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一個接一個進了地窖,都被眼前的金山銀山驚呆。領頭的黑衣人怒道:“愣什麼呢,趕緊幹活!
老天奶的,這麼多的銀兩,難怪太子要滅口。
整個地窖內就聽到哢哢裝銀兩的聲音。黑衣人心裏怒罵,也不知道提前把這些銀兩裝箱,要不然省事兒多了。
太子莫非是蠢?
瞬間幾十輛小車裝滿,黑衣人推著車子往門外趕,一輛接著一輛。這些車一點兒聲音都沒有,仿佛暗夜幽靈一樣排著隊趕到大門口。
第一輛車停在大門口,隨即步步後退。後麵的小車被逼後退,領隊的黑衣人怒道:“你幹什麼?你想死?”
然而,他隨即閉嘴。
門外,黑壓壓跪著一隊弓箭手,鋥亮的箭鏃上映照著昏暗的月色,黑瑩瑩的如同鬼火,一簇簇閃爍。
黑衣人立刻抽刀砍殺過來。他們怎麼能快得過弓箭手,一簇簇的箭簇直射而來,射在黑衣人身上噗噗作響。眨眼的功夫幾十個拉車的黑衣人倒在地上,弓箭手撤退,一隊士兵手持長矛衝進後院,點燃火把,和黑衣人打成一片。
廝殺聲,長矛刺入肉體聲,跌倒聲,慘叫聲驚動了地窖裏裝金銀的黑衣人,他們訓練有素,紛紛衝上來廝殺,和士兵砍成一團。
黑衣人都是武林人士,單打獨鬥占盡了優勢,士兵傷亡大,莫行雲高喊一聲:“撤!
士兵們紛紛後退,弓箭手再次搭弓射箭。箭簇雪花一般射過來,這種無差別的射擊殺傷性極大,幾個唿吸之間黑衣人死傷一片,遍地都是血腥味兒。
領頭的黑衣人眼看不對,立刻要逃走,然而他剛剛跳到半空中,就被射成了個刺蝟。
其餘的黑衣人見狀,放棄掙紮,咬碎舌尖毒藥,一命嗚唿。
這些人說好聽些是勇士,其實都是死士。
他們不死,清算的時候死的就是他們的家人。
。。。
?档圻@段時間很難過。
先是新安公主遇刺,快死了。
然後是薛從儉遇襲,雖然被救了迴來,但身子虛弱,害他被和太妃罵。
如今,又來事了。
這還大半夜呢,他新收的妃子還沒摟熱乎,就被薛從儉從被窩裏給折騰了出來。
他披著外袍,頭發散落在肩頭,眼眶已經包不住眼珠子了:“你說何事?新安公主府裏有藏寶地窖?”
薛從儉臉色蒼白,說話有氣無力,他靠在桌案上,右臂撐住上半身,額角上滿是冷汗,顯然傷口處很疼:“皇上,金吾衛已經在打掃戰場了;市忠灰タ纯?”
裕康帝手指頭都在抖:“你可知你在說什麼?新安公主府裏有藏寶地窖有什麼稀奇?誰家沒有個藏寶地窖?誰家的地窖沒有幾十包金銀?”
薛從儉正色道:“我家就沒有!
裕康帝氣得咬牙切齒:“別以為母妃護著你朕就不能揍你。朕這就,這就……”
薛從儉懶懶說道:“皇兄,整個新安公主府後花園都被挖空了,裏頭不是幾十包金銀,而是金山銀山,孤本,名家字畫,瓷器都是皇宮裏罕見的汝窯。”
?档垡汇。
新安公主府的後花園很大,方圓得有二裏地,幾年前新安公主命人重新建造,有假山、湖泊、小橋流水,美輪美奐,他還去過兩次,感歎新安公主有錢。
?档勰樕兗t:“來人,更衣。”
半個時辰後,?档壅驹诘亟褍,臉色已經不是紅的了,而是煞白一片。
“好,好個新安,如此斂財。朕倒不知,她是如何斂財的?”
他在金山銀山中慢慢走著,雖是叫人看了熱血沸騰的金山銀山,但是?档坌难Y卻很冷。
他是皇上,每年處理的貪腐案不要太多。而能斂財的手段,不外乎就那幾個,賣官,賣地,賣爵位……
這幾年,新安公主經常和自己舉薦大鄉紳或者商賈巨富,說他們做了什麼什麼善事,要自己幫他們寫一個匾額,粗略估計一下,自己能記住的,光今年就有五六七八個。
新安,你好大的膽子。
她利用自己的信任和善意,囤積了如此巨額財產。
裕康帝踩到一片白紙,順著這白紙看過去,看到一堆小木盒。打開小木盒,上麵一張銀票,麵額一千兩,下麵盡是白紙。
很明顯,小木盒是裝銀票的。銀票不見了,變成了白紙。
“如果這小木盒內裝滿銀票,麵額一千兩,一個盒子內能裝多少?”
薛從儉身體虛弱,坐在一堆金銀上把玩一個金元寶:“不知,大概五萬兩吧。”
?档蹥獾冒研∧竞袏^力砸向牆壁。
哐。
聲音不對。
莫行雲拿了大刀往那個痕跡上用力一砍,一戳,牆壁破了個洞口。
是塊木板,外麵抹了一層黃泥。
莫行雲抬腳就踹,弄得木屑和黃泥四處噴濺,裕康帝也不避開,屏住唿吸靜靜等待。
倒是薛從儉說了句:“行雲,你著什麼急?又不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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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殺人的心都有,這個混球還來說風涼話。
洞口破開,?档厶筋^觀看。
老天奶的,天王菩薩哦,裏頭金光閃耀,把?档鄣牡弁跹鄱冀o刺瞎了。
地窖裏麵還有密室!
也不知道是不是地窖內空氣不好還是東西太多,薛從儉臉色很難看:“皇上,臣弟胸悶,得上去了!
他說完也不等裕康帝,徑直走了。
出了地窖,天色微微亮,薛從儉:“來人,立刻把駙馬爺叫來!
沒多久朱淳被帶了過來,腳上依舊帶著腳鏈,走起路來嘩啦啦亂響。
時間緊迫,薛從儉靠近朱淳:“記住,地窖這件事你什麼都不知道。公主府內任何事你都不知!
他幽暗的眼盯著朱淳,折射出陰冷的光。朱淳的眼睛迷茫,然而聽到這話,迅速看了薛從儉一眼。
洞口那裏響動了一下,?档鄢鰜砹恕
朱淳即刻給?档酃蛳拢骸拔峄嗜f歲!
?档垡粩[手:“平身。”
他也看到了朱淳腳腕上的鐵鏈,然而他沒問,徑直走了。
薛從儉跟上,裕康帝低聲吩咐:“全部押入大牢。”
薛從儉苦著臉:“皇兄,臣弟很累,傷口還沒好。這後續的活兒您老人家叫別人幹!
?档叟溃骸斑@活兒你不幹誰敢幹?”
畢竟涉及皇族。
薛從儉搖頭:“不幹,臣弟得避嫌!
?档蹥獾冒l抖,都什麼時候了,還要避嫌?
“你找罵是不是?”
薛從儉的臉上這才露出來一絲微笑,天際露出魚肚白,他站在那兒,背著日光,霞光慢慢上來,折射到他背上,把他團團包圍。
這事必須得落在他手上,才能把朱淳摘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