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避難所內(nèi)，火把搖曳，照亮了眾人疲憊的臉龐。李正靠在石壁上，任由醫(yī)者為他包紮傷口。每一針每一線都像是在提醒他草原的慘狀。
“輕點，再用力我這條胳膊就廢了。”李正咧嘴，強撐著沒讓痛唿出聲。
醫(yī)者手上動作不停：“王爺忍著點，箭頭有倒鉤，傷口不處理好會潰爛。”
蘇日娜躺在不遠處的草墊上，臉色蒼白如紙。她的腹部傷勢雖已包紮，但那一腳的力道不小，內(nèi)傷不輕。
哈日巴圖大步走進避難所，身上還帶著硝煙味：“王爺，外麵情況不妙。女帝軍隊在草原上四處搜捕，已經(jīng)抓了不少牧民。”
“死了多少人？”李正沉聲問。
“至少三百，大部分是老弱婦孺，跑不快的。”哈日巴圖握緊拳頭，指節(jié)發(fā)白，“那些狗娘養(yǎng)的，見人就殺，連孩子都不放過！”
避難所內(nèi)一片沉默，隻有火把燃燒的劈啪聲。
“趙三迴來了嗎？”李正問道。
“還沒有，他去打探女帝大營的消息了。”
李正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傳令下去，所有能戰(zhàn)之人集合，我要實施''草原複仇''計劃。”
“現(xiàn)在？”哈日巴圖驚訝道，“可您的傷…”
“草原每燒一寸，我心就痛一分。”李正站起身，撕裂的傷口又滲出血來，“再等下去，草原就真沒了。”
就在這時，趙三匆匆跑進避難所，氣喘籲籲：“王爺，我…我迴來了！”
“說，打探到什麼？”
趙三平複唿吸：“女帝軍隊因大勝而鬆懈，士兵們四處搶掠，喝得爛醉。烏力吉那狗賊被封為''平定草原使''，正帶人四處搜捕我們的人。”
“還有呢？”李正追問。
“還有…”趙三猶豫了一下，看了眼蘇日娜，“蘇日娜的父親被任命為女帝的草原總督。”
“什麼？”蘇日娜猛地坐起，又因腹痛倒下，“不可能！我父親怎會…”
李正走到蘇日娜身邊，按住她肩膀：“別激動，傷口會裂開。”
“我父親不會背叛草原的！”蘇日娜眼中含淚，“一定是被逼的！”
李正沒有接話，轉(zhuǎn)向趙三：“女帝大軍駐紮在哪？”
“就在東邊三十裏的河穀，那裏水草豐茂，是草原上少有的沒被燒毀的地方。”
李正思索片刻，轉(zhuǎn)向哈日巴圖：“你帶五十精銳騎兵，采用遊擊戰(zhàn)術(shù)襲擊女帝的補給線，能搶則搶，不能搶就燒，斷了他們的糧草。”
“得令！”哈日巴圖興奮地拍胸脯，“保證完成任務(wù)！”
“趙三，你繼續(xù)潛入女帝大營，多搜集情報，特別是烏力吉和蘇日娜父親的動向。”
趙三點頭：“明白。”
“其餘人跟我走，去救那些被困的牧民。”李正環(huán)視眾人，“草原不會亡，隻要我們還活著，就要讓女帝付出代價！”
“草原不滅，吾誌不死！”眾人齊聲高唿。
三日後，夜幕降臨，李正帶領(lǐng)二十名騎兵，悄無聲息地潛入一處被女帝軍隊圍困的山穀。這裏有近百名牧民被困，大多是老人和孩子。
“王爺，前麵有崗哨。”一名斥候低聲報告。
李正點頭，做了個手勢。兩名騎兵無聲無息地摸上去，利落地解決了崗哨。
“走，趁夜色掩護，把人救出來。”
他們像幽靈般潛入山穀，很快找到了被困的牧民。
“是李正王爺！”一個老人認出了他，激動得聲音發(fā)顫。
“噓，小聲點。”李正示意，“我們來救你們，但必須安靜，跟著我們走。”
牧民們排成長隊，在騎兵的護送下，悄悄離開山穀。就在即將脫離危險區(qū)時，一個孩子突然摔倒，哭出聲來。
“誰在那？”遠處傳來女帝士兵的喝問。
“快走！”李正低喝，示意隊伍加速前進。
幾名女帝士兵舉著火把衝來，李正拔出彎刀，迎了上去。
“草原的鬼魂來索命了！”他怒吼一聲，彎刀劃過，一名士兵應(yīng)聲倒地。
其他士兵見狀，嚇得魂飛魄散：“是…是草原王！快去報告！”
李正不給他們機會，三兩下解決了剩餘士兵，然後帶著牧民們迅速撤離。
他們一路疾行，終於到達了預(yù)先選好的隱秘山穀。這裏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是個藏身的好地方。
“王爺，您受傷了！”一個牧民指著李正的手臂，那裏有一道新的刀傷。
“小傷，不礙事。”李正擺手，“你們在這裏暫時安全，我們會派人送來食物和水。”
就在這時，一個老者從人群中走出：“王爺，我有話要說。”
李正認出他是北部落的長老：“說吧。”
“我們在被困期間，聽到女帝士兵談?wù)撘恢衩仃犖椤！崩险邏旱吐曇簦八麄冋f那支隊伍不是普通軍隊，而是一群''影子''，專門執(zhí)行秘密任務(wù)。”
“影子？”李正皺眉，“可有更多細節(jié)？”
“他們說這支隊伍藏在草原深處，連女帝都不能完全控製他們。”老者頓了頓，“最奇怪的是，他們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一種草原上的寶物。”
李正心中一動：“什麼寶物？”
“不知道，士兵們也隻是道聽途說。但他們提到了''火種''二字。”
火種？李正腦中閃過一個古老傳說——草原深處有一種永不熄滅的火，能讓草原起死迴生。這隻是牧民間的神話，難道真有其事？
“多謝告知，我會派人調(diào)查。”李正拍拍老者肩膀。
返迴避難所的路上，李正思緒萬千。如果真有這樣一支神秘隊伍，或許可以利用起來對付女帝。
避難所內(nèi)，蘇日娜已經(jīng)能夠下床走動。見李正迴來，她迎上前：“情況如何？”
“救出了近百名牧民，安置在北麵的隱秘山穀。”李正簡短迴答，然後把老者的話告訴了她。
蘇日娜聽完，麵露思索：“火種…我小時候聽母親講過這個傳說。據(jù)說那是草原之魂，能讓枯草複生，但從未有人真正見過。”
“傳說中的東西，往往有其真實依據(jù)。”李正沉吟，“如果女帝也在尋找它，那它一定非同尋常。”
“王爺！”趙三突然衝進避難所，滿臉驚慌，“不好了！哈日巴圖被抓了！”
“什麼？”李正猛地站起，“怎麼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