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吹過，賈張氏縮了縮脖子，左顧右盼地走向李長生的小跨院，生怕被誰看見。
到了小跨院門口，她踮起腳尖，聽了聽裏麵的動靜，見一片安靜，心裏暗喜：“這小子果然睡著了，還敢跟我鬥？我今天非把你那烤爐給廢了不可！”
伸手去推門，卻發現門鎖住了，心裏罵了一句：“這小兔崽子還真防得嚴實，不過能防得住我？”
賈張氏四下看了看，見院牆不算高，便蹲下身子，用手撐著牆，費力地翻了進去。
然而，她剛一落地，腳下便踩到了什麼東西，緊接著隻聽“哢嚓”一聲，院子裏一根細繩被拉動，下一秒，藏在暗處的機關被觸發。
“嗖——啪！”一根細竹針從牆邊彈出，直直紮進了賈張氏的小腿！
“嘶——”賈張氏倒吸一口涼氣，疼得差點叫出聲，但又不敢出聲，隻能死死咬住嘴唇，額頭上的冷汗頓時冒了出來。
剛想抬腳，卻發現腳下一滑，踩到了地上的鋼珠，一下子摔了個四腳朝天，手裏的水桶和鐵鏟也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更慘的是，摔倒的瞬間，另一邊的機關也被觸發，幾根細小的竹刺從側麵彈出，紮進了她的手臂和肩膀。
“呃啊！”賈張氏疼得渾身發抖，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但硬是咬著牙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生怕驚動李長生。
“這小兔崽子……真是下了套！”她咬著牙，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身上滿是泥土，衣服也被竹刺劃破了好幾道口子，血順著胳膊和小腿滴滴答答地往下流。
強忍著劇痛，賈張氏一瘸一拐地爬上牆頭，狼狽地翻了出去，連水桶和鐵鏟都顧不上拿，跌跌撞撞地跑迴了自己的屋子。
……
賈張氏一瘸一拐地從李長生的小跨院翻牆逃出來，渾身是血，腿上、胳膊上、肩膀上全是竹刺紮的傷口，衣服被撕得破破爛爛，滿臉泥汙，整個人狼狽不堪。
每走一步，她都疼得直冒冷汗。
“這……這小兔崽子！居然弄這麼歹毒的機關！疼死我了！哎呦，我的老腰啊……”賈張氏一邊嘀咕，一邊咬牙堅持，心裏恨得直癢。
好不容易熬到自家門口，她一把推開門，腿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捂著腿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嚎叫：
“啊！！！！——！！！！
“哎喲！！！疼死我了！我的老命啊！我要沒了！”
這一嗓子，直接把屋裏的賈東旭和秦淮茹從夢中驚醒。
賈東旭迷迷糊糊地爬起來，揉著眼睛問：“媽？您大半夜嚎什麼呢？發生啥事了？”
秦淮茹也披著外套走了過來，看到賈張氏躺在地上慘兮兮的模樣，頓時嚇了一跳：“媽！您這是怎麼弄的？怎麼渾身是血？！”
賈張氏疼得滿頭大汗，指著自己的腿和胳膊，哆哆嗦嗦地說道：
“我……我摔了！那地上全是機關，哎呦，疼死我了！你們快扶我上炕！哎喲我的腰啊！”
秦淮茹皺著眉頭，心裏很不爽：“大半夜的不睡覺，您出去幹嘛？還摔成這樣？”
“管得著嗎！”賈張氏一聽就炸了，瞪著秦淮茹吼道，“你個賠錢貨，趕緊幫忙！廢什麼話！”
賈東旭趕緊上前，彎腰想扶起賈張氏，但手剛碰到她的胳膊，就聽到賈張氏“嗷”地一聲慘叫：“哎呦！你輕點兒！想弄死你媽是不是！”
“媽，我輕著呢！”賈東旭一臉無奈，“您這到底咋摔的啊？怎麼弄得跟從山上滾下來一樣？”
“滾你個頭！你還嫌我不夠慘是不是！”賈張氏氣得一巴掌拍在賈東旭的腦袋上，疼得自己又一陣哆嗦，“哎喲！我的手啊！疼死我了！”
秦淮茹在旁邊看得直皺眉，忍不住嘟囔了一句：“這怪誰啊，大半夜不睡覺，非跑出去亂晃……”
“你閉嘴！”賈張氏瞪了她一眼，抬起另一隻手，啪地一下拍在秦淮茹肩膀上，“你個沒良心的，少在這兒陰陽怪氣！快去拿藥箱給我上藥！”
秦淮茹捂著肩膀，氣得直翻白眼：“媽，我是幫您上藥，又不是讓您打人！”
“打你咋了！”賈張氏氣急敗壞地說，“趕緊的！要是耽誤了我的傷，我非讓東旭休了你！”
秦淮茹氣得小臉發白，但又不敢頂嘴，隻能咬牙去翻藥箱。
賈東旭扶著賈張氏上炕，剛一坐穩，賈張氏又開始叫喚：“輕點！你想把我摔死是不是！哎呦！我的腿！疼死我了！”
秦淮茹拿著藥箱過來，剛給她的傷口抹了一點碘酒，賈張氏立刻又發出了一聲殺豬般的慘叫：
“哎喲！疼啊！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個黑心女人！”
“媽，這碘酒就是這樣的，抹上肯定會疼！”秦淮茹強忍著怒氣說道，手卻忍不住用力了一點。
“哎呦！你輕點！你這是想謀害我啊？！”賈張氏一把推開秦淮茹的手，差點把藥箱掀翻。
賈東旭看不下去了，小聲勸道：“媽，淮茹也是好心，您別總罵她啊……”
“好心？她要是好心，我就不會摔成這樣！”賈張氏指著秦淮茹罵道，“你閉嘴！這媳婦娶迴來就是個賠錢貨！”
秦淮茹氣得臉色鐵青，心裏暗罵：“娶我進門就為了伺候你這老妖婆是吧？！”
賈張氏這一嗓子接著一嗓子，聲音越來越大，把四合院裏其他人也吵得睡不著了。
對麵的一大媽迷迷糊糊地掀開被子，衝著窗外喊了一句：“賈張氏！你半夜不睡覺嚎什麼啊！這院子裏還有人要不要睡覺了！”
後院劉海中也氣得罵道：“賈張氏，你真是個祖宗！大半夜的罵天罵地，咋不把天捅個窟窿啊！”
就連許富貴也忍不住探出頭來，氣衝衝地說道：“這賈家就沒個消停的！一天到晚不是吵架就是鬧騰，半夜還不讓人睡覺！你們是要成精啊！”
聽著周圍鄰居的罵聲，賈張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衝著窗外嚷道：
“罵什麼罵！老娘摔了！疼得要死！你們這幫沒良心的，有一個過來幫忙的嗎！”
“幫你個頭！”三大媽直接迴懟，“你別成天到處鬧事兒就行了！摔了活該！”
“就是！誰知道你半夜出去幹啥了！”劉海中也在屋裏罵了一句。
賈張氏被罵得啞口無言，氣得直拍炕：“一幫死窮鬼！就知道欺負我！等我好了，我非收拾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