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迴春堂以他馬首是瞻?!
趙…趙四海的地盤都是他的了?!
這…這怎麼可能?!
那可是趙四海啊,黑道上響當當的人物!
隊長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渾身的血液都快凍僵了。
他終於明白,自己錯得有多離譜,惹上了一個怎樣恐怖的存在。
悔恨、恐懼將他淹沒,他看向陳誠的眼神,再也沒有了之前的輕蔑和不屑,隻剩下深深的驚懼。
陳誠冷冷地掃了他一眼。
“現在知道什麼叫人不可貌相了?可惜,晚了。”
他神色淡漠,卻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寒意。
“狗眼看人低,說的就是你這種人。”
說完,陳誠不再看他,與唐文豪、李振山並肩,徑直朝著保衛隊大門走去。
一行人昂首闊步,氣勢迫人,留下的隻有保衛隊裏死一般的寂靜,和那個癱軟在原地,麵如死灰的隊長。
他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到頭了,李振山和唐文豪,不管是哪一個都能讓他萬劫不複,更何況這次一下得罪了兩個,還有個更恐怖的陳誠。
……
出了保衛隊的大門,外麵清冷的空氣讓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
唐文豪長舒了一口氣,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
“陳誠小兄弟,既然沒事,那我就先迴去了,縣裏還有一堆事等著處理。”
他剛才來得急,身上還穿著在家時的便服,連外套都沒來得及披一件。
“唐書記,請留步。”陳誠卻叫住了他。
唐文豪腳步一頓,有些疑惑地看向陳誠。
陳誠轉頭對身邊的張銘軒低聲吩咐了幾句:“銘軒,你先迴村子一趟,告訴月兒和雪兒她們,我沒事,讓她們安心。順便看看建國叔那邊情況怎麼樣。”
張銘軒領命,點了點頭,快步離去。
陳誠這才重新看向唐文豪,莞爾一笑。
“唐書記,恐怕還得麻煩您一趟。”
“哦?陳誠小兄弟但說無妨。”唐文豪見他神色認真,也收起了輕鬆的神情。
“孫大海汙蔑我偷竊,這事兒雖然在這裏解決了,但村子裏的人都不知道。”
陳誠眉頭微蹙,聲音沉了幾分。
“你也知道,之前因為趙四海的事情,村裏有些人對我本就有怨言,覺得我給村子帶來了麻煩。”
“現在再添上一個‘偷竊’的罪名,就算他們知道是誤會,恐怕也難堵悠悠眾口。我若是一個人迴去,隻怕在村子裏……就真的待不下去了。”
唐文豪聞言,立刻明白了陳誠的顧慮。
是啊,人言可畏,尤其是在那個相對封閉的小山村裏。
“我明白了!”唐文豪毫不猶豫地應承下來。
“陳誠小兄弟放心,這件事我必須幫你作證!我代表的是政府,我的話,他們總要信幾分!你稍等片刻,我這就迴去換身衣服,馬上就跟你一起迴村子!”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皺巴巴的襯衫,確實有些不合時宜。
為了救陳誠,他連形象都顧不上了。
“多謝唐書記。”陳誠感激地點了點頭。
目送唐文豪匆匆離去的背影,李振山這才轉向陳誠,臉上帶著幾分愧疚。
“兄弟,這次是我對不住你。孫大海那混賬東西,是我沒管教好,讓你平白受了這等委屈和驚嚇。”
陳誠臉上的感激之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壓抑不住的怒火,眼神也驟然變得銳利起來。
“李大哥,委屈是小事!”他的聲音帶著憤怒和不屑。
“關鍵是鄒隊長!他傷勢嚴重,急需那味龍骨藤救治!我就是去給他拿藥!如果因為孫大海那個蠢貨的阻攔,耽誤了最佳的治療時機,導致建國叔落下終身殘疾,這筆賬,我該找誰算?!”
想到鄒建國那憨厚樸實的臉龐,想到他可能因為自己的耽擱而承受更嚴重的後果,陳誠心中的怒火便熊熊燃燒起來。
那不僅僅是對孫大海的憤怒,更是對自己差點失信於人的自責!
李振山感受到陳誠語氣中的寒意和那份對兄弟的真切關心,心中也是一凜。
他立刻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孫大海這次惹的禍,遠不止汙蔑陳誠那麼簡單!
“兄弟息怒!”李振山麵色一肅,保證道。
“這件事,絕不能就這麼算了!孫大海必須為他的愚蠢付出代價!我李振山,一定給你,給那位建國兄弟,一個滿意的答複!”
他瞳孔閃過厲色。
“走!我們現在就去孫大海那兒!我倒要看看,他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動我李振山護著的人!”
說罷,李振山大手一揮,帶著陳誠和自己的人,氣勢洶洶地朝著孫大海場子的方向大步走去。
……
與此同時,城南一處不起眼的小院落裏,烏煙瘴氣的小賭場內,孫大海正翹著二郎腿,端著酒杯,滿麵紅光地享受著手下小弟們的吹捧。
“大海哥真是高明啊!略施小計,就把那姓陳的送進去了!”
“就是!什麼狗屁陳誠,在咱們大海哥麵前,還不是個屁!”
“這次進去,不死也得脫層皮!”
“哈哈,敢跟大海哥搶生意,活該!等他出來,迴春堂那塊肥肉,還不是得乖乖迴到大海哥手裏?”
孫大海聽得飄飄然,一口飲盡杯中渾濁的酒液,得意地打了個酒嗝。
“哼,一個毛頭小子,愣頭青!跟我鬥?他還嫩點兒!”他唾沫橫飛,神態輕蔑至極。
“以為打敗了趙四海那廢物就了不起了?在我孫大海眼裏,他陳誠,就是個不長眼的廢物!等著吧,等他出來,就算沒被關進去,也得夾著尾巴滾迴他的窮山溝!那塊地盤,終究還是我孫大海的!”
另一邊,賭場那簡陋的木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原本嘈雜喧鬧的賭場瞬間安靜了片刻,所有目光都投向門口。
要知道,來這裏的都是老顧客,這個點了,基本沒什麼人來了,錯過了最好的時間。
隻見幾個人影走了進來。
為首的正是李振山,他身材高大,麵色陰沉,眼神銳利,強大的氣場讓棚子裏的空氣都凝滯了幾分。
緊隨其後的,是一個身形挺拔的年輕人,正是陳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