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看完江芷怡的表演,我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心裏起了一翻波瀾。
我原以為顧羽裳行事風格已經夠霸道了,沒想到江芷怡一點都不遜色於顧羽裳,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主要是,這樣霸氣的一麵,在江芷怡身上出現,就顯得有點違和。
之前和江芷怡同窗三年,我對江芷怡最大的印象就是,這是一個性子很冷,眼光很高的白富美,但也沒有聽說有哪個男生因為得罪了江芷怡,導致被江芷怡教訓的新聞。
包括在高三畢業的那個暑假,我和江芷怡算是發生了一點小摩擦,當時江芷怡表現出來的,除了高冷之外,更多的反而是柔軟的一麵。我還記得,當時我還罵過江芷怡來著,她也沒有惱羞成怒地找人教訓我,反而主動放低了姿態地和我道歉……
然而現在,一言不合就使喚保鏢打人的江芷怡,霸氣到有點不像她了。
關鍵,這不是在外麵,而是在警局裏啊,尤其局長都還在這裏呢!
不過,眼前發生的事情,也進一步說明,江芷怡並不是魯莽,她不是失了智,而是有足夠的底氣這樣做。這一點,從劉局長的表現就能看得出來了。
現場陷入了短暫的安靜,所有人都沒有說話,隻剩下了中年婦女輕輕抽泣的聲音。
直到一道輕輕的掌聲,打破了沉默,伴隨著一道輕笑的聲音:“打得好,這等口無遮攔的惡婦,著實該打。”
是顧羽裳,她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先是看了江芷怡一眼,然後對中年婦女說道:“你這刁婦,有眼不識泰山,這位是江氏集團江振東的千金,是你這等鄉野下人能夠招惹的嗎,如今江小姐隻是讓人打腫你嘴,已經是手下留情,你還敢不服氣?”
聽到顧羽裳的這話,中年婦女臉上再次露出了恐懼的臉色,很顯然,她是聽過江氏集團的,她眼珠子滴流滴流地轉動,然後身體一直,竟然直接暈死了過去。
她這個舉動,把我都看愣了,尋思這大姐的演技也太差了吧,裝給誰看呢?
敢情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是吧。
不過也不得不承認,這中年婦女突出一個欺善怕惡,能屈能伸,有時候這種油滑的人物,還真不好把他們怎麼樣。
在江芷怡的霸氣壓迫下,事情變得好辦起來了,最刺頭的中年婦女已經裝死了,剩下幾個家屬,也開始老實了,別看他們沒讀過什麼書,但基本的眼色還是有的。已經知道無論江芷怡還是顧羽裳,都不是他們能夠得罪的。
所以,他們很快就乖乖地代表那幾個強健犯,給我寫了一份諒解書。
至於慈心庵那幾個受害者尼姑的諒解書,他們就幹脆別想了。嗯,總的來說,這件事算是得到了比較圓滿的解決。
按照律師的話,有了這份諒解書,再結合整個案情,我的量刑應該不重,完全可以爭取到緩刑。
至於那幾個禽獸不如的強健犯,可就慘了,最低也得判個十幾年,如果爭取一下,無期也是有機會的。
也就是法律比較‘寬容’了,換了之前,這種案件,國家是直接安排槍斃的。
就算是這樣,也夠那幾個畜生好受的了,尤其他們是以強健罪進去的,在裏麵,肯定會遭到特別照顧。
因為有江芷怡和顧羽裳的介入,這個案件進行得很快,並沒有引起什麼波瀾,那幾個強健犯最輕的判了十五年,最重的判了無期,他們這輩子算是這樣交代了。
至於我,判了十八個月,緩刑十八個月,相當於不用進去坐,隻要在這十八個月服從國家法律、行政法規及監督,定期報告活動,參與教育學習和社區服務,期間不再犯事,完成要求,就能順利度過。否則,如果違反了規定,還是要進去的。
這對我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最重要的是,這一次的事情,讓我知道了我這個假身份的可靠,原來公安係統裏,真的有陳煥新這個人,並且就長我這個樣子!
所以,這就意味著,我是可以行走在陽光下的,我可以擁有自己正常的生活,可以正常的使用銀行卡!
我不知道父親是如何辦到的,在國內,能夠辦到這種程度,簡直能用偉力來形容。
父親有那麼大的能量嗎?他不是來自農村的小老板而已嗎?
通過這件事,父親在我心目中變得神秘起來,我想了好久,都沒有想明白,為什麼父親能辦到這件事。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總歸是一件好事,我並沒有因為一次‘見義勇為’,把自己葬送進去。
隻是,這樣一來,我可是欠了顧羽裳和江芷怡的人情了,雖說這個人嚴格來說,也稱不上多大吧,但總歸是要還迴去的。
顧羽裳那邊倒也還好,本身我就幫過她一次,打不了就打平了,相信以顧羽裳的性格,她也不會太在意這次的小人情。對她來說,這次動用了她的麵子,請了律師來幫我,完全是小事一樁。
可是,對江芷怡來說,那就不一樣了,畢竟,她現在是滿心都在想著,從我這裏撬出‘周塵’的消息啊。
果不其然,在我從裏麵出來的當天,她就親自過來接我了,“上車。”
我看到她開著一輛黃色的小米su7 ultra停在我麵前,並且戴著墨鏡,酷酷地讓我上車,我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江芷怡還真是夠鍥而不舍啊!
沒辦法,人家已經開車過來了,我也不能不給這個麵子,輕歎了一口氣,便上了她的車。
“這段時間在裏麵沒受委屈吧?”
江芷怡開口道,語氣是一如既往的清冷。
不過,我對此已經習慣了,倒也沒有覺得什麼不妥,搖了搖頭表示沒有。
“江小姐,這次多得你在背後出力,我欠你一個人情。”說到這裏,我話音一轉,道:“不過,如果如果你想通過這種方式,讓我給你周塵的聯係方式,恕我無能為力。”
江芷怡淡淡地望了我一眼,“你挺會聯想的。”
說完這話,她就沒有再說什麼了。
她這副淡然的樣子,讓我一時間猜不透她心裏在想什麼,打什麼主意。
“江小姐,這不對,不是去我家的路。”
我開口道。
江芷怡說道:“我沒說送你迴家。”
我一愣,問道:“那去哪裏?”
江芷怡道:“陪我去參加高中同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