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笑瞇瞇地招唿小輩們湊近點,像個村口曬太陽的老大爺。
手指一揮,帶著點指揮交通的架勢:“咱這就是一個知道一個不知道啊!”
他咧嘴一笑,露出幾顆不太整齊的老牙,像個剛從田裏拔完秧的老農,牙縫裏還透著點泥土味兒。
“你小子還真說對了,咱對熥兒那是了如指掌,閉著眼都能畫出他那張臉。
可對允炆這小兔崽子,嘿,確實有點疏忽了,像丟在角落的破布,差點忘了擦。
這迴正好補補課,把他也拉出來遛遛,曬曬太陽!”
他大手一拍龍椅,震得上麵的龍紋都抖了抖,像個發號施令的老村長。
“就這麼定了,這是咱的聖旨,誰敢不聽,咱削了他,削得他連褲衩都不剩!”
黃子澄這老學究站在底下,眼珠子瞪得跟銅鈴似的,心裏那叫一個五味雜陳,酸甜苦辣啥都有。
瞧瞧這皇帝,赤著腳丫子盤腿坐在龍椅上,腳底板還帶著點泥巴味兒,熏得他直皺眉。
活脫脫像個剛下地迴來的莊稼漢,哪有半點皇帝的威嚴?
他心裏嘀咕:“這老朱咋一點禮儀都不講?龍椅不是炕頭啊!
果然還是允炆殿下才配得上聖君明主的稱號,斯文又懂事。
跟熥兒那野小子完全不是一個檔次,檔次差得能繞地球一圈!”
他捋了捋胡子,越想越覺得朱允炆才是他的心頭好,簡直是儒家理想的代言人。
“熥兒來了啊,快站到最前麵,別藏著掖著!”
朱允熥邁著大步進殿,剛一抬頭就撞上了朱允炆那雙噴火的眼神,恨不得把他燒出個窟窿來,火光四射。
朱允熥心裏冷笑:“哼!你以為瞪我兩眼就能嚇唬人啊?色厲內荏的小樣兒,別人怕你,我可不怕,瞪得再狠我也能當你放屁!”
他斜眼瞅著朱允炆,心想這小子之前上奏讓周觀政當自己老師,分明沒安好心,像個挖坑的小陰謀家。
現在自討苦吃還怪別人?活該!報應來得快,爽得像喝了冰鎮酸梅湯,透心涼!
朱元璋壓根沒搭理這倆小崽子眉來眼去的戲碼,自顧自扯開嗓子,像個鄉間說書的:“燕王來奏報了!北方大雪飄飄,雪一化,大水嘩嘩往運河裏跑,搞得運河決堤了,跟個破了口的水袋子似的!”
他拍了拍大腿,聲音洪亮得能震屋頂,“現在送往九邊的糧食全卡在張秋那兒,跟堵車似的動彈不得,急得人抓心撓肝。皇孫允熥、允炆,你們倆聽著!”
他瞪圓了眼,像個嚴厲的老班長,眼神犀利得能戳人,“迴去給我好好動動腦子,琢磨琢磨咋治理運河!誰要是有妙招,咱重重有賞,絕不吝嗇,金銀珠寶隨便挑!”
他一揮手,豪氣得像個土豪發紅包。
“獎賞?”朱允炆耳朵一豎,心跳得跟擂鼓似的,腦子裏立馬蹦出“吳王之位”四個大字。
眼睛亮得跟點了燈,像是撿了個金元寶,差點沒蹦起來。
朱允熥卻淡定得很,瞇著眼暗想:“吳王?想得美!皇爺爺才沒這麼大方,除非我幫他把草原平了,把韃子揍得滿地找牙,那爵位才可能砸我頭上。
運河淤堵,糧食運不上,這可是擋了我大計的絆腳石,麻煩大了,得趕緊想轍!”
他皺了皺眉,覺得這考題跟高考數學壓軸題似的,難度五顆星,腦細胞都得燒光。
“行了,誰有成果就寫個折子交上來,別偷懶,咱等著瞧!”
朱元璋揮揮手,像趕蒼蠅,語氣隨意得像在趕集市上的閑漢,“退朝吧,散了散了!”
