鑾駕出宮,一路浩浩蕩蕩地開到了皇覺寺。車輪碾過石板路,揚起一陣灰塵。聲勢浩大得像個古代版的閱兵式。
這地方可是朱元璋的老巢。當年他還是個窮得叮當響的小和尚時,就是在這兒剃了頭,靠著掃地混飯吃。後來登基做了皇帝,順手給這破廟升了個級。破廟搖身一變成了皇家寺廟,門口還掛上了金光閃閃的牌匾,檔次蹭蹭往上漲。
鑾駕剛停下,兩個和尚晃晃悠悠地走了出來。瞅見皇帝的車駕,連膝蓋都沒彎一下,隻是慢吞吞地捏了個佛號,懶洋洋地說:“阿彌陀佛,小僧覺明參見皇上,吾皇萬歲。”
那語氣,像是剛睡了一覺還沒喝早茶,隨隨便便敷衍了事,活像兩個擺攤賣菜的大叔。
朱元璋大手一揮,豪氣幹雲地說:“走,進去!”那架勢,像個剛打完勝仗的大將軍,帶著一幫人馬殺進寺門。靴子踩得地麵咚咚響,氣場兩米八,連門口的石獅子都得抖三抖。
他一馬當先,身後跟著一群錦衣衛,個個眼神犀利,像是要把寺廟翻個底朝天。
剛跨進門檻,朱允熥就跟個小特工似的,賊兮兮地把錦衣衛頭子蔣瓛拉到一邊,低聲交代:“讓錦衣衛把前門後門全給我守住,螞蟻都別放出去!方圓五裏之內,風吹草動都得立刻匯報,連房頂上也給我安排人盯著!”
他那語氣,活像個拍諜戰片的大導演,生怕下一秒就有刺客從天而降,手裏還拿個飛鏢直奔皇帝腦門。他一邊說一邊四處瞄,眼神裏滿是警惕,像隻機敏的小狐貍。
蔣瓛一聽,腦門上冒出個大大的問號,撓撓頭:“後門也要守?”那表情,像個剛入行的小白,完全沒搞懂這操作,活像個被老板派去幹莫名其妙活計的實習生。
朱允熥翻了個白眼,耐著性子解釋:“但凡進個地方,第一件事就是找好安全出口,控製住它,懂不懂?”他心裏默默給蔣瓛打了差評:這家夥,業務能力不及格啊!業務水平低得讓人想扣工資。
接著又補了一句:“對了,那些武僧也給我看緊了,尤其是藏經閣裏掃地的,重點監視,一個都別放過!”他這話說得斬釘截鐵,像在布置一場生死攸關的大戰。
蔣瓛更懵了,撓著頭,滿臉疑惑:“掃地的咋了?不就是個打雜的嗎?”那語氣,像在吐槽老板派了個奇葩任務,腦子裏全是問號,恨不得當場掏出小本本記下來問問清楚。
朱允熥冷笑一聲,擺出一副老江湖的架勢:“一看你就沒經驗!少林寺裏,掃地的才是真狠人!藏經閣的書他們都看完了,你想想,武功得多高?隨便一掃帚下去,能把你拍成肉餅!”
他這話說得半真半假,眉毛一挑,像在講個恐怖故事,語氣裏還帶著點故弄玄虛的味道,活像個說書的在吊人胃口。
蔣瓛聽完,感覺自己的三觀碎了一地,心想:這都啥跟啥啊?掃地的還能成武林高手?這三皇孫腦洞也太大了吧!簡直比武俠小說還離譜。
他腦子裏浮現出一個掃地僧揮著掃帚打遍天下無敵手的畫麵,差點沒笑出聲。可朱允熥手裏捏著“如朕親臨”的金牌,蔣瓛就算滿肚子疑惑,也隻能硬著頭皮照辦。
他趕緊招唿錦衣衛去布防,嘴裏還嘀咕:“這活兒幹得我頭皮發麻,掃地的大爺都能成高手,我這錦衣衛還混啥啊……”
一行人走進大殿,抬頭一看,佛祖那尊金光閃閃的大像杵在那兒,威嚴得跟個巨型門神似的。金身足有幾丈高,blingbling地晃人眼。
朱元璋盯著看了兩秒,突然一愣:“啥時候修這麼大了?”那語氣,像個迴老家發現房子翻新的土豪,滿臉寫著“誰掏的錢”,還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批的預算。
覺明雙手合十,笑得跟個客服似的:“都是各地施主捐助的,功德無量啊。師傅紅葉禪師交代,皇上今日前來,是為了化解熒惑守星之惡,還請給佛祖上柱香吧。”
他一邊說一邊遞過來一炷香,殷勤得像個推銷員,恨不得立刻把香塞到朱元璋手裏,順便賣個vip套餐。
結果朱允熥一步跨上前,攔在朱元璋麵前,擺出一副護駕的架勢:“我覺得,皇爺爺壓根不用上香!直接下一道聖旨,讓佛祖自己洗刷因果就行了!”
