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
小黑胖子臉色陰沉的走開了。
他隻是剛巧路過鴨嘴灘小寨的湖邊水榭,沒想到就聽見了段景住和周通在背後說自己的閑話……
沿著鴨嘴灘走出去老遠,小黑胖子才忽然問身旁一個手持鵝毛扇的白麵書生:
“軍師,山寨裏是不是很多兄弟都在背後這麼說我?”
“哥哥莫要多心!”
白麵書生用鵝毛扇遮住了下半張臉:
“周通是個渾人,說話有口無心……”
小黑胖子正是周通說的宋公明哥哥,白麵書生便是周通說的軍師吳用。
“我不是在怪他……”
小黑胖子宋江苦笑搖頭:
“確實時間拖得久了,可是這也是無奈之舉。
“若不能得到盧俊義,就沒人能匹敵史文恭。
“梁山泊不能再敗了……”
白麵書生吳用安慰宋江:“哥哥一片苦心,兄弟們日後會懂的。”
他們會懂個鳥!
宋江知道像周通這種沒腦子的根本不可能懂,周通隻懂跟著勝利者!
“三山聚義打青州”沒打下來,梁山打下來了,周通他們才會上梁山!
像周通這種人不在少數。
自己接手梁山泊之後的第一仗若是敗了,周通這種人的心可就散了……
所以宋江不敢輕易開戰。
若要開戰,必須有十拿九穩的把握。
另外,就算親耳聽到周通在背後說自己的閑話,宋江也不敢把周通怎麼樣。
周通不算什麼,但周通是“三山派”的。
“三山派”大佬有“花和尚”魯智深、“行者”武鬆、“青麵獸”楊誌……
一同吃酒的還有鄒淵鄒潤。
鄒淵鄒潤也不算什麼,但他們是“登州派”的。
“登州派”大佬有“病尉遲”孫立、“母大蟲”顧大嫂……
無論“三山派”還是“登州派”,在梁山都是實力派,動不得的。
那就隻有動段景住了!
宋江早就看段景住不順眼了,平白無故給自己招惹了曾頭市這個大敵。
若是段景住真想獻馬給自己也就罷了,可段景住分明就是在利用自己!
段景住若是真想獻馬給自己,直接來梁山泊便是,為何要先去曾頭市?
誰不知道曾頭市是河北山東最大的地下馬市?
哼!
宋江唿出一口濁氣:
直娘賊!
金毛犬就在倒數第一把交椅坐一輩子吧!
“但願如此!”
宋江看向吳用:“軍師,盧俊義的事兒還得抓點兒緊吶!”
“哥哥放心!”
吳用微微一笑,羽扇輕搖:
“有柴大官人坐鎮大名府,又有楊雄、石秀二位兄弟支援,還有戴院長往來傳信……
“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中!”
“你辦事,我放心!”
宋江擼著小胡子笑了:
“隻等盧俊義上山,我們就出兵攻打曾頭市!
“打下了曾頭市,兄弟們也就沒有怨言了!”
吳用手抱羽扇:“哥哥所言甚是!”
……
大名府。
螃蟹臉隨從走進柴進住的客棧,走進柴進住的客房,卻發現空無一人。
大官人去哪兒了?
螃蟹臉隨從正在猜疑,忽然聽得門外傳來“稀裏嘩啦”的紛亂腳步聲。
大官人出事兒了?
螃蟹臉隨從臉色大變,房門被猛地撞開了,無數官軍如潮水般湧進來!
“果然還有同黨!”
已經升為正牌軍的周謹闖了進來,得意洋洋的指著螃蟹臉隨從叫道:
“拿下!”
螃蟹臉隨從正是“神行太保”戴宗,他慌忙取出甲馬要貼在自己腿上……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官軍七手八腳的按住了他,把他五花大綁起來。
他身上的所有東西包括甲馬都被搜出來當成物證收在了一個袋子裏。
“我不是反賊!我是個良民!”
戴宗都快哭了,奈何他雖然是個修道之人,卻隻會這一手“神行術”。
被五花大綁之後,戴宗除了喊冤什麼都做不了。
周瑾哈哈大笑:“好啊,去跟相公說,看他讓不讓你做良民!”
戴宗:“……”
……
大名府,瀝泉山。
“師父……”
見到周侗之後,史文恭一頭磕在了地上,淚水泉湧而出!
“你別叫我師父!”
周侗怒發衝冠:“你不是我師父!”
一看老頭兒都氣得口不擇言了,蔡福連忙揮揮手讓無關人等都退出去。
很快這間茅草屋裏就隻剩下周侗、盧俊義、史文恭、嶽飛和蔡福。
講道理蔡福跟周侗隻有師徒之實,沒有師徒之名,也該退出去才是。
但是他想吃瓜,就厚著臉皮留下了。
周侗倒是沒想過避諱他,畢竟若是沒有蔡福,盧俊義也帶不迴史文恭。
“師父,弟子早就知錯了!”
讓蔡福沒想到的是史文恭此時反倒不辯解了,隻是淚流滿麵,咣咣磕頭:
“弟子錯了,錯了……”
“咣!咣!咣!”
史文恭磕得十分用力,幾下就把土地上磕出了個坑!
坑裏恰好埋了塊石頭,露出個尖兒,史文恭視而不見,仍然咣咣磕頭!
隻磕了一下就鮮血長流,史文恭仿佛感覺不到疼痛又磕第二下第三下……
第四下,史文恭的額頭磕在了周侗的腳背上,磕得老頭兒嘴角一抽抽。
“師父?”
史文恭滿臉是血的抬起頭來,又驚又喜的問周侗:
“師父你原諒我了?”
周侗目光冰冷:“為何要偷秘籍?”
史文恭這才含淚解釋:
“師父當時隻把秘籍傳給大師兄,不傳給弟子……”
“我說過了!”
周侗冷哼一聲:“你的心太亂,我那一招絕學不適合你!”
史文恭吸了吸鼻子:
“當時弟子不服氣,便想偷偷去看一眼,看看絕學怎麼就不適合弟子……
“誰知恰好被師父撞見,師父出手打弟子,弟子原本隻是想要招架的……
“弟子沒想到師父已經老了……”
老了?
周侗重重的哼了一聲,卻又不得不承認,當時六十五歲的他確實老了……
二十歲的史文恭還當他是天下無敵的他,所以出手沒有留力……
結果就是周侗被史文恭打傷了,史文恭看到周侗吐血,嚇得轉身就跑。
“弟子一口氣逃出十幾裏,才發現秘籍還在我手裏……”
史文恭抽泣著從懷裏取出了那本秘籍:
“隻是弟子沒有勇氣再迴來麵對師父……”
雙手把秘籍還給了周侗,史文恭又一頭磕在地上:
“師父,弟子錯了!
“求師父責罰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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