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一已經完成,按道理,再去打探迪蒙,對江景虞來說已沒有意義。
但因為麥基納利他們希望能收集到足夠的證據,將迪蒙繩之以法。
所以他還是決定先暫留兩天,參加完迪蒙小兒子的生日宴,幫助麥基納利他們收集打探完信息,再走不遲。
是的,他的想法就是在聖靈會出發之前,將他們一網打盡!
這樣豈不比追在聖靈會的屁股後麵,一隻一隻保護大象來得簡單?
雖然一人對戰五十人,還是槍械完備的五十人,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但江景虞表示,不就是一次次迴檔,一次次肝嗎?
他江景虞渾身上下什麼都不多,就是肝多!
唯一有點擔心,這樣會不會得不到屬性點?
但在糾結後,江景虞也就管他的!什麼東西,都要試過之後再說。
於是,在等待參加迪蒙小兒子生日宴會的這兩天,伊蓮恩每天在外麵東奔西跑,忙著與瑪麗打好關係。
成海駿和小黑就到處閑逛,打發遊戲時間。
內丁據說是跑到哪裏去籌集什麼款項資金去了,不見人影。
通過小黑,江景虞才了解到,原來內丁在他們國家還算名人,與很多富豪政要往來頻繁。
這些富豪政要也願意時不時捐出一筆款項,來彰顯他們的善心大度。
“是因為營地打電話來說,附近的一處農莊又被大象給糟蹋了,村民們很生氣,拿起獵槍鋤頭棒子就要打死大象,我們的人趕過去勸解,他們也不聽。”
兩個人提著沉甸甸的塑料袋,漫步在城市街頭,小黑手舞足蹈地說著話:“當時隻差一點點!幸好我們的人帶了閃光彈,驅趕走大象,不然他們一定會打死它!不過他們說他們受夠了,隻要大象再出現,他們就一定會打死它。”
江景虞:“這和內丁去籌款有什麼關係?”
小黑:“我們的人問他們應該怎麼解決這件事,他們就說,除非我們幫他們裝上圍欄,帶電的那種,不然,大象一定沒有好下場!”
江景虞的動作停頓一會兒,沒辦法評價這件事。
大象有錯嗎?有錯,它不應該闖入農場,糟蹋吃掉農民辛辛苦苦種出來的糧食。
但它也隻是動物,遵從於尋覓食物的本能。
農民有錯嗎?雖然這件事透著股要挾人的意味,但他們也隻是想保護自己的糧食。
小黑繼續說:“據說周圍的農場得到消息後,也紛紛要求給他們也裝上電圍欄,算下來足有一兩千公頃。內丁隻好去找他認識的那些大人物籌集資金。”
說到這兒的時候,兩人已經走到這條街的邊緣,一處斜坡地帶。
這處斜坡非常空曠,傾倒著許多垃圾。
垃圾場上麵,行走著幾十個手提蛇皮口袋的黑小孩兒。
一位離得近的小孩兒看見他倆,轉頭叫喊一聲。
那些原本在翻找垃圾的小孩兒聽到,便立馬拖著蛇皮口袋,飛奔過來。
江景虞和小黑放下塑料袋,從裏頭拿出許多用白色小塑料袋裝著的“富富”。
富富是這裏的主食,由玉米、紅薯等高澱粉作物搗成粉狀,加入熱水製作而成。
小孩兒們已經在幾位較大孩童的指揮下排成一排,踮腳看他倆手中的食物,眼裏透出渴望的光。
據小黑說,他第一次買食物到這裏的時候,這些小孩兒就像瘋了一樣,你爭我搶,互相打架。
但在他一次又一次的強調規訓之下,小孩兒們現在已經很懂得規矩。
江景虞在發現小黑默默幹著這件“公益”後,想著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幹脆讓成海駿也加入進來。
一袋富富,一袋番茄湯,小孩兒們拿到屬於自己的食物後就走到一邊,圍著坐下,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他們的手剛剛翻過垃圾,此刻再去接觸食物,可他們沒覺得有絲毫不對。
等發完食物的小黑兩人走過去,他們嘴裏塞得滿滿,朝兩人露出燦爛的笑。
還有小孩兒用不知從哪裏學到的蹩腳華語,對成海駿說:“謝謝~”
“謝謝~”
其他小孩兒頓時也鸚鵡學舌似的叫喊。
看見有個小女孩兒吃一半留一半,小黑彎腰問:“為什麼不吃完?不好吃嗎?”
她怔怔地眨眼睛。
其他小孩兒幫她迴答:“她爸爸前兩天晚上被人用槍打死,和其他被打死的幾個人丟在路上,屍體被她看到,從那天起,她就不會說話了!”
小黑默了幾秒,直起腰,望望前麵的垃圾場,再看看地上的孩子們。
江景虞看著他,很熟悉他眼裏閃爍的情感。
那是對這個國家現狀的無可奈何,對前途的迷茫悵惘。
給小孩兒們送完食物迴酒店的路上,天忽然陰沉,刮起風,沒一會兒豆大雨點便砸下,把小黑和成海駿淋成了落湯雞。
跑迴酒店,看看鏡子裏成海駿狼狽的模樣,江景虞決定給他洗個澡。
可以說自從進入這個遊戲後,江景虞一直保持著兩天洗一迴澡的頻率。
就怕這些真人npc會聞到成海駿身上傳出汗臭。
當初在基金會營地,淋浴間幾乎露天,洗著澡,可以看到外麵的星河,可能偶爾還會有路過的長頸鹿伸進頭來。
此時,小雨敲打酒店的浴室窗戶,在玻璃上蜿蜒留下雨痕。
霧氣蒸騰,水聲淋漓。
水聲掩蓋了浴室外傳來的套房門開關聲。
因為前麵伊蓮恩每次都迴來得很晚,心大的江景虞便沒有把浴室門關嚴實。
伊蓮恩經過浴室,一不小心,她發誓,真的是不小心!
便看見了裏頭衝浴的,宛如羅馬雕塑般的男人。
水潺潺流淌,引得她停住不動,靠在牆邊,堂而皇之地看。
甚至,她還久違地生出股想抽煙的衝動。
等到男人洗完澡,裹上浴巾要出門的時候,她也不逃不避。
對上男人黑漆漆的眼,伊蓮恩唇角勾出笑容。
“你看過我洗澡,這次我看你洗澡,扯平。”
男人默然一會兒,語氣依舊是那麼的冷靜。
“拿紙擦擦,你流鼻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