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嘞個大擦？”黑鷹一臉懵逼，“這倆貨不是一個人嗎？咋還互相嫌棄上了？”


    天坑裏，那巨獸的腦袋已經完全鑽了出來，大得像座小山，黑色的鱗片在光下閃著詭異的光。


    它低頭看著下麵亂成一團的人們，眼睛裏全是戲謔。


    “一群蠢貨，千年的輪迴，還是這麼好騙。”巨獸的聲音像悶雷一樣，在天地間迴蕩，“分都分開了，還想合起來？做夢去吧！這正是我蘇醒的開胃菜！”


    白靈懸在半空，半張臉已經被黑氣啃得坑坑窪窪。


    她放聲大笑，那笑聲尖銳得能把玻璃震碎：“千年前的鬼話終於要見光了！草原王族和火狼一族從來就沒尿到一個壺裏過，他們互相算計，互相捅刀子！”


    兩個李正都傻了，腦子裏嗡嗡作響，好像有什麼被鎖住的記憶正在蘇醒。


    金色李正按著太陽穴，感覺腦袋快炸了：“不對啊！我想起來了，始祖昂沙他不是……”


    “都給我閉嘴！”


    天坑邊上突然冒出來一個黑影，人高馬大，穿著一身黑袍子。


    他摘下兜帽，露出一張讓人看了就做噩夢的臉，一半像人，一半像狼，眼睛紅得像要滴血。


    “黑狼第一代傳人！”黑鷹倒吸一口涼氣，“傳說中被關在地底下的那個老妖怪！”


    黑狼傳人笑得前仰後合：“草原這幫孫子們編了一千年的瞎話，也該到頭了！”


    他一揮手，半空中出現了一幕幻象，像是老電影的片段：


    千年前，火狼和黑狼原本是一家，為了搶地盤打得不可開交，但真正的火狼始祖——就是現在從坑裏往外爬的這頭大塊頭！


    “這……這不可能！”蘇日娜的聲音都變了調。


    “不好接受是吧？可這就是真的。”黑狼傳人冷笑，“昂沙壓根就不是什麼火狼始祖，他是最早被關起來的黑狼王！你們身上帶的根本不是火種，是昂沙下的套兒，就等著你們自己把自己給拆了，好把真正的始祖給放出來！”


    兩個李正感覺像是被雷劈了，腦子裏閃過無數畫麵，亂七八糟的。


    沒錯，那個自稱始祖的昂沙，眼睛裏確實閃過紅光，當時還以為是錯覺……


    “我們被耍了！”金色李正狠狠地捶了一下地麵。


    紅色李正仰天怒吼，火焰衝天而起，差點把天上的雲給燒了。


    “那我們身體裏流的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血融術？那是什麼鬼東西？”蘇日娜扶起搖搖欲墜的蘇月娜，聲音都劈叉了。


    “始祖……留下的……咳咳……真正的秘術……”蘇月娜斷斷續續地說著，每說一個字，都像從胸腔裏硬生生擠出來的。


    黑狼傳人那張臉，扭曲得跟麻花似的，他聲嘶力竭地吼著：“攔住她！別讓她爬出來！”


    一群黑袍巫師烏泱泱地湧向天坑邊緣，像是聞見血腥味的蒼蠅。


    白靈也動了，她整個人化作一道黑影俯衝下去，手裏還攥著一把黑氣凝成的長劍。


    這劍，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玩意兒。


    蘇月娜艱難地抬起頭，她死死地盯著自己的妹妹，還有那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李正。


    她用盡全身力氣，擠出幾個字：“血……融術……才是……唯一……解法……”


    什麼解法？


    蘇日娜一頭霧水，黑鷹也急得直撓頭。


    “兩個李正現在這狀態，你瞅瞅，一個比一個橫，這能融？”黑鷹指著天上正跟白靈幹架的紅色李正。


    紅色李正和白靈在空中打得那叫一個熱鬧，火星子亂濺，黑霧翻滾，跟放煙花似的。


    “因為……他們是被汙染的血脈……”蘇月娜從懷裏摸索著，掏出一個小瓷瓶，那手抖得跟帕金森似的，“這才是……真正的火狼血……”


    “你們的血脈早就被汙染了！早就被我們黑狼一族給滲透了！”黑狼傳人突然開始自爆。


    他笑得那叫一個猖狂：“草原王族和火狼血脈都被我黑狼一族悄悄滲透了千年！你們越是鬧騰，巨獸就醒得越快！”


    哈日巴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臉都白了。


    他喃喃自語：“草原完了……”


    話音未落，天坑底下傳來一陣痛苦的悶哼。


    蘇月娜渾身是血，正死死摳著天坑的峭壁，一點點往上爬。


    “姐姐！”蘇日娜尖叫一聲，想都沒想就衝向天坑邊緣。


    天坑那邊，巨獸的半個身子已經爬了出來。


    那家夥，個頭真不是蓋的，每動一下，整個大地都跟著顫抖。


    它那條大尾巴隨便一甩，幾座山頭直接就沒了，跟積木搭的似的。


    兩個李正交換了一個眼神，二話不說，直接衝向天坑。


    金色李正大吼一聲：“保護蘇月娜！”


    他雙手一揮，草原之力在他手中凝聚，硬生生搭起一座金燦燦的光橋，直通天坑底部。


    紅色李正更直接，他直接跳了下去，身後“唿”地一下，躥起一對火焰翅膀。


    他整個人像個炮彈一樣，朝著白靈就砸了過去。


    “轟”的一聲巨響，兩人在空中撞了個結結實實。


    蘇月娜終於爬了上來。


    她虛弱地睜開眼睛：“不是分裂……而是……徹底融合……”


    巨獸看到蘇月娜手中的瓷瓶，喉嚨裏發出一陣低吼，震得人耳膜都疼。


    它猛地一甩尾巴，朝著天坑邊緣抽了過來。


    金色李正拚了老命去擋，結果還是被這股巨大的力量給掀飛了出去，狠狠地撞在幾塊巨石上。


    “李正！”蘇日娜的嗓子都喊啞了。


    兩個李正異口同聲：“我在！”


    金色李正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蹦了起來。


    紅色李正一腳踹開白靈。


    兩個人一前一後，落在了蘇月娜身邊。


    “血融術……”蘇月娜的聲音細若蚊蠅，“需要真正的火狼血……淨化你們體內的……那些髒東西……然後……以命相融……”


    “以命相融？”兩個李正又一次異口同聲。


    “就是……死一次……才能活……”蘇月娜話還沒說完，又是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黑狼傳人笑得更歡了：“晚了！一切都太遲了！巨獸已經醒了，草原將成為它的獵場！”


    蘇月娜把小瓷瓶遞給兩個李正。


    “草原之王……火狼傳人……隻有你們合二為一……才能拯救草原……”


    巨獸已經完全爬出了天坑。


    那身形，簡直是遮天蔽日，黑色的鱗片在陽光下，閃著讓人心底發毛的光。


    它張開血盆大口，對準了眾人。


    那股子死亡的氣息，隔著老遠都能聞到。


    蘇月娜的聲音突然變得清晰起來，她盯著兩個李正：


    “現在，你們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