他一屁股坐迴龍椅,掏出個煙袋鍋子,吧嗒吧嗒抽起來,煙霧繚繞,像個退休老幹部窩在炕頭,悠哉得不行。
治水啊,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難得不亞於上天摘月亮。
朱允熥邁著大步出了殿,腦子裏像開了個小會,盤算著咋破這局,眉頭緊鎖得能夾死蒼蠅。
朱允炆卻滿臉心事,像丟了魂兒似的,磨蹭到宮門外逮住黃子澄,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腳底都冒煙了:“黃師傅,吳王之位近在眼前啊,離我鼻子尖就差一寸!這治水咋整,我得搶在朱允熥前頭,絕不能讓他出風頭!”
他搓著手,眼神跟小狗討骨頭似的,可憐巴巴又帶著點野心。
旁邊一個小內侍湊上來,低聲提醒,像個貼心小秘書:“殿下,周大人那兒還等著呢,說讓您上朝後就過去,別忘了。”
話音剛落,朱允炆火氣“蹭”地竄上來,像被點著了引線,臉紅得跟猴屁股,一腳踹過去,罵道:“滾!用你教我做事!?老子還不知道走路咋邁腿嗎?”
小內侍跟個皮球似的滾到一邊,疼得齜牙咧嘴,捂著屁股滿地打滾。
朱允炆氣唿唿地補了句:“告訴周觀政,孤身體不適,請假一……”
他頓了頓,想到周觀政手裏那雙皇爺爺賞的“神鞋”,收拾起人來跟打地鼠似的,鞋底子唿唿生風,頓時慫了半截,改口道:“不!半天!就半天,多了我可受不了!”
他咽了口唾沫,心想:“那老家夥可不好惹,挨一頓揍我得躺三天,腰都直不起來!”
周觀政聽說這事兒後啥也沒說,隻是淡淡歎了口氣,像個看透世事的隱士,搖了搖頭,眼神裏透著點“朽木不可雕”的失望,嘴角還微微抽了抽,像在說:“這小子,又慫了!”
宮裏,朱允炆殷勤地給黃子澄端上茶,像個孝順孫子伺候爺爺,手腳麻利得跟店小二:“先生,快教教我,這次可不能讓朱允熥再搶風頭!我得把他踩下去,踩得他翻不了身!”
他急得抓耳撓腮,像隻急紅眼的猴子,恨不得當場拜師。
黃子澄慢悠悠抿了口茶,擺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架勢,像個得道高僧:“殿下莫慌,沉住氣,別跟個跳蚤似的蹦躂!”
他捋了捋胡子,像個老謀深算的軍師,慢條斯理地說,“微臣當年在通政司和四輔官那兒混過幾天,對大明朝的辦事流程門兒清,總結起來就八個字——大事大約,小事小心!”
他瞇著眼,像在賣弄學問,語氣慢得跟烏龜爬,慢得能急死人。
朱允炆一聽,眼睛瞪得跟燈泡似的,像被點了穴:“啥意思?快細說,別吊我胃口!”
他湊近了點,像個好奇寶寶,耳朵都快貼到黃子澄臉上去了。
“大事大約嘛,就是國家大事都有套路!哪鬧叛亂就派兵平,哪鬧災荒就發糧救,簡單粗暴,照章辦事,跟流水線似的!”
黃子澄拿起茶杯比劃,像個老教授上課,“治水也一樣,無非挖溝渠、疏泥沙,跟挖個大水坑差不多。
可難就難在咋挖,民夫從哪弄,錢從哪掏,這才是硬骨頭,啃起來牙疼!”
他放下杯子,得意地瞟了朱允炆一眼,像在說“聽懂沒,小子”。
“那小事小心呢?”朱允炆追問,耳朵豎得跟兔子似的,恨不得掏個筆記本記下來。
“皇上要是交代個小事,那你就得瞪大眼珠子小心了,像防賊似的!”
黃子澄壓低嗓音,像在傳授絕世秘籍,神秘兮兮,“他老人家每天忙著管千萬人命的大事,哪有閑工夫給你派小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