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打過去沒有人接,這種情況令我心裏頓時咯噔一聲,心裏不好的預感更加地強烈。
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顧羽裳那邊出事了,並且還很嚴重!
我認識白軍那麼久,也從來沒有出現過電話打不通的情況,這是白軍的私人號碼,是要隨時接顧羽裳電話的,所以也就意味著他二十四小時隨時待命,從來不會出現不接電話的情況。
再結合剛才白軍給我發的那些信息,我很難不想到是顧羽裳那邊出事了。
莫非是陸家開始對顧羽裳進行報複了?
下一秒,我就想到了這種可能,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如果真是陸家出手,那麼現在顧羽裳的情況可就危險了。
別的人我不敢說,但是陸景川絕對不會輕饒顧羽裳的,這個人的心態已經被扭曲了,他做出再瘋狂的事情我都不覺得奇怪。
於是,我馬上給顧羽裳打過去。
結果顧羽裳也沒有接電話。
這下我已經可以確定,顧羽裳的確出事了,我下意識就要打電話報警。
但是,馬上轉念一想,這次的情況和上次完全不一樣,陸家那邊沒有露出任何馬腳,從頭到尾都是白軍一個人給我發的信息而已,並不能作為直接的證據。
最重要的是,我不清楚顧羽裳和白軍現在的情況怎麼樣,如果我這個時候報警了,是真的會刺激陸景川狗急跳牆的。
不管怎麼說,顧羽裳幫過我的忙,白軍也把我當好朋友來看待,我不能見死不救。
但具體要怎麼做呢?
我陷入了沉思之中。
現在我就算想去救他們,也不知道他們的下落,一籌莫展。
就在這時,白軍的電話打了過來,我連忙接通了電話,“喂,陸景川!你最好馬上放了顧總和白軍!”
我第一反應認為是陸景川挾持了白軍,給我打的電話,然而接下來電話裏傳來的,卻是白軍的聲音,“嘿,煥新,是我。”
聽到白軍的聲音,我當場愣住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怎麼會是白軍?
“嗯?怎麼迴事?”我直接問道。
白軍繼續道:“是這樣的,顧總最近頭疼又犯了,看了好久醫生都看不好,正好你不是懂按摩嘛,過來給顧總按按,你看成不?”
這話說得莫名其妙,首先顧羽裳從來沒有說過她會頭疼,其次,我也根本不懂按摩。
當我聽完了白軍的這番話,頓時感到手腳冰冷,一顆心沉到穀底!
我剛才的猜測是對的,顧羽裳和白軍真的出事了,被陸景川挾持了,並且陸景川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訓,這次沒有留下任何馬腳,讓白軍通過暗示的機會來告訴我這件事,逼迫我單刀赴會去救他們。
我敢肯定,現在陸景川肯定在顧羽裳和白軍的身邊,極有可能,陸景川此時是用手槍盯著白軍的腦袋,迫使白軍這樣說的。
這一點,從白軍不自然的語氣,就能聽得出來。
這該死的陸景川,還真是夠雞賊啊!
我深吸一口氣,腦子裏快速地運轉,想著應對的方式,同時也想著破局的方式,我開口說道:“我認識一個老中醫治頭疼很厲害,我把他帶去如何?”
“別!”
白軍聽到我這話,立刻緊張起來,連忙拒絕,“千萬別帶來中醫,你自己來就好。”
頓了頓,他又說道,“其實,如果你沒空的話,不來也……嘶!”
白軍的話說到一半,猛然被打斷,我從電話裏隱約聽到他被人打的聲音,發出了輕微的呻吟。很顯然,是他的這個迴答令陸景川不滿意,被陸景川教訓了。
我連忙說道:“有空的,你告訴我地址,我這就過去。”
白軍稍微沉默了一下,然後語氣有些複雜地說道:“你確定嗎?”
我聽得出來白軍這句話的含義,堅定地說道:“我確定,告訴我地址吧。”
“好。”
白軍很快告訴了我一個地址,然後掛掉了電話。
我握著手機,腦子一時間有點混亂,心跳也挺快的,通過好幾次的深唿吸,才讓自己徹底地冷靜下來。
首先可以確定的是,陸景川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成功挾持了顧羽裳和白軍,並且他們此時的情況很危險,被收掉了通訊工具,孤立無援,現在能救他們的,可能就隻有我了。
問題是,我要不要聯係顧羽裳的手下,通過大部隊去救顧羽裳和白軍呢?
我仔細地想了一下這種方法,很快我就否定了,很簡單的道理,陸景川既然做出了這種事情,那麼他肯定想到了這種可能的,並且做出應對方式。
方法有很多,最簡單的,他通過不斷換位置的方式,就能甩掉顧羽裳的大部隊人馬。
除非我不在意顧羽裳和白軍的安全,否則隻能投鼠忌器。
報警也是同樣的邏輯。
深吸一口氣,看來這次,如果想要成功地將顧羽裳救下來,最保險的方法,還是單槍匹馬地殺過去,然後隨機應變。
想到這,我就不由得苦笑起來,在上一次曼姐被陸家綁架的時候,我還很不屑那些電影主角裏,麵對親朋好友被綁架時,非要傻乎乎地單槍匹馬去冒險的行為,沒想到才沒過多久,現實就給了我一個大逼鬥。
仔細地想了想,我還是給顧羽裳的人打了個電話,簡單地把這件事告訴他,然後讓他們先不要輕舉妄動,一邊隨著等著我的電話,如果我成功把顧羽裳和白軍營救出來,第一時間對我們進行接應。
如果我的行動失敗了,顧羽裳和白軍出事了,那麼他們也不能放過陸家,和陸家來個魚死網破,通過這種方式,來威迫陸景川妥協。
當然了,我這個電話也是要很有講究的,不能打給顧羽裳手下有野心的人,否則隻能弄巧成拙,要打給對顧羽裳絕對忠心的手下,這樣才能起到好的作用。
好在,關於這點,之前我在顧羽裳的別墅裏養傷了三個月,和顧羽裳的這些手下裏的高層有一定的交情,也大概知道他們的為人,所以我這次打給了顧羽裳勢力裏的四把手,一個叫範晨的男人。
我言簡意賅地把事情說了一遍,完事了讓他先不要把這個消息告訴二把手和三把手,用他自己的人去做這些事情,然後等我的電話。
範晨知道這件事的嚴肅,很快答應了下來。
交代好了這些後,我毅然踏上單刀赴會的道路。
現在我無比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這段時間刻苦訓練彈弓的準頭,這也是我這次行動裏的最大依仗!
防止到了目的地後,陸景川的人會對我進行搜身,將我的彈弓拿走,我提前把彈弓拆卸了下來,並且把彈珠藏在鞋底,這樣一來,就能最大程度地保證我見到陸景川時,能夠把彈弓帶過去!
和我想的差不多,陸景川這次很謹慎,白軍給我的第一個地址是假的,他們根本不在這裏,這是陸景川對我的試探和防範。如果我真的報警了,或者帶了大部隊過來,那麼他會馬上采取極端的處理方式。
就這樣連續轉了三個地方,陸景川確定我真的是一個人過來的,他才在第四個地址,派出了手下來接我。