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警察把事情說完,我也是無比地蛋疼。沒想到我第一次被抓來警局,不是因為周塵這個身份暴雷,而是因為我的一次‘見義勇為’後的防衛過當。
不得不說,這真的很操蛋。
而且,給那幾個畜生不如的東西寫諒解書,幫助他們減刑,我是打心裏一百個不同意。
可是還不等我開口,曼姐就搶先說話,“我同意給他們寫諒解書。”
我愣了一下,馬上迎上曼姐關心的眼神,令我心裏一暖。
警察搖了搖頭說道:“劉曼琳女士,他們還沒有對你構成強健的事實,所以嚴格來說,你還不算受害人,由你給他們開諒解書,是無法給他們減刑的。得由真正的受害者,給他們出具諒解書,法院才會給他們適當的減刑。”
曼姐聞言,眉頭立刻緊鎖。她看向那幾位受害的尼姑,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開口。
畢竟,她並非當事人,既無權也無法要求這些受害者為罪犯出具諒解書。要知道,她們遭受侵犯時的痛苦是真實而深刻的,誰又能輕易替她們做出決定呢?
我遇到了這種情況,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幹脆選擇了沉默。
站在我個人立場上,我當然希望慈心庵的受害尼姑能夠出具諒解書,這樣我也能因此獲得減刑的機會。然而,話又說迴來,那幾個畜生對幾位無辜的尼姑犯下如此暴行,罪大惡極,讓他們在監獄裏坐到死都不為過,甚至將他們處以極刑也不足以抵償他們的罪行。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我隻能選擇沉默,將選擇權交給她們。
我現在唯一擔心的,是父親給我安排的這個假身份,經不經得起查!
萬一把我周塵這個身份查出來了,那樂子可就大了。
我現在都還心有餘悸,剛才警察問我身份證時,我緊張到心髒都要跳出來了,後背和手心都忍不住地出汗。也就是我的心理素質變強了許多,否則我當場都要在警察麵前露出馬腳不可!
好在,父親辦事還算靠譜,警察暫時並沒有發現我的身份有問題,這才讓我的心情稍微放鬆下來。
過了一會兒,有警察走進來,告訴我們,那幾個強健犯的家屬過來了,想和我們見麵,談一下寫諒解書的事情。
我們跟著警察,來到了另外一個更大的房間,此時,那幾個強健犯的家屬已經到場。
我一開始以為這幾個強健犯的家屬既然想要受害者出具諒解書,他們的姿態肯定會放得很低,畢竟求人辦事嘛。
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這幾個強奸犯的家屬非但沒有放下姿態,反而臭著臉,像是我們欠了他們錢似的,令人看了就不爽。
在負責調和的警察說完了開場白之後,他們之中的一個中年婦女開口道:“啥也別說了,你們先給我們寫諒解書,我們才給你們寫諒解書。”
我聽到這話,立刻皺起了眉頭,這話怎麼令人聽著就那麼不舒服呢。
果然,那幾個慈心庵的受害者尼姑,感受到她們的態度,臉色很不好看。對她們來說,作為修行的尼姑,遭受了這種事情,對她們的傷害已經很大了。如今,這些強健犯的家屬,非但沒有向她們真誠的道歉,反而還露出這種嘴臉,更加令她們難過。
我直接說道:“喂,你們這是什麼態度,是你們的家屬,對慈心庵的師姑犯下了惡劣的罪行!你們作為那幾個強健犯的家屬,應該向受害者懺悔。”
我說出這句話也是十分地氣憤,語氣很衝,直接招惹到了這幾個強健犯的家屬,令他們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
另外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指著我的鼻子大罵,“死撲街你罵誰是強健犯,信不信老子撕了你的嘴!”
“就是這個撲街仔把阿浩他們幾個打成殘廢的!”
“撲街仔,你不得好死!”
