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她的迴應，那雙手也握緊了一些，相貼的手心逐漸被渲染成一致的溫度，魏纖溪心頭稍稍閃過些許快得抓不住的怪異，但很快就被壓下，她們上了車才分開，司年歲看著被打開的暖氣，眸光細閃著，「魏姐姐，也沒多遠的路，不用開空調吧。」


    「沒關係，你別凍病了就好。」


    嗓音一如既往的溫柔，但仔細聽去就能察覺到細微的親昵，多此一言就是想要聽到魏纖溪對自己的在意，司年歲輕笑著，眼底藏著饜足，如最為狡猾的野貓，沒有徹底抓捕到獵物時絕不露出破綻。


    繁華的街景逐步倒退，魏纖溪的車開得平穩，暖融融的氛圍又給人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司年歲靠著椅背，半睜的星眸難得露出了些許眷戀。


    到達時，看見的就是已然睡熟的女孩，深邃繾綣的眉目間刻滿安寧，魏纖溪輕手輕腳地熄火，抬手在司年歲肩上推了推，「到家了，醒醒，迴去再睡吧。」


    顯然，這種過於柔和的叫醒方式並不適用於司年歲，推搡了幾下卻見她隻是靠著車門繼續睡覺後，魏纖溪下車繞到另一邊，開門時小心翼翼地扶著那顆毛茸茸的腦袋，隨後湊近了些，嗓音也放大了，「年歲，醒醒。」


    「嗯？」


    像是迷迷糊糊的，司年歲睜開了眼睛，入目就是魏纖溪放大的精緻五官，她下意識從微微放倒的椅背上起身，也就導致了兩人的鼻尖相觸，唇也若有所感似的抿了起來，沒弄明白當下的境況一般。


    早在鼻尖被撞上時已經捂著唇後退了幾步，耳尖臉頰也不由自主地泛紅，都五年時間沒有同除了魏平樂以外的任何人這樣親密接觸了，但是也怪不到司年歲頭上，魏纖溪咬緊了下唇，嗓音悶悶，「醒了就快迴去吧。」


    說完，她按下車鎖轉身就走，背影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而司年歲從車內出來關上門，輕輕挑著的眉下是刻著惡劣的雙眸，指尖觸碰上唇瓣，她心裏卻在想預估錯了位置。


    真可惜，要是再側一下頭就好了。


    …………


    第二天是星期天，大早上爬起來把花無慍發來的帳單結了以後，司年歲又打車去了酒吧把遺留在那的電動車騎迴來，後麵就沒什麼事了，本來想再去叨擾一下魏纖溪，但是想來昨晚對她這個「直女」的打擊應該很大，那還是稍微緩衝一下吧。


    中午時還是季清月發來了消息，明顯滿是得知她辭職後的疑惑和失落，「年歲，你怎麼離職了？是我哪裏有什麼問題嗎？或者待遇方麵不滿意？還是你遇到了什麼困難？可以和我說說的，我會盡我所能幫助你。」


    無奈地笑了笑，相處了一個月還真挺喜歡季清月這個藝人的，司年歲不好意思地迴覆：「不是的清月姐，你沒有任何問題，是因為我擔心我妹妹才辭職的，你調到總部以後明顯行程翻倍，我也得跟著到處飛，就沒人照顧我妹妹了，她明年高考呢。」


    備註變成「對方正在輸入中」，許久後才收到季清月的消息，小心翼翼一般，「你的父母呢？他們不照顧你妹妹嗎？」


    「他們去世了。」


    對於父母的離世很是坦蕩，畢竟該哭的、該抑鬱的階段早就過去，更何況相處時間也不長，現在連他們的容貌都難以迴想，司年歲斂起眉，眸色微微黯淡。


    「對不起，那你現在是找到別的工作了嗎？如果有困難一定要和我說，我也隨時會給你留出位置，想迴來就迴來吧。」


    或許因為都是單身姐姐，所以季清月能感同身受司年歲的戀舊與不願離開，隻是留下了橄欖枝，隨後又在工資結算中偷偷自費加了獎金。


    在家裏宅著處理這些天堆積下來的公務，正夕陽西下時，手機上再一次彈出強提醒的聲音。


    魏纖溪發來，「年歲，你在家嗎？」


    眸中閃過一絲詫異，沒想到魏纖溪的自我調節能力這麼強，司年歲笑了笑，迴覆：「在家，怎麼了嗎？」


    「關於請周婧幫忙這件事，我還沒有單獨謝過你，要不今晚來601吃飯？我學了許多新的菜色。」


    這下倒是真的不知道該哭該笑了，難過的是自己在魏纖溪心中仍然是需要算清楚情分的關係，喜悅的卻是可以又一次登堂入室，司年歲捏緊了手機，在心緒複雜間敲敲打打，「沒關係的，怎麼好再麻煩魏姐姐。」


    她也分不清自己這句到底是以退為進，還是真的不願麻煩。


    「不麻煩的，還是說你想去外麵吃嗎？」


    對於魏纖溪這樣說話愛留一半的性子，如果承認了這句話就相當於在說不喜歡吃她做的菜，司年歲趕忙否認，「當然不是，隻是做飯挺累的，魏姐姐好不容易有個周末，休息一下自然是最好。」


    「真的沒關係，我菜都買好了，你帶著雲景過來玩吧，笑笑也念叨你們呢。」


    總歸是盛情難卻，去次臥問了下正在刷題的司雲景要不要去601蹭飯並得到完全的肯定答案後，司年歲看了眼自己床頭櫃上擺放著的一盒椰蓉巧克力，計上心頭。


    第21章 碰杯


    脫衛衣時露出了裏麵的短款背心，從胸口處拿出了一直藏著的項鍊，取下來時隻能看清是錫紙的材質，銀白色的金屬小球觸碰到櫃麵時發出了清脆的響聲，司年歲垂眸看著它，心知自己的決定有些大膽。


    在客廳泡了杯蜂蜜水喝，又換上了運動內衣和寬鬆的白色襯衫，本來還想著要不要解開扣子露出鎖骨，但是司雲景已經來催快點出門了，索性全扣上了，到達601時，司年歲低頭看著來開門後笑得甜甜的魏平樂，道：「笑笑，想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