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陳哥當時太帥了。”
村民們看向陳誠的眼神,充滿了敬佩和感激。
陳娟更是激動得熱淚盈眶,拉著鄒建國的手,朝著陳誠深深地鞠了一躬:“陳誠,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們家建國!從今往後,我們兩口子,都聽你的!”
陳誠擺了擺手,示意喧鬧的村民們安靜下來:“都散了吧,散了吧,時候不早了,都迴去歇息吧。”
明天還有不少活計,而且,知道他們平安就夠了。
他轉過身,對鄒建國等人吩咐:“把老虎抬進去,弄個架子架起來,明天再細細處理。”
一行人抬著血淋淋的龐然大物,緩緩走進了村子。
這一夜,整個村子都沸騰了。
家家戶戶都點著油燈,興奮地議論著陳誠打虎的壯舉。
村民們對陳誠的敬畏,又深了一層。
之前陳誠雖然展現出了過人的能力,但畢竟還隻是在藥材、狩獵這些方麵。而這次,他可是實打實地幹掉了一頭猛虎,救了全村人的性命!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老虎的兇猛,村裏人誰不知道?
現在,陳誠在村民們心中,已經不僅僅是一個有本事的人,更是一個守護神般的存在。
鄒建國也徹底鬆了口氣,原先他還擔心這次進山無功而返,會讓村民們更加質疑陳誠的能力,現在看來,完全是多慮了。
有這頭老虎在,別說陳誠的地位穩如泰山,就連他這個保衛隊隊長,也能跟著沾不少光。
第二天一大早,鄒建國就喜滋滋地跑來找陳誠。
“陳誠啊,跟你說個事兒。”鄒建國搓著手,臉上帶著幾分神秘。
陳誠剛晨練完,額頭上還帶著細密的汗珠,見鄒建國這副模樣,不禁有些疑惑:“建國叔,啥事啊,這麼高興?”
“嘿嘿,好事兒!”鄒建國壓低了聲音,“今天下午,村裏要來知青了!”
“知青?”陳誠眉頭一挑,這個詞對他來說,既熟悉又陌生。
在他的記憶裏,上山下鄉運動雖然是幾年後才大規模展開,但實際上,從現在開始,就已經陸陸續續有城市青年被派往農村了。
“對,知青!”鄒建國解釋,“上麵鼓勵城裏的年輕人到咱們鄉下來,支援咱們的農業生產,說是要跟咱們農民同誌一起,建設新農村!”
陳誠心中了然。
這所謂的“支援”,說白了,就是把那些在城裏待業的青年,送到農村來,減輕城市的就業壓力。
這些人中,有的是真心實意想為農村做貢獻的,但更多的,恐怕是不情不願,被迫來到這窮鄉僻壤的。
而且,這些知青大多心高氣傲,自詡為“文化人”,瞧不起農民,和當地村民發生衝突的事情,也是屢見不鮮。
陳誠暗自琢磨,看來,這平靜的鄉村生活,又要起波瀾了。
下午,鄒建國帶著陳誠,還有幾個村民,早早地就來到了村口。
眾人翹首以盼,等著迎接那位即將到來的知青。
日頭偏西,遠處終於出現了一個身影。
那是一個年輕人,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中山裝,背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帆布包,正步履蹣跚地朝這邊走來。
走近了,才看清他的模樣。
這年輕人長得倒是白白淨淨,隻是眉宇間帶著一股子傲氣,眼神中流露出的,是對周圍環境的嫌棄與不滿。
“這……這就是知青?”幾個村民麵麵相覷,小聲嘀咕。
這年輕人和他們想象中的,可不太一樣。
他們以為,來的知青,應該是那種朝氣蓬勃、幹勁十足的樣子,可眼前這位,怎麼看都像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城裏少爺。
“他就是張銘軒,從城裏來的知青。”鄒建國低聲對陳誠介紹。
張銘軒走到眾人麵前,停下腳步,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目光掃視了一圈。
“你們就是這兒的村長?”張銘軒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煩。
他這一路上,顛簸勞累,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現在看到這些穿著破舊、麵帶菜色的鄉巴佬,心中的厭惡感更甚。
鄒建國連忙堆起笑臉,迎上前去:“我是保衛隊隊長,村長是陳誠,我們都是這村裏的,歡迎你來啊,張知青!”
說著,鄒建國伸出手,想要和張銘軒握手。
張銘軒卻像是沒看見一樣,直接無視了鄒建國伸出的手,冷冷地問道:“村裏的收成怎麼樣?”
鄒建國的手僵在半空,臉上的笑容也凝固了。
他沒想到,這知青一來,就問這麼敏感的問題。
“這個……收成嘛……”鄒建國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麼迴答。
這幾年,村裏的收成一直不好,連溫飽都成問題。
要是實話實說,怕是會讓這知青更加瞧不起他們。
可要說假話,又怕以後露餡,惹出更大的麻煩。
“怎麼?很難迴答嗎?”張銘軒見鄒建國吞吞吐吐,臉色更加陰沉。
他看著鄒建國幾人,雖然衣著破舊,但個個身強體壯,膘肥體壯。再聯想到這一路上看到的景象,心中更加篤定了一個想法。
“我看你們一個個長得倒是挺壯實的,不像是吃不飽飯的樣子啊!”張銘軒冷笑一聲,“該不會是把糧食都給吞了吧?”
他這話一出,周圍的村民都變了臉色。
這知青,也太不會說話了!
一來就懷疑他們貪汙糧食,這簡直是侮辱人!
鄒建國更是氣得臉色鐵青,但又不敢發作。
畢竟,這知青是上麵派下來的,要是得罪了他,以後還不知道會出什麼幺蛾子。
“張知青,你可不能胡說八道啊!”陳誠站了出來,語氣平靜,但眼神中卻帶著一絲冷意,“我們村裏人,都是老老實實的莊稼漢,從來不做那種偷雞摸狗的事情!”
張銘軒本來就對這些鄉巴佬心存偏見,現在又被陳誠頂撞,心中的怒火“騰”地一下就竄了起來。
他這次來農村,本來就是被迫的,心裏早就憋了一肚子怨氣。
現在,一個鄉巴佬竟然敢嗬斥他,這還了得!
“你算什麼東西?敢這麼跟我說話?”張銘軒怒視著陳誠,語氣中充滿了輕蔑,“我可是城裏來的知青,是來幫助你們提高收成的!你們這些鄉巴佬,就應該對我客客氣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