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語氣軟了下來，像哄孩子似的。
“瞅見沒，之前咱是動過手。”
他頓了頓，眼珠子溜了一圈。
“不過嘛，大老爺們兒，給個麵子不？讓咱翻篇兒成不？”
蘇日娜那眼神，就差沒往李正身上貼金了，亮晶晶的，寫滿了“這人靠譜”。
謀士辦事挺麻利，眨眼就迴來了，手裏攥著張紙。
“爺，逮著了。”
湊到李正耳邊，嘀嘀咕咕一陣。
李正接過紙，展開一瞧，嘴角一撇。
“各位，都瞅瞅，認識不？”
畫像上那張臉，嘖嘖，長得那叫一個磕磣，眼神跟老鼠見了貓似的，賊兮兮的。
“哎呦我去，這不是巴圖那貨？”
一個頭頭嚷嚷起來，嗓門老大。
“不是早滾犢子了嗎？”
“咋是他？這小子又作啥妖呢？”
人群嗡嗡的，炸開了鍋。
巴圖這名兒，草原上誰不知道？一攪屎棍子，想挑事兒打仗，結果玩砸了，被自家部落攆了出去。
“沒錯，就這孫子。”
李正聲音冷颼颼的。
“心裏頭憋著壞呢，想借機報複大夥兒。”
“就盼著草原再亂起來，他好渾水摸魚！”
黑袍人，哦不，巴圖，身子抖得像篩糠。
他娘的，咋這麼快就露餡了？
“放屁！”
巴圖還在那兒嘴硬。
“爺根本不認識這貨！”
李正嗤笑一聲，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巴圖，你以為套個黑袍子，爺就認不出你這癟犢子了？”
“你那公鴨嗓，還有這猥瑣樣兒，早把你賣了！”
頭頭們恍然大悟，看向巴圖的眼神，立馬變了味兒，厭惡，鄙視，恨不得啐他一臉。
“巴圖，你他娘的真夠陰損！”
“差點讓這小賊給忽悠了！”
“滾出草原！別在這兒禍害人！”
頭頭們嗷嗷叫著，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巴圖。
巴圖一看苗頭不對，撒腿就跑，那叫一個狼狽。
“抓住他！別讓他跑了！”
李正一聲吼，幾個侍衛嗖嗖衝上去，像老鷹抓小雞似的，把巴圖摁在地上，五花大綁。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
巴圖哭爹喊娘的求饒。
“小的隻是一時糊塗，一時糊塗啊……”
李正鳥都沒鳥他，轉頭看向各部落頭頭。
“各位，現在信爺了吧？”
頭頭們腦袋點的像小雞啄米，那是真服了。
“王爺，信了信了，您是青天大老爺！”
“您就是草原的救星啊！”
“以後我們都聽您的！”
李正咧嘴一笑，成了！這幫家夥總算上道了。
他趁熱打鐵，開始忽悠他的草原發展大計。
“爺尋思著，草原上各家部落，以後都敞亮些，別老摳摳搜搜的。”
“搞點買賣，互通有無嘛！”
“外頭要是有不開眼的敢來欺負咱，大夥兒就得抱團揍他娘的！”
李正嗓門洪亮，唾沫星子亂飛。
“咱要讓草原，變成金窩窩，銀窩窩，富得流油！”
頭頭們聽得熱血沸騰，嗷嗷叫著讚成。
蘇日娜帶著牧民們也跟著瞎起哄，“王爺萬歲！草原萬歲！”
那歡唿聲，震得帳篷頂都快掀了。
草原，眼瞅著就要奔小康了！
正當大夥兒樂嗬的時候，一個信使火急火燎地衝進來。
“王爺！女帝急召！”
信使嗓子都劈叉了，喜慶氣氛瞬間凍成了冰碴。
李正接過信，展開一看，眉頭擰成了疙瘩。
信紙上墨跡還沒幹透，透著一股子霸道勁兒。
李正攥緊信紙，指頭關節都泛白了。
“大量征稅，運往大周……”
他嘟囔著，聲音沉得像要滴出水來。
這道旨意，就像一盆冰水，把他剛燃起來的小火苗，澆了個透心涼。
草原剛消停，還沒喘口氣呢，就又要抽血？這不是要人老命嗎？剛haлaжnвatь的信任，又要稀碎了。
