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達(dá)一聽，嚇得“噗通”又跪下，臉白得跟刷了層石灰似的，心跳得跟擂鼓一樣，腦子裏全是“完了完了”的哀嚎。


    自從淮西和浙東派被收拾後，滿朝文武都知道，朱元璋最恨拉幫結(jié)派，現(xiàn)在他跟朱允熥偷偷摸摸開小會，這不等於在老虎嘴邊蹦迪，找死嗎？


    他腿都軟了，暗道：“這迴真要完蛋了，錦衣衛(wèi)怕是要把我剁了喂狗，家裏那隻旺財還等著我喂骨頭呢！”


    “跟咱說說，你們在裏頭聊啥了？”朱元璋瞇著眼，語氣平靜得讓人發(fā)毛，像個笑裏藏刀的老狐貍。


    眼神犀利得能把人戳穿，像是能看穿他的五髒六腑。


    秦達(dá)剛想把跟朱允熥對好的“口供”掏出來，可一瞅老爺子那雙瞇成縫的眼睛，頓時心裏一哆嗦。


    暗道：“這老家夥眼神不對，撒謊怕是要被剁了喂魚，連骨頭渣都不剩！”


    他咽了口唾沫，老實交代：“殿下讓我?guī)旨笫�！�?br />

    “哈哈哈！”朱元璋仰頭大笑三聲，震得涼亭的柱子都抖了抖，碗裏的湯都灑了幾滴。


    “咱早就看出你跟熥兒有一腿了！你知道不，要是你剛才敢胡謅一通糊弄咱，咱立馬讓你媳婦給你找下家，明年給你燒紙去，順便給你墳頭插朵花，讓你死得風(fēng)風(fēng)光光！”


    他頓了頓，咧嘴道：“還好你聰明，沒敢�；樱≌f吧，把一切都給咱抖出來！”


    秦達(dá)跪在地上，腦門貼著冰涼的石板，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殿下讓我跟工部主事蒯祥一塊兒，修一條水泥路，從南方各省府到應(yīng)天，再從應(yīng)天到揚(yáng)州，通州到北平！”


    朱元璋一聽，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心裏“咯噔”一下，隨即滿臉狂喜：“水泥路？！”


    他猛地一拍大腿，差點把褲子拍破，激動得手都抖了，“哎呀！咱真是瞎了眼了！熥兒這小子是天才啊，咱咋沒想到水泥還能修路呢，這腦子咋長的，簡直是個活神仙，比咱當(dāng)年還牛！”


    秦達(dá)趕緊點頭，附和道：“微臣也沒想到，殿下真是神人下凡，腦子好用到爆！”


    他頓了頓，繼續(xù)道：“殿下說，離間計之後，陛下的心思全在北伐上。江南是天下一等一的富地，要是這條水泥路修好，糧食就能源源不斷送到北平，北平就成北伐軍的大糧倉了！”


    朱元璋一聽，眼裏閃著光，臉紅得跟喝了二兩燒刀子似的，激動得跟個小孩得了糖，嘴角都咧到耳根了，差點沒蹦起來喊“妙啊”，滿腦子都是糧草滿倉的畫麵。


    “水泥路修好，馬車跑起來快得跟飛似的，顛簸少，糧食損耗也能降一大半！”


    秦達(dá)越說越起勁，像個推銷員似的賣力吆喝，“這樣一來，淋尖踢斛對百姓的害處就沒了，於國於民，有益無害，妥妥的雙贏，賺大了！”


    朱元璋在涼亭裏來迴踱步，寒風(fēng)瑟瑟的冬天，他卻熱得跟蒸籠裏的包子似的，滿頭大汗，不停叫好：“好！好！熥兒這事兒安排得妙，妙得沒法說，咱都想給他頒個最佳創(chuàng)意獎，掛個金牌在他脖子上！”


    他停下腳步，指著秦達(dá)，豪氣道：“你明天……不，今天就得把這些事寫進(jìn)奏折，咱立馬批了！咱也不怕你知道，熥兒猜得沒錯，咱的心思全在北伐上！北伐時間定在明年秋收後，你得在秋收前把這活兒幹完！有啥困難都寫上，別怕，咱一件件給你解決，砸鍋賣鐵也得支持你！”


    他頓了頓，掂量了一下，腦海裏浮現(xiàn)出糧草順著水泥路送到前線的壯觀場麵，咧嘴道：“事成之後，咱封你為少保！”


    少保？三孤之一，從一品！雖不如三公，也是文官裏的頂尖貨色，夠吹一輩子了！


    秦達(dá)激動得差點沒蹦起來，趕緊磕頭：“謝陛下！”


    可他還沒緩過勁兒，又補(bǔ)了一句：“殿下還說了，北伐勝了之後，讓我組織修建，把各省府縣都用水泥路連起來，大明朝才能穩(wěn)如泰山，長治久安！”


    朱元璋一聽，徹底傻眼了，愣了半晌才迴過神，吼道：“把熥兒跟你說的每句話都寫進(jìn)奏折，一句都別漏！你啥時候投靠熥兒的？”


    秦達(dá)小心翼翼道：“洪武二十四年，懿文太子病故後第三天�！�


    他偷瞄了朱元璋一眼，見老爺子沒啥反應(yīng)，才鬆了口氣，“當(dāng)時殿下跟我說了水泥的事，我才知道他真是天人下凡，腦子好用到爆，所以就投靠了！”


    “蒯祥也是你給他的吧？”朱元璋瞇著眼問，像個審犯人的老捕頭，眼神犀利得能把人戳出個窟窿。


    秦達(dá)點頭：“對！微臣知道蒯祥擅長營造，點卯後就送到了殿下身邊！”


    朱元璋歎了口氣，感慨道：“咱還以為他孑然一身，隻有茹瑺一個手下呢！沒想到連最信任的工部尚書都投靠了他，咱真是看走眼了，瞎得跟個睜眼瞎似的！”


    他頓了頓，笑瞇瞇道：“六部還有哪個尚書投靠了熥兒？”


    秦達(dá)搖頭，苦笑道：“微臣不知！殿下做事太穩(wěn)重，從沒讓我知道其他人的事兒，連茹瑺是他的人我都蒙在鼓裏，跟個傻子似的啥也不知道！”


    朱元璋“噗嗤”一笑：“還真有他的風(fēng)格啊，穩(wěn)得跟個老烏龜！你覺得熥兒咋樣？”


    秦達(dá)趕緊拍馬屁，文縐縐道：“善人之治國百年，亦可以勝殘去殺！好聖孫也！”


    朱元璋樂得合不攏嘴，臉上的皺紋都笑開了花：“行了，咱要迴宮了！對了，旁邊那麵館的麵不錯，你在裏頭待餓了吧，去吃一碗，算咱賞你的，別跟咱客氣！”


    秦達(dá)忙磕頭：“微臣領(lǐng)旨謝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爬起來，抹了把冷汗，心想：“這老狐貍，吃個麵都能嚇?biāo)廊�，我差點以為要上斷頭臺了！”


    他拍拍胸口，暗自慶幸：“還好沒撒謊，不然這會兒墳頭草都得三尺高了，媳婦兒還得給我燒紙，雞湯也得喂狗，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