這話一出,跟扔了個炸彈似的,滿場寂靜,所有人都愣了。連覺明手裏的香都抖了抖。
覺明臉色刷地變了,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驚叫道:“這可是對佛祖大不敬啊!”那嗓門尖得能刺破房頂,活像個被搶了飯碗的小和尚,臉都漲紅了,恨不得跳起來指著朱允熥鼻子罵。
旁邊的朱允炆也忍不住跳出來,指著朱允熥嗬斥:“三弟,休要胡說八道!”那語氣,像個抓到弟弟犯錯的大哥,恨不得立刻把他拉迴去罰站,眼神裏還帶著點“你又給我丟人了”的埋怨。
朱允熥卻不慌不忙,挺直腰桿,侃侃而談,像個演講大師上了臺:“皇爺爺從一介布衣起家,硬生生打下這大明江山,自古得國最正的王朝,舍我其誰!之後頒布新政,均田分地,核定皇冊,天下這才生機勃勃,百姓安居樂業!”
他頓了頓,瞅了眼朱元璋,語氣更堅定:“皇奶奶去世時,天下人都喊她‘馬如來’,在我看來,皇爺爺就是現在佛,這如來金身,不過是過去佛罷了。現在佛憑啥拜過去佛?”
他這話說得擲地有聲,像個小律師在法庭上慷慨陳詞,邏輯嚴密得讓人挑不出毛病。
這話一出口,朱元璋眼睛一亮,樂得跟個中了彩票的老頭似的:“這麼說,咱也是個佛了?”
他可是皇帝,天皇老子都不想拜,更別提個泥塑金身了,早就想找個理由開溜。這下好了,孫子直接給他封了個“現在佛”的頭銜,簡直正中下懷,樂得嘴角都咧到耳根了。
他心想:這孫子真會說話,比朕還懂得如何給自己加戲!
覺明急了,忙反駁:“世尊如來是大乘佛教的開創者,皇上怎麼能……”他想說“皇上咋能成佛”,可支支吾吾半天,愣是找不出啥像樣的理由,臉憋得跟個紅柿子似的。
畢竟朱允熥這套邏輯太無敵了,從曆史功績到民心所向,條條是道,堵得他啞口無言,像個被老師問住的小學生,隻能幹瞪眼。
朱允炆見勢不妙,趕緊插話:“三弟,佛祖能消除人心惡念,讓人在輪迴中找到平靜。唐太宗建四十八座寺廟祈福,元世祖讓人代他出家,都是對佛祖的敬仰。貞觀之治、至元之世,不也成了史書上的美談?”
他一邊說一邊擺出副講道理的模樣,像個班長在教育調皮同學,語氣裏還帶著點“你不懂曆史”的優越感。
覺明趁機拍馬屁:“這位施主一看就有佛緣,我佛慈悲,定會保佑你!”這話倒不假,野史裏朱允炆後來還真靠當和尚逃過一劫,活到了正統九年才咽氣,堪稱佛係逃生典範。
他笑瞇瞇地遞香給朱允炆:“施主,給佛祖上柱香吧。”那殷勤勁兒,像個賣保險的業務員,生怕錯過個大客戶。
朱允炆點點頭,雙膝一軟就跪了下去,動作熟練得像個老香客,香插得那叫一個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