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還走不走?”那邊,碗哥大喊。
忙控製吳七穿上拖鞋迴頭看了看,江景虞對婉娜打字,“需不需要我送你迴家?”
婉娜站起來,撩起耳邊碎發(fā),雖然內(nèi)心盼望,但害怕過多麻煩他,迴答:“不用,我和查查一起迴家就好。”
胖妹妹立刻舉手,“查查就是我!”
江景虞忍俊不禁,覺得這胖妹妹性格倒挺好,打字,“嗯,那你們一路小心。”
正欲轉(zhuǎn)身,婉娜卻又叫住他,看向吳七的眼,含著小心翼翼的希冀:“能不能,給我你的手機號碼?”
江景虞愣住了。
吳七出廠時並沒自帶手機,這些天太忙,也沒去買。
打字,“抱歉,我沒有手機。”
眼看婉娜神色失落下去,以為吳七是在婉拒她。
的確,現(xiàn)在這個時代,哪個人會沒有手機?
江景虞補充,“不過你可以給我你的手機號,等我買手機後打給你。”
“啊,好好。”婉娜神色再次轉(zhuǎn)為欣喜,忙從自己與查查身上找出筆,可卻沒紙。
男人的大手伸到婉娜麵前:“寫到我手上吧。”
婉娜看看吳七,耳垂紅紅,低下頭,左手握住吳七手掌,右手在上麵一筆一劃地寫手機號。
看著圓珠筆芯在吳七手掌上滾動出字跡,明明是在屏幕外的江景虞,竟然也跟著感覺好像掌心酥酥麻麻,仿佛有一雙柔軟的手握住他的手掌,在寫著什麼似的。
寫完以後,婉娜又將圓珠筆遞給吳七:“能不能,也給我寫一個你的名字?”
江景虞正想寫“bruce”,婉娜便道:“要你在你們國家的名字。”
江景虞頓了頓,控製吳七,大筆一揮寫下“吳七”。
金鉤鐵劃、遒勁有力。
婉娜收迴手掌,認真看了兩眼,一臉滿足,就像得到了什麼最珍貴的禮物。
碗哥他們再次催促吳七,江景虞把筆還給婉娜,打字,“好了,再見。”
“再見~”婉娜和查查一起笑著揮手。
走迴碗哥他們身邊,就連奧坤也打趣:“行啊,這才幾天,就泡上我們泰國妹妹了。”
又是頌帕跳出來:“我看見她們上午在拳場外麵給布魯斯送了飲料!”
碗哥搖頭:“嘖嘖嘖,果然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男人要又帥又壞,那哪怕人妖都愛!”
“去你的!”江景虞打字。
吳七抬腿,對著碗哥屁股輕輕踢了一腳。
碗哥立馬誇張怪叫:“造反打人啦!小九,救我救我!”
小九雙手插兜,翻個白眼。
望著一行人打打鬧鬧遠去的身影,查查再次星星眼。
“好帥啊,婉娜你看見沒有,那是bowl!就是我們?nèi)タ吹哪侨瓐龅拇罄习澹瑩?jù)說有一次別人惹了他,他直接將人榨成了人油!可布魯斯竟然敢踢他屁股,婉娜,學(xué)校裏的女生要羨慕死你啦!”
這個年紀的女生,對於校外成熟男人都有種莫名向往。
尤其對於類似吳七這種,外表英俊、沉默寡言、平常紳士風(fēng)度,卻實際滿身狠戾,刀口舔血過生活的男人,更是不能抵擋。
婉娜這次沒再反駁調(diào)侃,低頭看著自己掌心的字跡,神色更加羞赧。
婉娜的家離夜市不遠,是一棟兩層小獨棟。
迴家時,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的母親已經(jīng)等候多時:“怎麼這麼晚才迴來?”
婉娜邊脫鞋邊迴答:“和查查去海濱夜市吃了點東西。”
有一種朋友,是一旦提出來,父母就會放心的。
婉娜母親果然再沒多問。
上二樓,進到自己房間,仰躺到床上,對著天花板再看掌心字跡。
婉娜猛地閉眼收手掌到胸口,滿臉紅暈向往,穿著白色短襪的修長小腿,像騎自行車一樣在空中亂蹬。
翻個身,點開手機,同學(xué)群卻全是艾特她的。
竟然是有路人將吳七救她、打男學(xué)生的視頻發(fā)到了公眾平臺,被附近的同學(xué)刷到。
視頻標題:逛街看到一個男人為救女學(xué)生,當(dāng)街爆踢混混仔!
底下已有幾十留言,有誇讚男人“有紳士風(fēng)度,好樣的!”
有嘲笑混混仔,“這身板,哪怕十個也打不贏人家啊,腦子是不是刷題刷傻了?”
有驚歎,“哇上午才踢碎一個人腦袋?這麼猛,是不是打黑拳的啊?出手好威風(fēng),鞭腿好淩厲,叫什麼?我要去買他贏!”
更多的是發(fā)花癡,不斷刷屏:“帥帥帥帥帥帥……”
不要懷疑,這就是泰國女生的常態(tài)。
群裏女生都帶了興奮又酸溜溜的語氣:“婉娜,他是誰?馬上開學(xué)了,你帶他們來見見我們呀!”
“被打的那個男生是不是二班的飛仔?真好噢,有這麼帥的男人為婉娜你出氣。”
婉娜正翻著聊天記錄傻笑,門忽然敲了兩下。
婉娜趕忙坐直,收斂臉上表情,清清嗓子,“咳咳,請進!”
戴著銀色歐米伽手表的手腕扭動房鎖。
婉娜的父親麵帶疲憊走進來,身上還沒脫下警服,溫和笑著坐到婉娜床上,問她:“今天做了什麼?開不開心?”
婉娜開心點點頭,“今天上午去看了拳賽!中午在商場吃了華國料理,看了電影,晚上我和查查又去逛了河濱夜市!”
婉娜父親笑容擴大,伸手摸摸婉娜的柔順的頭發(fā):“婉娜開心就好。”
婉娜問:“爸爸呢,今天做了什麼,還在看監(jiān)控嗎?”
提起這個,婉娜父親顯出疲憊神色,捏捏鼻根:“今天翻了很多家商戶的監(jiān)控,還是沒找到那個殺人兇手。”
婉娜:“爸爸辛苦了。”
說著,給了他一個擁抱。
待擁抱放下,婉娜父親目光一凝,抓住婉娜寫著字跡的右手問,“這是什麼?”
婉娜瑟縮,想抽迴手,抽不動,隻好露出一個討?zhàn)埖男Γ骸斑@就是我最近想學(xué)華語,隨便亂寫的啦。”
婉娜父親的神色更加凝重。
關(guān)於吳七的資料,他們所有警員可以說倒背如流,哪怕是“吳七”這兩個華國字,他們也是熟悉到恐怕這輩子都忘不掉。
他沉聲:“婉娜,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你有任何事,不要瞞爸爸。”
婉娜目光閃躲地低下頭,半晌,又抬頭看她父親,握緊手機,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