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的變故太大了,周圍的人紛紛跑過來:“打架了。姑娘們打架了。”
“剛才那個很好看的姑娘一記勾拳,打在那個不太好看的姑娘臉上!
“是麼。為啥打?”
“說不太好看的姑娘欠揍!
“哦,這麼爽?”
太子也驚呆了。
這個好看的姑娘,太令人驚喜,比他後宮裏那些平淡的美女有意思多了。
說打就打,是個小辣椒,他好喜歡。
他走過去問瀟灑一禮:“姑娘,又見麵了。果真是相請不如偶遇啊。不過,姑娘為何打人?”
表麵上還是要問一下的。
朱頌哭著爬起來,丫頭們也後知後覺跑過來站在朱頌身後。她被朱瀾一拳打在牙花子上,嘴唇被硌破流血,狼狽極了。
朱頌瞥了一眼太子,嬌滴滴哭訴:“朱瀾,你個潑婦,你憑什麼打人?”
朱瀾抬著下巴睥睨朱頌:“打的就是你。昨日讓你給我送魚缸。你是不是聾了?你打碎了我的魚缸。那是我父親給我雕刻的魚缸,你憑什麼打碎?我看你是欠收拾,二伯父二伯母太忙了,我就替他們教訓你,免得你將來長歪了嫁不出去。”
說完,一記右勾拳打過去,迅如疾風,快如閃電。
這一拳打在她下巴上,圍觀的眾人都聽到一聲清脆的牙齒碰牙齒的聲音。
哎嘛,真替這姑娘疼。
朱頌再次被打,幸好這次丫頭們在後麵托著她,她沒摔倒。
她哭得厲害,也不顧形象了,口水和血水一起流下來:“朱瀾,你記住,我恨你,我一定會報仇的。”
朱瀾抬了抬下巴:“現在就報,我等不及。難道你這麼大了,還要找家長給你報仇?”
周圍的人哄然大笑。
“這姑娘,爽快。”
“今日有仇今日報,實在!
“這位好看的姑娘身手矯健,是不是練家子?”
朱瀾聽了一耳朵,心裏警覺,收起來拳頭,淡淡說道:“怎麼,還報不報仇了?就知道哭。告訴你,那個魚缸我叫你賠一百兩銀子,這是親情價!
朱頌哭得不能自己:“朱瀾,你什麼魚缸要一百兩?你訛人!
朱瀾再次挽起來衣袖,朱頌嚇得縮到丫頭後麵,有婆子護住她:“姑娘,趕緊迴家,可別在這裏丟人現眼了!
太子笑著說:“原來姑娘姓朱。朱姑娘,為何魚缸要一百兩?”
朱瀾淡淡說道:“這位公子,那魚缸是我父親選了上等石料,用了半年的時間給我雕刻而成,這裏是滿滿的親情,是我父對我的愛意。我是看在我父親的麵子上,才要她一百兩銀子,過分麼?”
她板著一張雪白的小臉,越發俏麗。
太子笑道:“原來如此。令堂親手為女兒雕刻魚缸,何等偉大。無端被毀,我看要一百兩還太少了!
他麵對著朱頌:“這位朱姑娘,拿銀子來吧!
朱頌臉頰紅腫,嘴角流血,她疼得要死,偏偏麵對這個貴公子還不敢發火,還得保持自己的形象:“奴家,奴家沒那麼多。”
太子笑道:“一百兩都沒有?”
在他眼裏,一百兩就是一文錢而已。
朱頌窘迫得恨不得鑽入地下,她全部的私房錢都沒一百兩,身上也隻有五兩銀子。
太子冷冷喝道:“這位朱姑娘砸了人家父親親手雕刻的魚缸,何等惡毒,來人,押這位朱姑娘迴家拿銀子,快去快迴!
身後的羽林衛們:“是,公子!
朱瀾掏出來一塊碎銀遞給書局老板:“砸了您的書攤,不好意思,一點小心意!
書局老板大喜:“多謝姑娘。”
太子更加滿意了。
這朱姑娘,人美,情商還高。
“朱姑娘,等待無聊,不如去書局聊聊?”
朱瀾大大方方:“公子剛才主持正義,何等仁義。這次我請公子喝茶,公子先請!
朱家二夫人陪著老夫人說話,自從朱吟進了牢獄,大夫人終日以淚洗麵,已經不來和老夫人請安了。二夫人也不想來,然而孝道兩個字壓在頭頂,她不得不來。驀然婆子進來:“老夫人,不好了!
老夫人氣得砸過去一個茶杯:“誰不好了?我看你才不好了!
那婆子嚇得跪在地上:“老夫人,四姑娘被人打了!
二夫人驚道:“頌兒被打了?”
說話間朱頌哭哭啼啼進來:“祖母,母親,女兒沒臉見人了!
說完趴在二夫人腿上大哭。
二夫人又驚又怒:“誰,誰打你?我這就撕了他。”
跟著朱頌的丫頭跪在地上:“二夫人,是五姑娘打了四姑娘。五姑娘說四姑娘砸了她的魚缸,讓四姑娘賠一百兩銀子,門口人家還等著拿銀子呢!
老夫人氣得:“不就是一個魚缸嗎?砸了也就砸了?賠什麼銀子?我看她是想上天不成?整個朱家被她鬧騰得亂糟糟的,從家裏拿走那許多金銀,還不知足?”
朱瀾離開朱家沒關係,關鍵是朱瀾要走了八斛珍珠並兩千多兩銀子,她們還賠了許多首飾。朱瀾那個小沒良心的竟然都要了。
加上朱吟進牢房,朱家搭進去將近一千多兩銀子。朱家被搬空了一半。老夫人想想就覺得心痛。
而這一切讓她痛心的源頭,就是朱瀾。如果朱瀾聽話,乖乖在鄭家做妾,一切都風平浪靜。偏偏她要跳出來鬧事,真是掃把星。
“打了人還想要銀子,老天爺都沒她橫。不理她!
朱頌哭著說:“祖母,外頭有人等著拿銀子呢。您老人家趕緊給錢,要不然,咱們朱家丟不起這個人。”
二夫人氣道:“誰等在外頭,給我打出去!
丫頭支支吾吾:“是一個貴公子的人,都穿著盔甲。”
二夫人和老夫人都愣住。
貴公子?
二夫人帶了丫頭婆子們出門,果然看到門口站著兩個戎袍盔甲的士兵:“二位進家來喝杯茶?”
羽林衛冷眼看過來:“夫人,我等奉命來拿銀兩。還請夫人盡快交納,否則---”
他說話冰冷瘮人,二夫人立刻不敢造次,低聲問:“敢問兩位大人,您奉何人之命?”
羽林衛展開手心,上麵一麵玉牌,用浮雕一個字:薛。
二夫人嚇得立刻叫下人端了一包銀兩過來,羽林衛收了銀兩,快步而去。
二夫人扭身迴到老夫人那裏:“母親,來人拿了上麵皇族的腰牌!
老夫人也愣。骸盎首?那丫頭竟然攀上了皇族?我不信。頌兒,你把事情給我詳細說一遍。”
等朱頌說完,老夫人鬆了口氣:“不過是陌生人而已,虛驚一場。如果那個孽畜知道貴公子是皇族,還不得巴巴的貼上去?”
二夫人和朱頌迴到自己院中,二夫人問:“頌兒,那貴公子多大了?相貌如何?”
朱頌眼看著就要說親,但是因為朱吟的緣故,親事成了老大難。她正在為這事兒發愁,誰料出來一個貴公子,還是皇室的姓氏。
這正是瞌睡遞枕頭,來得正好。
隻要遇到了,那就沒有放過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