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括眼中閃過寒光,他早就料到這事兒不簡單,張桂芳背後肯定有人指使!
“除了譚旺,還能有誰?”徐括冷哼一聲。
牛二寶一驚,頓時什麼都明白,譚旺這是報複,利用他娘來報複徐括。
徐括拉著牛二寶來到菜地。
眼前一片狼藉,原本整整齊齊的菜地,現在被翻得亂七八糟,菜苗被連根拔起,扔的到處都是,有的已經被踩進了泥裏。
牛二寶看著這滿目瘡痍,心裏愧疚到了極點,“撲通”一聲跪在徐括麵前,頭深深地埋在泥土裏。
“師父,俺對不起你!都是俺娘,她……她……”牛二寶的聲音顫抖著,帶著濃濃的哭腔。
徐括一把將他扶起來,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二寶,這事兒不怪你,跟你沒關係。起來!”
他心裏清楚,這筆賬,得算在譚旺頭上!
隻是,這被翻過的地,就算重新種上,也需要時間,跟譚旺的賭約,眼看就要輸了。
徐括眼底閃過一絲冷冽:“譚旺,你以為這樣就能贏我?做夢!”
他轉頭對牛二寶說:“明天你一個人去縣城賣魚,別讓人跟著。”
牛二寶愣住了,他不明白徐括這是什麼意思,但還是點了點頭:“好,師父,俺聽你的。”
第二天,牛二寶趕著牛車走了,徐括獨自一人來到了集市上。
他徑直走進了一家古董店。
店裏裝修得古色古香,陳列著各種各樣的瓷器、玉器、字畫,幾個衣冠楚楚的人正在裏麵挑選,一看就是有錢人。
他們看到徐括這身打扮——一身粗布衣裳,褲腿上還沾著泥巴,都露出鄙夷的神色。
老板是個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他上下打量了徐括一眼,語氣不善:“小子,你是來買東西的?要是買東西就趕快,我這兒可沒功夫跟你閑聊!買不起就去別處看看,別在這兒耽誤我做生意!”
徐括也不生氣,隻是淡淡一笑:“我就隨便看看。”
老板撇了撇嘴,雖然不滿,但也沒再說什麼,畢竟開門做生意,也不好把人往外趕。
徐括在店裏緩緩踱步,看似隨意地打量著那些古董,實則暗中啟動了係統。
一件件古董掃過去,大部分都是贗品,係統沒有任何反應。
偶爾遇到幾件真品,係統會顯示出它們的價值——大都是幾十積分的,但也是琳瑯滿目。
就在徐括的指尖即將觸碰到那隻青花纏枝蓮紋的花瓶時,旁邊傳來一聲蒼老卻中氣十足的斷喝:“慢著!”
徐括一怔,扭頭望去,隻見一位身著唐裝、精神矍鑠的老者正盯著自己,確切地說,是盯著他手邊的花瓶。
“小夥子,這花瓶,我看上了。”老者語氣平淡,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徐括眉頭微皺,心裏閃過一絲不悅。這花瓶係統顯示價值三百積分,他正準備拿下,這老頭突然橫插一杠子算怎麼迴事?
他嘴角含笑,沒有理會老者,直接伸手將花瓶抱在了懷裏,轉身朝著櫃臺走去。
“嘿!你這小夥子,怎麼迴事?”老者見狀,頓時有些急了,快步跟了上去,語氣中帶著幾分惱怒,“這花瓶是我先看上的,你弄髒了賠得起嗎?”
古董店老板正站在櫃臺後麵,見徐括抱著花瓶過來,先是一愣,緊接著目光落在了緊隨其後的老者身上,頓時臉色大變,原本的漫不經心瞬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恭敬和諂媚。
“周老,您怎麼來了?快請坐,快請坐!”老板點頭哈腰,殷勤備至。
這位周老,可是古董收藏界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周長科!他不僅眼力過人,而且家資豐厚,是這家店的常客,也是老板最想巴結的財神爺。
周長科卻沒心思搭理老板,他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徐括身上,更準確地說,是停留在徐括懷裏的花瓶上。
老板這才注意到徐括懷裏的花瓶,頓時嚇了一跳,連忙衝著徐括喊:“哎哎哎,小夥子,你幹嘛呢?快把花瓶放下!那可是……”
徐括將花瓶“砰”的一聲放在櫃臺上,動作雖然不輕,但花瓶卻穩穩當當,沒有絲毫損傷。他抬眼看向老板,語氣平淡地問:“這花瓶,多少錢?”
周長科冷哼一聲,眼神中充滿了鄙夷。他上下打量著徐括,這小子一身粗布衣裳,一看就是個鄉巴佬,能買得起這價值連城的古董?簡直是癡人說夢!
老板也是這麼想的,他瞥了徐括一眼,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煩:“我說你這小夥子,沒事兒別搗亂,趕緊走吧,這兒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旁邊一個穿著時髦的年輕人,顯然是想討好周長科,也跟著幫腔:“就是,一個鄉巴佬,還想買古董?真是不自量力!”
他搖了搖頭,滿臉鄙夷,“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
徐括聽著這些刺耳的話,眼中閃過一絲寒芒。他冷笑一聲,沒有理會這些跳梁小醜,而是從兜裏掏出一遝厚厚的鈔票,“啪”的一聲拍在櫃臺上。
一千塊錢!
在1961年,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足夠一個普通家庭幾年的開銷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他們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那遝鈔票,臉上寫滿了震驚和難以置信。
尤其是剛才那個出言嘲諷的年輕人,此刻更是羞愧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土裏土氣的鄉巴佬,竟然能隨手掏出這麼多錢!
徐括再次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這花瓶,多少錢?”
老板這才迴過神來,他連忙換上一副笑臉,語氣也變得恭敬起來:“三,三百塊……”
徐括點點頭,剛準備數錢,卻被周長科打斷了。
“小夥子,慢著!”
徐括眉頭一挑,心想這老頭又要搞什麼幺蛾子?他轉頭看向周長科,眼神中帶著一絲不耐。
出乎意料的是,周長科並沒有像之前那樣咄咄逼人,反而臉上堆滿了笑容,甚至還帶著幾分歉意。
“小夥子,剛才是老朽看走眼了,多有冒犯,還請你不要見怪。”他頓了頓,語氣誠懇,“這樣,我請你吃頓飯,算是賠禮道歉,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