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前腳剛出食堂,肖文屹後腳就跟了上來。
“不好意思,我今天來晚了。”肖文屹臉上一層薄薄的汗水,顯然是跑過來的。
林清突然有了一絲心疼的感覺,她開口道:“你以後不用來接我的,就這麼一小截路,我還能丟了不成。”
肖文屹有點猶豫:“你不是怕走夜路嗎?”
聞言,林清嘴角抽抽,她是怕走夜路嗎?
她那天本來就沒帶手電,再加上這人坐一邊冷笑?
大晚上的有人冷笑!
誰碰上了不害怕?
林清換了一種說法:“我害怕我也得自己走啊,再說你又不能天天陪我,誰知道你哪天又要出任務,到時候一走又是幾個月。”
這話倒是實話,肖文屹顯然也考慮進去了。
兩人聊著天,很快就走到家屬院門口,臨進院子還碰見隔壁的文俊豪。
“肖團長,恭喜你了。”文俊豪輕拍肖文屹的肩膀:“你現在可是咱們軍區最年輕的團長了。”
一旁的林清:團長,肖文屹升職了?
原本早就有肖文屹要升職的消息傳了出來,但是肖文屹一直沒和自己說,她就以為涼了呢。
肖文屹聞言開口道:“你不也是最年輕的副團長?”
“少和我說這些,我成為最年輕的副團還不是因為你升職了?”文俊豪心中羨慕,但是更多的是佩服。
他一直都知道肖文屹家境殷實且在自己之上,部隊也有關係,但是肖文屹一次也沒有接住過。
全靠自己積攢軍功,一步步走到今天。
文俊豪又開口道:“你這升職了是不是要請客吃飯?嫂子上次做的飯我現在還惦記著呢。”
林清沒有插話,讓他們兩個男人自己聊天。
“以後再說吧。”肖文屹隻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聽得文俊豪大唿:“你這是請吃飯還是不請?你總得把話說明白。”
“我到時候再安排。”
“那也行。”文俊豪滿意點頭。
兩人又說了兩句別的,就各迴各家了。
肖文屹迴家第一件事情,先掏了一堆錢遞給林清。
“這麼多,你搶了哪家銀行?”林清看著肖文屹遞過來的錢,忍不住咋舌,粗略估算,肖文屹手中至少拿了五百塊錢。
“這是上次任務的津貼,以及升職候補的前兩個月的工資。”
因為肖文屹受傷的原因,很多東西儀式都沒走,但是待遇已經上去了。
林清接過錢,仔細的數著,一共498塊5毛錢,還有些票證。
她開口道:“你工資是不是也跟著漲了?”
“嗯,每個月多了30塊。”
林清驚訝,她現在感覺自己就是個小富婆,樂的臉上全是笑容。
“為了慶祝你漲工資,我炒兩個菜來慶祝一下吧。”林清隻給肖文屹留了20,其他全部裝進自己的包包。
原本貼身的褲包,瞬間鼓了起來。
她又開口道:“你也可以把隔壁文副團叫過來喝點小酒。”
“不叫他,我們自己慶祝。”肖文屹搖頭:“以後我再單獨請他們吃飯。”
“那也行,那就我喝點。”許依依好久沒喝酒了,還真有點饞,說起來都忍不住咽口水。
結果在家裏麵找了一圈,一滴酒都沒有找到。
肖文屹隻能去隔壁借,被文俊豪好一頓罵:“肖文屹,你自己說你這樣做是不是很不地道!”
“你們吃夜宵不叫我也就算了,還得動我的酒!”文俊豪氣不打一處來:“沒有,一滴也沒有!”
“我下次請你吃飯。”
文俊豪:“你說真的?”
見肖文屹點頭了,文俊豪才依依不舍地拿了一瓶酒出來:“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帶進來的,省點喝。”
肖文屹沒接話,拿著酒就離開了。
正好林清也剛炸好一些花生米,又拌了一份涼菜,再把從梅越景那順來的魚給熱了。
三道菜下酒剛剛夠。
現在部隊對喝酒管得不嚴,尤其是肖文屹他們這種軍官。
隻要不在訓練,戰備,緊急任務的時候喝酒就行。
“讓我看看是啥酒。”林清拿過酒瓶子一看。
喲,知名品牌,茅臺酒啊。
她揭開酒蓋,酒香撲鼻而來,一聞就知道這酒有些年頭了。
“你把這酒拿來,文副團沒想弄死你?”
肖文屹搖頭:“他打不過我。”
“行了,知道你厲害,端菜吧。”
家裏麵沒有精致的小酒杯,就隻能用碗代替了。
小心翼翼倒了小半碗,約莫二兩的樣子。
林清還想再倒,被肖文屹製止了。
“你可別小瞧我。”林清說得得意揚揚:“我以前為了拿項目,白的能喝一斤,啤的能喝一箱呢。”
肖文屹倒是真震驚了,沒想到林清的酒量這麼厲害。
索性,林清今天開心全由著她去了。
至於文俊豪的叮囑,肖文屹是一個字也沒想起。
喝第一口酒的時候,林清還在和肖文屹分享什麼樣的酒好喝。
喝第五口的時候,林清已經開始吹起牛來,給肖文屹講述自己未來要當大老板。
再喝,林清已經開始痛罵前未婚夫了,都怪他自己才會猝死。
一旁的肖文屹聽見林清提起她的前未婚夫,眸色昏暗不明。
林清很喜歡他?不然怎麼會傷心而亡?
不過要是讓林清知道肖文屹的想法,估摸著林清得委屈死。
她可不是因為前未婚夫傷心死的。
她是想到該死的未婚夫用了她那麼多錢,浪費了那麼多時間沒想通嘔死的。
肖文屹忍不住想著,林清對自己呢,也會難過嗎?
“肖文屹,來繼續。”林清又倒了小半碗,指著肖文屹開口道:“我最討厭你們這些高冷男了,每天馬著一張臉幹啥,來笑一個。”
林清湊近,用手扒拉著,強製讓肖文屹給自己笑一個。
“瞧瞧,這就對了嘛,看著多喜慶!”
林清忍不住放聲歌唱:“陽光彩虹小白馬,啦啦啦啦啦。”
林清一口氣拉了十幾個啦,感覺快把自己啦斷氣了,摟著肖文屹開始撒嬌。
“這歌壞,太難唱了。”林清埋怨著,拉起肖文屹又開始跳舞了。
還沒跳多久,又抱怨跳舞累。
肖文屹現在算是知道,沒有酒量也沒有酒品的人喝醉了是啥樣的。
這一晚上他差點沒被折磨死。
林清一會要這,一會要那。
一會說自己是一隻化身孤島的鯨魚,他是島,她要趴在自己身上睡覺。
可林清的睡覺不是普普通通的睡覺,她一直說自己是一隻魚,要遊泳,然後遊啊遊啊,扭啊扭。
肖文屹一身的火氣全到了某個地方,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有點後悔答應林清,他們之間的節奏讓林清控製了。
這林清隻管惹火,從不滅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