能養在外麵呢?”
裴傲鬆知道她這是給自己臺階下,便緩慢地點了點頭,“……還是晚秋最懂我。”
蘇晚秋聽了這話,欣慰一笑,“你我是夫妻,本來就是長的同一條心,夫君所想的,晚秋都會盡力去考慮周全。”
他倆越是“伉儷情深”,周圍的人越是議論不已。
“這賤妾真是太不要臉了,給她臉麵了,她竟然還這般不識抬舉!”
“到底是個狐貍精,非要攪得裴府和蘇家不得安寧……”
宋父用審視的目光看了一眼嚼舌根的人,頓時都沉默了,沒人再敢私語。
裴母被林姣姣氣得用拐棍用力敲擊地麵,“你這個狐媚子,定然是給我兒下了媚藥!所以才導致我兒被你迷得神魂顛倒,不顧大局!你是不是還對大理寺的宋大人下了媚藥?以至於宋大人被你魅惑,想要求娶你入宋府!”
“啊呀,你說我給媚藥,可曾有什麼證據?”
林姣姣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就算沒有證據,我知道你也是會給我製造點證據的,上次不就是這樣嗎?命人將東西塞到我的枕頭底下,然後叫大理寺的人到我屋裏翻了個底朝天,到底是沒找出來你想要的證據,那敢問當時在我屋裏,可曾翻出來過什麼媚藥?”她一邊說著,一邊逗弄裴鐵柱,他發出了咯咯噠的笑聲,就像是在嘲諷老夫人一樣。
“你!你!”老夫人指著她,氣得愣是半天說不出來一句話來反駁,最後隻能罵道,“強詞奪理!”
“林姑娘若是真給我兒下了媚藥,我倒想見見那媚藥長得什麼樣子。”宋母似乎很樂意看到裴家老夫人吃癟,她笑盈盈地補充道,“隻可惜媚藥沒見到過,倒是見到林姑娘用自己的本事,救了我兒一命。”
“是的,”陸震霆跟著點頭,沉聲說道,“這是我親眼所見,她還將我母親多年的腿疾治好了一半,我是不會相信母親的陳年腿疾,用媚藥就能治好。”
“對對對,”郭氏連連點頭,“我可以作證!那日除了我,大理寺還有許多人都見到了!”
大理寺少卿負傷一事,朝中許多權貴是知道一二的,但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裴府的一個小妾,竟然有這麼大的本事,將宋大人給救了迴來。
更別說她給陸母看病了,認識陸震霆的人都清楚,這位將軍是不會說謊的,話從他的口中說出來,即便再有人質疑,大部分人都會信服幾分。
宋父不可置否地朝裴府老夫人哼了一聲,“既然你家不珍惜這麼好的女子,那讓給我宋家,也是無可厚非。”
聽到陸震霆和宋父宋母都在說林姣姣醫術了得,蘇晚秋示意裴傲鬆將自己抱近一些,開口柔聲問道,“妹妹,既然大家都說你醫術了得,我聽說醫者仁心,所以我是不信方才你是故意推我的,眼下我腳踝很是疼痛,可否幫我看一下?”
林姣姣看著蘇晚秋,心裏可是清楚自己不能再靠近她,不然誰知道下一秒會出什麼事兒來。
而且蘇晚秋剛才那被撞到摔倒的那一下,頂天了就是個扭傷,可要是說她是扭傷,誰知道下一秒她會不會悲泫欲泣地說自己是骨折呢?
不行,堅決不能給她看腿傷!
林姣姣堅定了這一點後,便開口答道,“你們裴府是有自己的府醫的,讓他們府醫看就行了。”
蘇晚秋用衣袖擦拭淚水,麵露難過神色,“那便是妹妹嫌棄我了,姐姐到底是哪裏做得不夠好?竟讓你如此生疏,不肯為我看這腿傷?”
“是呀,分明是你撞倒了我的姐姐,導致她腳踝受傷的!”蘇春言為她打抱不平,同時提出了質疑,“不肯給我姐姐看腿,莫非是你根本就不懂醫術?”
周圍的人跟著議論起來,“蘇夫人對這個小妾萬般忍讓,這小妾怎麼連看個腳傷都不肯呢?”
“怕不是假大夫吧!”
“我就說,一個小妾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大的本事,能將宋大人給救治好,必定是頂了別人的功勞吧!”
林姣姣看著眾人議論紛紛,頓時明白了蘇家的人是懂操控輿論的,可眼下自己再辯解都沒用,無論說什麼,他們蘇家都給自己挖坑!
正在一群人議論不休的時候,街道那頭突然傳來了一陣馬蹄踏地的聲音,為首的官差一看這條路被吃瓜群眾堵得水泄不通,下令喝道,“快快讓開!大理寺要抓拿罪犯嫌疑人!快快讓路!”
“大理寺的人怎麼來了?”
“辦案路過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