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槍!
居然是手槍!!
那個來勢洶洶,衝到了顧羽裳麵前,舉起了拳頭,就要往顧羽裳臉上砸去,但是在這一刻,他猛然停止了下來,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驚恐,被石化了一樣,怔怔地望著顧羽裳。
不隻是他,其他要動手的陸家人和那些保安,此時也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動作,紛紛投鼠忌器了。
包括陸離,他此時也是瞳孔猛然放大,不可抑製地流露出驚慌的表情。
很顯然,他們都沒有想到,顧羽裳會直接動槍。
我看到顧羽裳掏槍,緊繃的心情,瞬間放鬆了不少。
剛才那種情況,我根本想不出來該怎麼破局。要知道,顧羽裳這次過來,攏共就帶了我和白軍以及兩個保鏢,四個人而已。並沒有大部隊埋伏在外麵,一旦發起了衝突,就算我再能打,也不可能打得過那麼多人的。
不過顧羽裳掏槍,性質就變得不一樣了啊,要知道,國內可是嚴格禁槍的。
雖說,像顧羽裳這個層次的大佬,弄到槍不是什麼難事,可是在公眾場合下拿出來,那性質就不一樣了。就算今天度過了這一劫,之後顧羽裳也會麵臨官方的逮捕。如果真開了槍,甚至傷了人,那麼是要坐牢的!
就算是顧羽裳的能量,也絕對糊弄不過去。
果然陸離再次咆哮出來,氣得在發抖,“顧羽裳!你踏馬瘋了,敢在這裏掏槍?!”
其他看熱鬧的賓客,其實也被顧羽裳嚇到了,紛紛後退,和顧羽裳保持距離,生怕被顧羽裳的子彈誤傷到。
要知道,這可是熱兵器,殺傷力不是那些刀槍棍棒能夠相提並論的,如果打中了人,不止會很痛,還會死!
在場都是中產以上的有錢人,他們怎麼願意去死,舍得去死。
所以所有人望向顧羽裳的表情都變得不一樣了,像是看到了瘟神,看到了毒蠍,滿臉敬畏。
顧羽裳卻是笑了出來,“是你們陸家逼我的嘛,我為了自保而已,怎麼在你們眼裏,就變成了大魔頭呢?我感到很委屈啊。”
她話是這樣說,可是臉上並沒有絲毫委屈的表情,反而是滿臉的調侃和戲謔,完全沒有將陸家和這麼多賓客放在眼裏,完全是大魔頭的形象。
我知道顧羽裳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但是此時此刻,看到顧羽裳這個樣子,還是覺得顧羽裳屌爆了。
我現在完全能夠理解,為什麼顧羽裳身為女兒身,能夠做出這麼耀眼的事業了,實在顧羽裳太強了。
尤其當我認出來,顧羽裳手上這把手槍,就是半年前,我和顧羽裳第一次見麵時,她嚇唬我的那把假槍,對顧羽裳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顧羽裳真是個瘋子啊,玩那麼大,要是被人發現了這是一把火機,那我們這幾個人都要留在這裏,不死也得殘廢。
可是,這麼刺激的事情,顧羽裳臉上並沒有任何心虛和慌張,她此時就突出一個肆無忌憚,一個驕橫跋扈,根本不會令人懷疑,她手上這把隻是看起來很逼真的火機而已。
陸景川此時站起來了,他哪裏還有一開始的意氣風發和滿麵春光?現在的他,狼狽到了極點,半邊臉被我打成了豬頭不說,肚子上挨了我一腳,整潔的衣服都變得淩亂起來。
現在的他,完全可以用三個字來形容:落湯雞。
他眼裏還充滿著滔天的怒火,嘶吼著:“都給我上!姓顧的隻有一把手槍,怕她什麼,她能打死幾個人?!”