他們怒氣衝衝,素質十分低下,非但沒有一點不好意思和懺悔,反而還很囂張,很暴脾氣,逮著我就是一頓罵,還有一個中年婦女,要拿東西來砸我。
也就是警察站出來嗬斥他們,他們才稍微有點收斂,但依舊很兇惡地瞪著我,突出一個刁蠻不講理。
我都被他們這個樣子給氣樂了,什麼人啊這是。
“我算是知道為什麼那幾個畜生會做出那麼禽獸不如的事情了,原來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們還真就不是一家屬不進一家門,一丘之貉!”我皮笑肉不笑地嘲諷道。
我這話再次刺激到了他們,讓他們又開始激動地大罵起來,並且罵得還很難聽,夾帶著本地的方言,聽都聽不懂。
“肅靜肅靜!”警察用力地敲著桌子,板著臉嗬斥道,“這裏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都給我閉嘴!”
很顯然,警察也很看不慣這幾個刁民,直接給他們甩臉色看。
能當上警察的,多少都會有正義感,在這個案件裏麵,毫無疑問,我並不是單純的施暴者,我是見義勇為過當,把那幾個強健犯給打成了殘疾。這事在法律上,我的確是犯法了,可是在人倫道德上,我反而屬於正義的那一方。
剛才在警局的這一段時間裏,我就感受到,這裏的警察,對我的態度都還算友善,並沒有把我當真正的罪犯來看待。
至於我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自然是和其他罪犯對比起來了,在警局裏,可不止我一個被抓進來的。
“你們現在要商量的是,彼此要不要同意寫諒解書。”警察冷著臉道。
很顯然,他對這幾個刁蠻不講理的罪犯家屬也沒有什麼好感。
我直接說道:“沒必要寫諒解書了,就讓那幾個人渣在裏麵蹲個十多二十年的,最好讓他們死在裏麵。我將他們打成殘廢,我問心無愧,無需減刑。”
他們聽到我這話,臉色頓時變了,又開始要叫囂,甚至還當著警察的麵威脅我,把刁蠻和法盲貫徹到底。
曼姐見狀心急如焚,她最不願看到我被關進監獄。“煥新,別這麼說,”她語氣懇切,“你還年輕,前途無量,一旦進了監獄留下案底,對你的人生將產生不可挽迴的負麵影響!”
她說到這裏,眼睛紅了起來,一臉的哀傷和後悔。從她的眼裏,我看到了她內心的痛苦,很顯然,今天這事,讓她想到了三年前的周塵,她不想我成為第二個周塵。
還不等我說話,曼姐的這句話,就讓那幾個強健犯的家屬得意起來,像是抓到了我的把柄似的,第一時間威脅道:“這個尼姑說得對,你如果沒有我們這些家屬的諒解書,你也得在裏麵坐牢!到時候,你的人生也得被毀掉!”
“沒錯,你不想進去坐牢,就得拿到我們的諒解書。”
“現在我反而不著急了,有種你們這些尼姑就別寫諒解書唄,到時候你們也別指望我們寫諒解書。”
“互相傷害唄,誰怕誰。”
他們都露出了肆無忌憚的嘴臉,看著就很欠揍。
甚至,他們接下來還對那幾個受害者尼姑陰陽怪氣了好幾句難聽的,令人十分地火大。
我不知道這是窮山惡水出刁民,還是林子大了什麼人都有,在此之前,我就沒有見過如此討厭的人,簡直能把人氣死!
我也不是一個沒有脾氣的人,事到如今,我根本不想要他們的諒解書,坐牢就坐牢吧!
而且我推測,像我這種情況,如果請了好的律師,沒準能判成緩刑的。
然而,就在我剛這樣想著時,房門被打開,有幾個人走了進來,出來帶頭的警察外,竟然是顧羽裳,和一個西裝革履,帶著眼鏡的律師。
“顧總,你怎麼來了?”
我驚訝地問道,我沒有給她打電話來著。
隨著顧羽裳的出場,她身上展現出強大的氣場,立刻壓住了那幾個刁蠻家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