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母後沒有過來,不然朱厚煒真要擔心死了。
這四人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四個人,要是出宮的路上出一點差池,朱厚煒都不敢設想。
“外麵那個紡織車怎麼迴事?”
一陣清脆的響聲傳來。
朱厚煒:“???”
“阿娘!”
“你,你,你……你也來了?”
張皇後穿著雍容華貴的便裝,端莊漂亮,理所當然的道:“我還沒見過我兒子的府邸呢。”
“來看看怎麼了?”
朱厚煒:“……”
“你們怎麼不一起過來呀?還要分批次幹什麼?”
張皇後噢了一聲,道:“是一起過來的,隻是阿娘這不是去瞧瞧你王府的布置,看看有沒有委屈的地方,好讓內帑給你再多撥點錢財過來嗎?”
“剛才溜達了一圈,就在湖旁邊看到了紡織車,可是王府少衣穿?”
“皇上,你看老二苦成什麼樣子了,衣服都要自己紡織。”
“再撥一百萬兩銀子給王府吧。”
朱厚煒:“……”
老媽啊,你是真敢說!你是真不把大明朝的錢當做錢啊!開口就是一百萬兩銀子,你可知道這是什麼概念?!
弘治皇帝板著臉對張皇後道:“胡鬧!一百萬兩銀子內帑拿不出來!”
“五十萬兩倒是可以……厚煒你是不是王府真的沒多少錢?怎麼還要讓王府自己織衣?沒錢就說一聲,這點衣衫咱們去外麵買……不對!”
“地方攤派上貢給紫禁城的絲綢,趕明撥一部分直接來王府吧。”
朱厚煒:“……父皇,哪有這樣的規矩。”
“我不愁吃穿,大哥給我撥了很多錢了,再撥款都察院又要彈劾我了。”
你們可別再添亂了。
他又趕忙解釋道:“大紡車是我閑暇無聊做的紡織技術革新,想用水能取代人工,以便於提高大明紡織車的紡織效率。”
張皇後聽的一頭霧水:“不用說那麼冠冕堂皇的理由,不就是沒錢了嗎?”
“不然你怎麼想著自己去做生意?”
“大明朝的藩王,哪有自己做生意的道理?還能去和賤商爭利啊?讓人家看了不笑話死你父皇?”
好吧,是說不通了。
等紡織車推出來後,你們就知道了,現在朱厚煒也就不浪費口舌去解釋那麼多了。
晚飯在王府吃完,弘治皇帝心滿意足的道:“好了,咱們迴去吧。”
張皇後不高興的道:“才來都沒待著多久就要迴去。”
“合著皇上就是來問兒子要那首破詞的啊?”
弘治皇帝正色道:“什麼叫破詞,這詞放出去大明文壇都要抖三抖!”
“我不管,我要在這多陪一陪兒子。”
朱厚煒勸道:“阿娘,我不是經常去乾清宮嗎?”
“夜深了,你們再迴去不安全,也會給守衛們帶來麻煩,明天一早我就去乾清宮找你好嗎?”
張皇後歎口氣,道:“你在外麵就安全啦?哪裏有紫禁城安全?我讓你迴宮你又不迴去……”
“好啦。”弘治皇帝道,“厚照,明天你再從內宮守衛撥五百人過來,這不就安全了嗎?”
“不要操心孩子了,他長大了,又不是當年那個圍著你轉的小胖墩了。”
“咱們不要給兒子添亂,先迴去吧。”
張皇後戀戀不舍的離去。
朱厚照背著手,又扭頭對朱厚煒擠眉弄眼的笑著。
朱厚煒心裏暖暖的,有這麼一家人,真是他的福氣。
大哥都快要當皇帝的人了……還是那麼頑皮,朱厚煒也無語了。
朱厚煒又不放心,等他們離去,又派遣阿奴一路跟隨,直到看到他們一行人進入紫禁城後,阿奴才迴來匯報朱厚煒。
朱厚煒這才安心的洗漱入睡。
……
組建潛龍秘衛的事朱厚煒交給了秀宜,王府十三名能力出眾又十分忠心的護衛一躍成為了兩京十三省的指揮使,分派到地方。
接下來的時間內,他們將會在地方搭建屬於自己的諜報組織機構。
王府每年將會多一份十分不菲的開支,這些人的人工成本不過戶部,都需要朱厚煒親自負擔。
潛龍秘衛也符合他的名字,是一支永遠無法見光的組織,一旦暴露出來,文官們恐怕又會針對朱厚煒開啟一場聲勢浩大的彈劾,畢竟王府擁有這麼一支力量,誰又敢保證朱厚煒未來會不會造反呢?
事情總要一步步來做,這事無法操之過急。
第二天一大早,朱厚煒便洗漱,答應老娘今早要去坤寧宮看她,自然要過去,不然老娘又要生氣了。
畢竟是老娘 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老娘對他的愛意,朱厚煒又怎能不知道,做兒子的又怎能讓娘擔憂。
早膳在坤寧宮吃的,張皇後作為後宮之主,實際也很忙碌,後宮的一切事物都需要她操持,隻能偶爾陪著朱厚煒說說話,然後又去忙碌自己的事了。
父皇大清早吃了飯就去釣魚去了 ,好像釣魚很有樂趣一樣,反正朱厚煒無法理解,有空也去試一試。
在坤寧宮溜達一圈後,朱厚煒便去了乾清宮。
劉瑾遠遠地在乾清宮外禦前廣場見到朱厚煒,小跑過來,帶著幾名年輕太監,恭恭敬敬的趴在地上給朱厚煒磕頭。
明朝基本不會行磕頭禮,但劉瑾這個家夥總會如此,以此來表達對天潢貴胄的絕對忠心。
朱厚煒隻能道:“日後不許隨便下跪。”
“若是都察院看到,又要彈劾本王僭越,知道嗎?”
劉瑾忙不迭道:“誒誒,好!小奴謹記於心!王爺,小奴帶你去找太子爺。”
朱厚煒嗯了一聲,跟著劉瑾來到乾清宮正殿。
朱厚照漫不經心的吃著糕點喝著茶水,手裏抱著奏疏,隨意看完,朝旁邊一甩,整個案牘上的奏本七零八落,也幸好吳寬不在這裏,不然估計會很難受。
見到朱厚煒,朱厚照便笑著道:“啊,弟你來啦!”
“我這大清早的還沒有去排泄。”
“你來了就好,幫我看一會兒奏疏,我先去方便方便。”
朱厚煒:“大哥,我……”
吸取上次教訓,這次朱厚照沒給朱厚煒任何一點機會,提著袍子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