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裏暗笑:戰(zhàn)場詩就那麼幾首,黑雲(yún)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
或者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裏人,個個經(jīng)典得像教科書。
朱允熥這小子從沒上過戰(zhàn)場,能有啥真感想?
等著出醜吧,小子,這迴你可栽定了!
朱允炆已經(jīng)樂得像個偷了糖的小孩,站在那兒捂著嘴偷笑,眼睛瞇成一條縫。
像個提前慶祝勝利的小傻子,差點沒蹦起來喊“贏了”。
朱允熥卻不慌不忙,對著朱元璋微微鞠躬,又朝藍玉舉起酒杯。
動作優(yōu)雅得像個貴族少爺,哪怕這麼急迫的時候,他還不忘禮數(shù)。
眼神掃過朱元璋,像是在說:老大在這兒,我可不敢亂來,禮儀得端著!
他知道,藍玉是他未來的大腿,大明朝的悲情英雄。
想收服這頭猛虎,還得下點功夫,不能馬虎。
藍玉盯著朱允熥,那張俊臉上洋溢著自信,像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少年。
眼神亮得像星星,嘴角微微上揚,像個天生的王者。
他有點看呆了,心想:太子朱標麵對朱元璋時唯唯諾諾,像個縮頭烏龜,連大氣都不敢喘。
之前宴會上更是一板一眼,跟個木頭人似的,對他這武將不冷不熱,吃頓飯累得像打仗。
可這朱允熥,意氣風發(fā)得像個小霸王,跟朱元璋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膽大包天又帶著點機靈勁兒,簡直是個活寶,比他爹強了十萬八千裏!
“大將軍!”朱允熥舉杯喊了聲,聲音清亮得像敲鍾,帶著點豪氣。
“皇孫殿下!”藍玉忙迴禮,粗聲粗氣,像個剛從戰(zhàn)場上下來的莽漢。
端起酒杯的手抖了抖,像是在壓抑心裏的激動,眼神熱得像要把朱允熥烤熟。
朱元璋樂嗬嗬地插話:“熥兒,把你做的詩念出來吧,讓咱也聽聽!”
他瞇著眼,笑得像個老狐貍,手裏的酒杯晃了晃,像是在期待啥好戲。
嘴角咧得快到耳根,像個等著看熱鬧的老頑童。
朱允熥微微一笑,朗聲道:“大宴今日意如何?創(chuàng)業(yè)艱難百戰(zhàn)多!”
前兩句平平淡淡,像在聊家常,語氣輕鬆得像在說今兒吃了啥。
聲音清清淡淡,像山間小溪流過。
黃子澄聽完,差點笑出聲,嘴角一撇,心想:就這?跟白開水似的,沒啥殺氣啊,果然是個繡花枕頭!
茹嫦急得捂住胖臉,手指縫裏透出點絕望,像是在說:
完了,今兒真要丟人丟到姥姥家了,老板你咋不爭氣呢!
可朱元璋卻瞇著眼點點頭,嘀咕:“這詩,跟咱的味兒差不多啊。”
他咂了咂嘴,像是在迴味啥老酒,眼神裏透著點認同。
誰知朱允熥話鋒一轉(zhuǎn),聲音陡然拔高,像把刀出鞘,鏗鏘有力:
“如去泉臺招舊部,旌旗十萬斬閻羅!”
這兩句氣勢磅礴,像平地炸雷,震得滿殿鴉雀無聲,連空氣都凝住了,像被凍住的湖麵。
燭火都晃了晃,像是被嚇了一跳。
藍玉愣了半秒,隨即哈哈大笑,拍案叫絕:“好!寫得好!”
他粗糙的大手猛拍桌子,震得酒杯跳起來,像個跳舞的小人。
“我永遠是大明的軍人,軍人就得殺敵!
今兒這大宴歌舞升平,可皇上心裏惦記的,還是那為大明死的三十萬兄弟。
就算我哪天戰(zhàn)死了,也要在黃泉召集這幫老兄弟,扛著十萬旌旗,把那狗屁閻羅王砍了!哈哈,爽!”
