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年歲步伐一頓,提起的心髒陡然落迴原處,安心感讓她笑了起來,走過去時帶著落葉歸根的歸屬感,話語卻裝著委屈,「魏姐姐,我差點就要愧疚死了。」
「嗯?」
帶著詢問的鼻音格外好聽,司年歲忍著想要牽手的衝動,低聲道:「因為清月姐有粉絲來接機呀,要是魏姐姐被拍進去又被認(rèn)出來了,不就糟糕了?」
聞言,魏纖溪輕笑起來,藏在口罩後的嗓音稍稍有些悶軟,「我好歹也當(dāng)過兩年愛豆,還是知道接送機這些事情的,放心吧。」
似乎是察覺到司年歲的情緒有些低落,應(yīng)該是被自責(zé)的情緒裹挾,魏纖溪感到有些好笑,為了活躍氣氛,生疏地開起玩笑來,「年歲,昨天也算上了一次熱搜,感覺怎麼樣?」
「還真是人怕出名豬怕壯啊。」
伴隨著對自己容貌的稱讚,還有許多「她來給季清月當(dāng)助理是不是就是為了自己火」「這不很明顯就是營銷嗎」以及「這種整容臉有什麼好吹的」各種不友好的言論,司年歲不在意他們的各種說法,隻是不想成為被討論的對象。
兩人來到地下停車場,司雲(yún)景和魏平樂已經(jīng)在後座等著了,司年歲上車時,兩道驚喜的目光很是明顯,「歲歲姐姐!」
魏平樂先叫了出來,很暗的環(huán)境裏,她那亮著微光的眸子細閃細閃的,「歲歲姐姐,歡迎迴家!」
「嗯,大司同誌,歡迎迴家。」
笑著看向後座的兩人,司年歲輕咳一聲,壓抑著內(nèi)心的感動,開口時盡顯傲嬌,「我就走了三天而已,不是死了又複活了。」
輕笑的聲音加入進來,目光中滿是寵溺和溫馨,魏纖溪啟動車輛,道:「走吧,迴家了。」
第15章 請求
先去602把自己的行李放著,進入601時撲麵而來就是一陣飄香,司年歲微微挑眉,對魏纖溪曾說過的「手藝不好」產(chǎn)生了強烈的懷疑。
出門前就已經(jīng)把藕湯煨上了,到家後剛剛好,高壓鍋在一旁放著氣,司雲(yún)景在池子那裏洗菜,魏纖溪則是在給裏脊肉裹上麵粉,隨後一條條地放入鍋中煎炸著。
是魏平樂來開的門,司年歲穿好她遞來的鞋套,笑道:「笑笑,看來你平時很有口福啊。」
「嗯!我媽媽很厲害的。」
就像是在誇她本人,驕傲的模樣看上去可愛極了,司年歲來到廚房,問:「魏姐姐,我把湯先添了放著?」
「嗯,好。」
哪怕需要使用富蘭克林效應(yīng),但也得適當(dāng),她主動拿大碗盛好了滾燙的藕湯,放在餐桌上冷著的時候,又把司雲(yún)景趕走了,占據(jù)了魏纖溪身旁的位置洗著菜。
魏纖溪反而笑得無奈,「你去坐著吧,哪有讓客人動手的?」
「什麼客人,我是笑笑的另一個媽咪。」
故作幼稚,裝出一副熱心女大的模樣開玩笑,司年歲看了一眼好奇看向她們的魏平樂,道:「對不對呀?」
魏平樂大力地點點頭,「嗯,歲歲姐姐把這裏當(dāng)自己家就好。」
被她們這樣一唱一和的配合默契給逗笑了,魏纖溪並不當(dāng)迴事,也開起玩笑來,「好,那笑笑以後就不孤單啦。」
確實動作很快,因為出門前就把所有菜都準(zhǔn)備好了,隻是不希望迴來吃冷的才沒有提前做好,不過半個小時就放滿了一餐桌,飄著霧氣的藕湯香味清淡,糖醋裏脊色澤鮮潤,青椒炒肉帶著些許嗆味,白菜苔菜梗很細,看著便很好入口,旁邊還放著一盤蒸好的水雞蛋,表麵平整,如果凍一般,幾道家常菜渲染出愜意和諧的氛圍。
司年歲承擔(dān)了添飯的工作,司雲(yún)景則是在倒著椰汁,四人落座,碰杯間盡是笑意。
幾乎是每嚐一個菜都要讚不絕口一次,平日裏對食慾並不看重的司年歲難得吃了許多,司雲(yún)景暗自咂舌,一點也不給自家老姐留麵子,「哇,魏姐姐,你的手藝是真的好,我有時候都懷疑我姐是不是有厭食癥,結(jié)果原來隻是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罷了。」
不過其實司年歲走的這三天裏,除了周五上課隻在上下學(xué)時見到了魏纖溪,剩下的兩天幾乎是在601一呆就是一天,和魏平樂看看動畫片,玩玩拚積木的遊戲,基本上魏纖溪都在一旁,時不時地送些果盤和零食飲料來,司雲(yún)景也見縫插針地說了很多小時候的事情,話裏話外又一次加深了司年歲可憐帶妹妹單身姐姐的人設(shè)。
也正是因為這兩天司雲(yún)景算不上裝出來的乖,魏纖溪對她們姐妹也確實好感漸深,畢竟自己也是泥濘中的獨行者,何不拉身旁的人一把?
聽完司雲(yún)景的話後笑了起來,結(jié)果魏纖溪絲毫不知自己又一次落入了陷阱,「沒關(guān)係呀,你們以後可以常來,反正離得近,隻要是周末,我基本上都有空。」
司年歲很快就接到了司雲(yún)景「看我厲害吧」的小眼神,無奈地笑了笑後,她裝著矜持,「那怎麼好麻煩魏姐姐。」
「不麻煩的,正好這屋子裏就我和笑笑還挺孤寂的。」
這倒不是魏纖溪為了讓司年歲寬心的謊話,她確實時常感到孤獨,雖說身邊朋友不算少,但交心的幾乎沒有,和父母決裂投身夢想後,基本上和親人斷聯(lián),當(dāng)藝人時的朋友也因為退圈後逐漸冷淡,在學(xué)校裏有幾個交好的老師,但也沒有到可以邀請上門的地步。
可是司年歲不同,一來,她性子純善,像是幹淨(jìng)不染的白紙,根本沒有什麼彎彎繞繞的心思,和她相處不需要顧忌太多;二來,她也幫了自己很多,初見時的巧克力,擋住紀(jì)沉的身影,攝像機裏刪除的畫麵,被委託而來的花無慍;三來,她和自己一樣,都是在這個世上牽連很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