看得出來,他今晚的確是氣瘋了,怒火占據了他的大腦。
直到顧羽裳槍口對準他,他的所有憤怒和瘋狂,都在頃刻間煙消雲散了。
“嗯?沒看出來你那麼頭鐵啊,連子彈都不怕,那我很好奇,我的頭能不能硬到接下我的子彈。”顧羽裳笑著說道。
陸景川渾身一顫,臉色也頃刻間蒼白起來,連忙躲到另外一個人身後,大叫著說道:“顧羽裳,你敢開槍,官方不會放過你的!”
被他拉著做擋箭牌的那個人,氣得臉都綠了,但是他在顧羽裳的槍口下,渾身僵硬,根本不敢動。
其實陸景川說的沒錯,假設顧羽裳手上的是真槍,那也撐死了二十發出頭的子彈,這裏這麼多人,一擁而上的話,顧羽裳最後肯定得飲恨。
但問題就是,誰願意當這個出頭鳥呢?
要知道,被子彈打中了,可是有死亡風險的!
別看在場有幾百個賓客,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我們這幾個人給淹了,然而他們都不傻,是不會為了陸家做出那麼大犧牲的。別說這些賓客,就算是在場這些陸家人,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啊。
這是人性,也是一種博弈論,顧羽裳清楚地知道這點,所以她才那麼肆無忌憚,那麼從容不迫。
顧羽裳笑著說道:“拿官方來壓我啊?你以為我會害怕嗎?”
陸景川躲在那個人後麵,稍微有了安全感,他大聲地喊道:“輪不到你不害怕,在場這麼多人都看到了你掏槍了,你公然犯法,官方肯定會抓你去坐牢!”
“哎哎哎,我告訴你別血口噴人啊。”顧羽裳說道:“誰說我掏槍了,我手上的是火機而已。對,看起來像手槍的火機而已。”
她一本正經地把真相說出來,令我在一旁看著都為她捏一把冷汗。
顧羽裳這個女人,絕對是個瘋子!
她是真的一點都不怕自己的這點把戲,被人看出來啊。
不隻是我,白軍此時也繃緊了身體,臉上板著臉,看著麵無表情,很是冷酷的樣子,但我一眼就看出來了他的緊張。
隻能說,連白軍都在害怕,完全跟不上顧羽裳的節奏。
陸景川大聲地喊道:“你騙鬼呢,你手上拿著的就是手槍!”
“哎,為什麼我說真話,你們總是不相信呢?”顧羽裳歎了一口氣,然後把手放在扳機上,換了個方向,再次對準陸景川,“你把頭露出來,我讓你看看,真的是火機。”
陸景川被她這個舉動給嚇得哇哇叫,死死抓住麵前的擋箭牌,不敢把身體露出來。
顧羽裳看到他這個樣子,咯咯咯地笑了出來,笑得那叫一個千嬌百媚,傾國傾城。
這一刻的顧羽裳,用魔女來形容都不為過。
陸離深吸一口氣,開口道:“夠了!顧羽裳,你贏了,滾吧。”
顧羽裳把目光望向陸離,微微歪著頭,“陸老頭,你這是在命令我麼?”
陸離咬牙切齒,握緊了拳頭,一副很惱火的樣子,“顧羽裳!得饒人處且饒人,你最好不要太過分了!上麵已經發了話,我們之間的競爭已經結束了,我陸家已經讓步了,你還想怎麼樣!?”
顧羽裳臉上的笑容緩緩收斂,“得饒人處且饒人?陸老頭,你有什麼臉跟我說這話!就在一周前,你家犬子動了我的人,要不是我及時出手,他已經死在你犬子手上!是你陸家先毀約,你現在跟我說得饒人處且饒人?你這是把我顧羽裳當傻子耍了?”
陸離聽到這話,臉色一變,猛然朝著陸景川望過去,“景川!?”
陸景川渾身一抖,他大聲地喊道:“爸,你別聽她胡說八道,陳煥新根本不是顧羽裳的人,她是故意來挑事的!”
下一刻,陸離的目光望向我。
顧羽裳的目光也望向我。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望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