他感覺心口堵得慌，像壓了塊大石頭。
“王爺，這……”
信使哈著腰，等李正發話。
李正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穩住。
“這事兒，爺心裏有數。”
他抬起頭，眼神硬邦邦的。
“你先迴去複命吧。”
信使走了，帳篷裏靜得掉根針都能聽見。
陽光照進來，卻驅不散李正心裏的那團烏雲。
他得想轍，不能讓這禍事發生。
這是他對草原的承諾，也是他王爺的責任，跑不了！
沒過多久，女帝的使者，就大搖大擺地來了草原。
那家夥，鼻孔朝天，眼珠子恨不得長在腦門頂上。
“奉女帝陛下旨意，草原各部落，即日起，麻溜兒地繳稅！少一粒米都不行！”
使者扯著嗓子嚎，聲音尖得像刀子。
他這話，像炸雷一樣，把人群炸懵了。
各部落頭頭麵麵相覷，開始交頭接耳，聲音越來越大。
“啥玩意兒？又要繳稅？”
“咱家糧倉都空了，上哪兒摳去？”
“這不是逼著咱造反嗎？”
不滿的情緒，像野火一樣蔓延開來。
哈日巴圖猛地站起來，眼珠子瞪得溜圓。
“不行！”
他一聲咆哮，聲如洪鍾。
“爺們兒絕不答應！”
他這一嗓子，吼出了大夥兒的心聲。
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眼看就要幹仗。
李正站在人群中間，感覺周圍像火藥桶，一點就炸。
他知道，得趕緊滅火。
“各位首領，聽我說一句！”
他提高嗓門，想安撫住這幫暴脾氣。
“這事兒，我會跟女帝好好說道說道。”
“大夥兒信我一迴！”
他這話，效果不大，誰信啊？
使者撇撇嘴，斜眼瞅著李正，一臉不屑。
“王爺，您這是要抗旨不成？”
他語氣硬邦邦的，步步緊逼。
“女帝陛下的金口玉言，誰敢當耳旁風？”
李正眉頭皺得更緊了，知道這使者就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使者大人，草原的情況，您怕是不清楚。”
他盡量心平氣和，語氣放緩。
“剛遭了兵災，各部落都窮得叮當響，得緩緩勁兒。”
“這時候收重稅，怕是要出大事兒啊！”
使者白了他一眼，像看傻子一樣。
“王爺，這是女帝陛下的旨意，懂不懂？”
使者根本不聽李正解釋，一門心思要完成任務。
“您還是省省力氣吧！”
各部落頭頭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
他們看著李正，眼神裏充滿了狐疑和不安。
“王爺，您真會替我們說話？”
“您不會真聽女帝的，要刮地三尺吧？”
質疑聲，一句接一句，像刀子一樣紮過來。
李正感覺壓力山大，要命了！
蘇日娜走到李正身邊，一把抓住他的手，緊緊的。
“我相信你。”
她眼神堅定，語氣溫柔得能掐出水來。
“你肯定能擺平這事兒。”
她的信任，像一束光，照亮了李正心裏那片陰霾。
一股暖流湧上心頭，力量又迴來了！
“謝了，蘇日娜。”
他低聲迴應，眼神裏充滿了感激。
“爺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李正深吸一口氣，抬眼看向眾人。
“各位首領，給爺一點時間。”
他語氣鏗鏘有力，目光像刀子一樣鋒利。
“爺會想辦法跟女帝掰扯掰扯。”
“大夥兒先別炸毛，啊！”
哈日巴圖哼了一聲，眼神裏帶著挑釁。
“爺不信你！”
他大聲嚷嚷，語氣強硬得像石頭。
“除非，你跟老子幹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