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李主任。”林清接過茶杯,又將南瓜餅連帶著盤子一起端了出來,放在桌子上:“李主任,你嚐嚐,我也不知道味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你現在……”李玉蘭隻看著林清,明明沒有動作,可林清就感覺她的目光好像機關槍一樣,上下掃視,穿過衣服,想把自己看的透透的。
林清雖說上輩子也活了二十多年,可還是初生小牛犢,便率先開口道:“李主任,我也不瞞你,肖文屹離開的時候說了迴來就和我離婚。
我答應了,至於這些,我也是被刺激到了,你說離婚了肖文屹不再護著我,我還像以前那樣,不得被趕出家屬大院?
我爸以前說過,識時務者為俊傑,知錯能改是君子……”
林清把對杜麗娟說的話換一個說法又添油加醋的講給李玉蘭說,至於要離婚的事情。
她沒打算瞞著李玉蘭,一來瞞不住,二來她也不想瞞。
畢竟李玉蘭不是家屬院的那些大嘴巴,有什麼事情她隻會放在心裏麵。
“什麼?”李玉蘭驚訝:“你們怎麼都走到這步了?”
肖文屹為什麼和林清結婚,她倒是知道個大概。
但是現在自由戀愛的本來就少,大多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年輕自己覺得合適便組成家庭。
隻是沒想到,肖文屹在上升期竟然選擇和林清離婚。
要知道這兩年上麵一直在對肖文屹進行各種考核,能力這塊上麵都挺滿意,隻要他的人生沒有汙點,這次任務迴來肖文屹升職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可如果離婚了,無論原因是什麼,人們隻會相信自己的想法,人言籍籍。
要是有心之人亂說兩句,怕是肖文屹這次升職之路不會像以前那樣順暢了。
想到這兒,李玉蘭看向麵前的林清,大大方方的坐在那裏,眼神清亮,和以前接觸的那個林清總有一點不一樣了。
李玉蘭不禁迴想起以前的林清是什麼樣的。
最開始林團長沒犧牲的時候,林清也是個懂事的姑娘,見到誰都禮貌的打招唿。
那時候林清在家屬院也是人人誇的存在。
要說性格,應該是林團長犧牲了才發生改變的。
現在恍惚間,李玉蘭有種以前的林清迴來了的感覺,如果林清真的變好了,自己是不是可以勸一下這兩個人認真考慮一下,先別離婚?
李玉蘭想了會兒才張嘴開口道:“小林,現在離婚沒你想的容易,而且離婚了你去哪裏?總不能迴老家去?你三年沒有迴老家了。”
林清知道,李玉蘭說的都是非常現實的事情,也是她必須要考慮的。
她揉著粗壯但白皙的十指。
半晌才開口說著:“謝謝李主任的關心,我不打算迴老家去,我想找個工作。
至於離婚,是肖文屹提出的,手續這塊他負責辦,我都拖累別人三四年了,再拖累下去,自己良心也過不去。”
“找工作?”李玉蘭打量著麵前的人,身材富態,圓圓的臉上塞著五官,細看挺水靈的小姑娘。
可惜,腦子裏麵沒裝半點文化,後期在家屬院也沒有做過一件人事。
想在這個時候憑借自己的能力找一份工作,無異於癡心妄想,
李玉蘭:“現在找工作可不容易,你一沒讀書,二沒什麼特長。”
林清咋舌:我是知道現在的自己挺垃圾的,但是聽別人這麼一說,咋感覺自己拉的超出想象?
不過林清也沒開口反駁。
主要是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麼說。
總不能說,沒文化的是原主,她前世是雙top大學畢業的吧?
李玉蘭見林清悶不作聲,又開口道:“不過你真心悔改,我們大院還是會接納你的。
至於工作,你也別著急,我也會幫你問問的。”
“謝謝李主任費心。”
林清道謝,但她心裏麵沒把李玉蘭說要給自己找工作的事情放在心上。
畢竟一不沾親二不帶故,別人憑啥費心你的事情,她可不相信,自己有這麼大的麵子。
無論啥時候,凡事還是得靠自己。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有的沒的,林清便提著竹籃告辭了。
等她走後,李玉蘭打量著桌子上麵放的南瓜餅,一股南瓜的甜香味一直往鼻子裏麵鑽。
她沒忍住,拿了一個送進嘴巴,細細咀嚼,眼睛卻越來越亮。
本來以為林清毫無長處,沒想到廚藝這塊卻讓她大吃一驚。
一個想法在李玉蘭心裏麵悄然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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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不過賠禮道歉竟然還在家屬院惹出了非議。
又是一天,林清將拆下來的四件套以及原主所有衣服全部收拾出來,準備去河邊洗幹淨。
雖說家裏麵也有自來水管,但是隻有兩個小盆子,洗點小衣服沒什麼問題,但要洗床單被罩根本施展不開。
幸好,她根據原主記憶想起家屬院最後麵有一條河。
這條小河估摸著有七八米寬,河水透亮,在陽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
林清選了塊好地方,就把東西全部拿了出來。
她的頭頂是一片茂密的樹影,替她遮去了大部分陽光。
“那不是林清嗎?咋出來洗衣服了?”
身後傳來議論聲,林清可沒時間搭理,她正費力揉搓著手上的床單。
她就不明白了,為什麼有的人,她天天用的床單能這麼髒?
上麵黃一大坨的是什麼?
黑一大坨的又是什麼?
林清氣的想罵人,她很想把手上的床單扔出去,讓她順著河水消失在自己眼前。
但根據目前的各類情況以及手上的錢票,林清敢肯定自己扔了,絕對沒得蓋。
算了,認命吧。
“誰知道呢,總不能真改性了吧。”周慧高聲嘀咕道:“要我說,這人肯定是裝的,你看看她隻能裝兩三天,到時候依然是我們家屬院的公敵。
你們看她昨天還給別人家送南瓜餅,還道歉,她要有心思道歉怎麼不給我們家送?
她忘了和我打嘴仗的時候了?”
和周慧耍的好的其他幾人也點頭:“也沒給我們家送,你說是不是故意磕磣我們,送了這麼多家就不送我們。”
周慧:“我覺得是,不行我得找林清要個說法。”
周慧想到什麼就做什麼。
隻見她提著髒衣服走到林清麵前:“讓開,這是我洗衣服的地方。”
另外三個女人也一排站在林清身前,用一種仇視的眼神看著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