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路燈下。
一輛普通的銀灰色轎車,靜靜地停在新月街道的街邊。
車內(nèi),兩名身著便裝的特工,捧著冒著熱氣的咖啡杯,目光緊鎖著前方的路口。
“傑克,”其中一位特工低聲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他們進去這麼久了,你說,他們在幹什麼?”
傑克聳了聳肩,語氣漫不經(jīng)心:“我怎麼知道……總不至於在開什麼血腥盛宴吧。”
“或許他們的地下室裏豢養(yǎng)著幾個人類?”同事的想象力顯然更加豐富。
傑克翻了個白眼,無奈地搖頭:“你電影看得太多了!
“怎麼不可能?”同事不服氣地反駁,“倫敦每年失蹤那麼多人,說不定其中一部分就是被他們擄走的!
說完,他狠狠喝了一口咖啡,語氣中帶著幾分憤懣。
“傑克,你是沒看到這些天的網(wǎng)絡(luò)討論,多少青少年哭著喊著要變成吸血鬼,太可怕了。他們被那些吸血鬼題材的電影和小說荼毒得太深了。”
“我聽說上頭還準備籌拍一部吸血鬼題材的新電影?”傑克隨口問道。
“那部電影已經(jīng)夭折了,你不知道嗎?”同事驚訝地看向他。
“為什麼?”
“上頭原本打算醜化吸血鬼,教化青少年,但後來又擔心會惹怒他們……”
話還沒說完,兩人忽然感到後車門被一陣風輕輕打開,又迅速關(guān)上。
一道帶著笑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們可沒你們?nèi)祟惸屈N小氣!
兩人瞬間汗毛直立,猛地迴頭,隻見斯菲爾德正悠閑地靠在後座上,雙手環(huán)胸,雙腿交疊,下巴微微抬起,眼中閃爍著盈盈笑意。
車窗外的昏黃燈光灑在他身上,勾勒出一道分明的光影。
“你……你……”同事結(jié)結(jié)巴巴,半天說不出完整的話。
斯菲爾德“嘖”了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調(diào)侃:“你們?nèi)祟愐姷轿覀,怎麼老是‘你你你’,聽起來可不禮貌!
傑克的右手緊握著咖啡杯,甚至將杯子捏得微微變形,液體順著手掌緩緩流下。
他的左手悄悄按向腰間掩蔽的唿叫機,同時忍不住想到自己褲兜裏的大蒜,以及副駕駛前手套箱裏放著的那支橡木錐。
他努力擠出一絲友善的笑容,語氣盡量平穩(wěn):“斯菲爾德先生,請問您……有什麼事情?”
“沒什麼,”斯菲爾德笑容未變,語氣輕鬆,“隻是來看看,監(jiān)視我們這麼久的小老鼠長什麼樣子,鮮血是否足夠甜美。”
最後一句,他壓低了聲音,帶著幾分戲謔。
可怕的話語在車廂內(nèi)幽幽迴蕩,傑克的同事嚇得冷汗直冒,臉色蒼白!
看到兩人難看的表情,斯菲爾德“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們不能看見自己這麼有趣的表情,真是可惜。不過不用過於擔心……”
他輕輕嗅了一口空氣,語氣中帶著幾分嫌棄,“你們一個有著糖尿病,一個常年酗酒抽煙,所以,如此骯髒的血液,上不了我們的菜單!
傑克的同事剛鬆一口氣。
斯菲爾德又含笑補充道:“但,說不定那些剛剛轉(zhuǎn)化的小可憐們,也不會嫌棄。”
眼看同事被斯菲爾德逗弄得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傑克竟然由衷生出幾分無奈。
他鬆開捏著咖啡杯的手,語氣平靜:“斯菲爾德先生,我同事膽子小,您就別嚇他了!
斯菲爾德轉(zhuǎn)頭看向他,眼中帶著幾分欣賞:“傑克?”
“是的!
“你的心理素質(zhì)不錯,我很喜歡!彼狗茽柕抡f著,從懷裏掏出一張邀請函,輕輕放在身旁的座椅上,“其實,想了解我們,隻需要帶著禮物來敲門。屆時,恭候到來!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如風般劃過,車門“砰”地關(guān)上。
同事怔了幾秒,隨後一下子鬆懈下來,癱倒在椅子上大口喘氣。
傑克看著靜靜躺在座椅上的那張黑色卡片,探身將它拿起。
卡片打開,裏麵用金色墨水書寫著恣意的花體字:
【親愛的人類(官方?政府?),隨便怎麼稱唿,總之,我們將於這周日晚上十二點,在巴伐特裏亞古堡舉行一場會議,屆時會給你們留一張席位?梢詠,也可以不來(我建議你們最好還是來,雖然我對此無所謂,但某位小氣的血族可能會因此覺得被落了麵子)。在會議上,我們將商討一些重要的東西,關(guān)乎你們?nèi)祟。對了,巴伐特裏亞城堡的具體位置在白崖山脈的半山腰,沿著南康斯小鎮(zhèn)旁邊的那條小路,走大概三個半小時。友情提示,人不要帶太多,不然要是你們中的哪位忽然半夜失蹤了,我們概不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