他笑得像個瘋子,眼裏閃著光,像是找到了一首量身定做的戰(zhàn)歌。
粗獷的嗓門震得殿頂?shù)幕叶紦潴碌簟?br />
朱元璋也樂得不行,拍著龍椅扶手,聲音洪亮得像打雷:
“這詩咋有點像寫給咱的呢?”
他咧嘴一笑,像個搶糖吃的老頑童,眼角的皺紋都擠成一團。
藍玉臉一耷拉,忙嚷嚷:“皇上,寫給我的!”
那語氣急得像個小孩護食,差點沒跳起來搶詩,粗眉毛擰成一團,像是在說:這明明是我的寶貝!
朱元璋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嘿嘿一笑:
“甭管寫給誰的,這詩底氣足啊!咱念起來都鏗鏘有力!”
他清了清嗓子,扯著嗓門念了一遍,
“大宴今日意如何?創(chuàng)業(yè)艱難百戰(zhàn)多!
如去泉臺招舊部,旌旗十萬斬閻羅!”
聲音粗得像打雷,震得殿頂?shù)幕叶纪碌簦裣铝艘粓鲂⊙?br />
“這才是咱大明的軍人,死了也要戰(zhàn)!好詩!”
他端起酒杯,豪氣幹雲(yún),“來,諸位,滿飲此杯,當浮一大白啊!”
他難得拽了句文詞,笑得滿臉褶子,像個得意的老頭。
酒杯一揚,灑了點酒出來,滴在龍袍上,他卻毫不在意。
藍玉剛想嘀咕:明明是我得了好詩,皇上咋比我還高興?
可一看朱元璋那架勢,硬生生把話咽了迴去,像個憋屈的小媳婦。
朱元璋卻不管,興致高得像個小孩:
“這詩題目咱定了,就叫《洪武宴》!熥兒,咱下旨,不準起別的名兒!”
他瞪了朱允熥一眼,像是在說:你敢改試試?老子可盯著呢!
朱允熥淡定點頭,嘴角一勾,像是在憋笑,眼神裏透著股寵溺,像個老大哥哄弟弟。
他早摸透了朱元璋的小孩子氣,生怕他把詩名改成《贈藍玉》。
所以搶先截胡,霸氣得像個占山為王的土匪頭子,偏偏還得裝得雲(yún)淡風輕。
茹嫦見狀,忙湊上來,胖臉笑得像朵花:
“此詩氣魄不凡,聽著就有股舍身成仁的勁兒!”
他拍著胸脯,聲音洪亮得像敲鑼,像是在給老板擦鞋,忠心得像條大狗。
胖手一揮,像是在指揮樂隊。
黃子澄站在那兒,臉綠得像吃了蒼蠅,嘴角抽抽,像個被打臉的倒黴蛋。
眼珠子瞪得像要掉出來,心裏暗罵:這小子咋這麼邪門?
朱允炆的笑僵在臉上,眼珠子瞪得像倆銅鈴,像個剛發(fā)現(xiàn)糖是假的小孩。
滿臉寫著:這咋可能?我不是穩(wěn)贏嗎?
齊泰的大拇指慢慢放下,眼神呆滯,像個被雷劈傻了的書呆子。
手還僵在半空,像個壞掉的木偶。
三人麵麵相覷,像三隻鬥敗的公雞,蔫得連毛都耷拉了。
站那兒像三根被風吹歪的竹竿。
朱允熥卻端著酒杯,慢悠悠抿了一口,眼神淡定得像個世外高人。
嘴角微微上揚,像個勝券在握的大佬。
他瞅了眼那仨倒黴蛋,心裏暗笑:就這點伎倆,也想難倒我?
小樣兒,迴家再練幾年吧!
他輕輕晃了晃酒杯,酒液在杯中蕩出圈圈漣漪,像他此刻的心情,平靜又得意。
像個剛下了一盤大棋的棋聖,穩(wěn)得一批。
殿裏的燭光映在他臉上,俊得像個畫中人,偏偏透著股讓人牙癢癢的痞氣。
仿佛在說:來啊,再來鬥一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